信子走投無路,隻好和俊吉到警察局報棠,請求查找精一。信子原想,這種情況,已經有了青森這一十分清楚的線索,查找是很簡單的,可是,結果卻大失所望。兩個星期後,信子接到通知到警察局。一個警察漫不經心地告訴她:


    青森警察局來過報告,說她丈夫不在那裏。並且他們還調查過田所常子。信子聽後,麵紅耳赤。這樣的家庭醜事向警察公開本來就丟人,這回又弄個雞飛蛋打,悔不該當初向警察局報了棠。


    “近來搶劫犯很猖狂,你丈夫會不會……”警察又不緊不慢地說。


    信子又是一陣不安,不過,她現在完全相信,丈夫一定是被田所常子纏住了、是田所常子把他藏起來了。


    信子向警察道了謝,就匆忙回家了。想到從此可能再也見不到丈夫了,她悲痛欲絕。撲到床上大哭了一場。哭得精疲力竭,渾身都散了架。


    黃昏,俊吉又來了。聽完關於警察局的答複,不無感慨地說:“真是個狡猾的女人,看來她把警察也給騙了。”過了一會兒,他又看著信子說:“我想,警察局對一般人提出的尋人請求不見得那麽認真去辦。因為他們有許多別的事。我們隻有自己想辦法了。”


    時間又過了很久,精一還沒回來。


    信子便全力經營起商店的買賣來。白天,沒完沒了的事情使信子應接不暇,總是在緊張的氣氛中渡過。到了晚上,店裏安靜下來的時候,一種難言的空虛和孤獨感就會向她襲來。人的思想並不那麽簡單,有時,就是在白天工作忙時,也常常有一種抓耳撓腮的感覺。


    信子自覺不自覺地依靠俊吉了。在她周圍也隻有俊吉一個親人,並且俊吉也有幫助她的意思。


    事實上,俊吉的確給了信子很大的安慰。他的誠意使信子又有了新的希望。在信子眼裏,這個在精一麵前顯得老實巴交的小矮人還真有些不簡單。這一點意外地使信子以往的看法有所改變。她覺得,俊吉雖是個不起眼的人,可不愧是個男子漢。從這時起,俊吉在信子心中的地位一天比一天高起來。


    信子開始事事同俊吉商量,俊吉對事情的見解,往往成了信子處理事的依靠,信子覺得俊吉的主意既中肯又適用。


    俊吉一刻不忘信子是個獨身女人。即便是傍晚才到信子家,晚飯前也非回去不可。無論信子怎樣留他吃晚飯,他都婉言謝絕。他好象有意躲避同信子兩人一起吃飯。俊吉這一細心的作法,無疑在信子心上又增添了一層好感。


    俊吉突然有五、六天沒來了,打電話到公司,說他有病沒上班。信子很擔心,打算到他宿舍去看望,又下不了決心,在她的意識中有一種無形的東西在阻止她這樣做。不知為什麽,她覺得,眼下去有些不妥。還有個原因,每當想到要去看他,丈夫那次酒後說的話就會在耳邊回響。


    又過了幾天,俊吉來了。他麵容憔悴,顯得很虛弱。見到俊吉她高興得不得了。她看著他,關切地間道:“病好了嗎?”


    “沒什麽,胃不大好,現在沒事了。這是老毛病了。”俊吉非常感激。


    “這樣不行呀。我很想去看看您,不過……”


    “是嗎?”俊吉直勾勾地望著信子,眼睛裏閃著非同尋常的光。信子不敢正視他,慌忙把臉扭向一邊。


    時間又過了兩個多月。一天,信子意外地得到了有關精一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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