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書版本亡佚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現在不是亡佚,僅僅是被盜走了。


    剩下的古書,薛以恒用半日的時間看完。


    當然,也隻是找自己想要的部分而已。


    收獲頗豐,但記載元陽真人的事跡,也隻在一本《清河神仙誌》上麵看到過,上麵有很大的篇幅記錄元陽真人,但卻也隻是記錄到元陽真人拜入某個劍派為止了。


    其他的,倒是沒有涉及。


    甚至上麵給出的信息量,還不如他的元陽遺話,都被那本書囊括在內了。


    價值還是有的,薛以恒抄錄了一份,拿了起來。


    雖然可以直接拿走,但抄一下,倒是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這些古書,對於凡間的價值,還是很高的。


    不過對他來說,用處不大。


    薛以恒沒有多想。


    “走吧,去清河府學看看。”薛以恒道。


    “好。”薛璃點了點頭。


    清河府學,一路有師爺開具的文書,算是暢通無阻,想要翻閱什麽書就可以翻閱什麽。


    地方誌確有記載元陽真人,但也不過是和先前翻閱的神仙誌記載的差不多。


    沒有給他提供太多有用的東西。


    至於說家譜,元陽真人俗家姓李,《李氏宗譜》也有記載,但更加簡略,甚至隻有幾行字。


    薛以恒翻看了半日之後,倒是將這些書卷都放了下來。


    “本來有了些許眉目,倒是被人盜走了,至於說這本隻存在目錄之中的《元陽遺書》和藏書閣內的《元陽遺話》是不是有什麽關聯,或者說在版本上有什麽異同,如今似乎也無從考證。”


    “我可以憑借著各種的文獻線索追查古書,但追查修仙者,那還是有些欠缺的。”


    薛璃聞言之後,倒是也輕輕點頭,放下了手裏的一些書卷。


    薛以恒在看書,為了不讓她覺得無聊,就把方誌的其中一卷拿給她看。


    《清河府誌·列女傳》,裏麵記載的是一些清河府內有名的女子。


    有些是求仙者,有些是那些聲望很高的普通凡人,因為做了一些事,被當做典範。


    或是賢明,或貞順,或仁智,都是一些平凡人做了一些不平凡的事情,所以被推列出來,當然,故事應當是真的,但也應當加了許多文人的修飾。


    書都是給人看的,有教化之功。


    薛璃也是道,“全無痕跡,就算是有痕跡,也無從追查,況且和修仙者扯上關係,事情就變得複雜起來了。”


    “清河府主對我們極為提防,不知道是不是和這件事有關。”


    “畢竟,這書前腳剛失竊,我們就去借取,說來也算是巧合了。”


    薛以恒倒是點頭,或許吧。


    兩邊誰也不信任誰,可能清河府主以為是他們偷的,然後找他興師問罪?這邊,他們可能也生出一些清河府主將書藏起來這種想法。


    總而言之,猜測而已,兩邊提防也沒什麽不對的。


    不過清河府主看起來似乎有些謹慎過頭了。


    “你們這裏有沒有什麽外麵的書坊,或者賣古書的集市之類的,越雜亂無章越好。”薛以恒詢問一旁的老學正。


    “書坊有的,城內就有三大書坊,至於說外麵的賣書集市,這個也有,我們這邊有一處市集,名叫天街,裏麵的物品包羅萬象,甚至那裏麵有自己的規則,每年除了上報給清河府內一些靈石,他們的交易流通,清河府都不會多幹涉。”


    “傳聞天街是一群散修修仙者聚集起來的,還有其他州府的修士參與創建,甚至如果有機緣的話,還能買到一些療傷聖藥,雖然對於兩位仙師來說可能價值不高,但對於凡間武者,卻是能夠救命的東西。”


    “裏麵偶爾也會有人售賣古書之類的,不過這要碰運氣。”


    “好,多謝。”


    “仙師客氣了。”


    薛璃隨後詢問,“打算去書坊麽?”


    “不,去天街,書坊裏的書都規規矩矩,對我來說,幾乎沒什麽用處了。”


    他也不覺得那裏麵會有第二本元陽遺書,畢竟,師爺都說了那是孤本,況且百年無人抄錄,自然也就大概率在民間失傳了。


    天街這種地方,對他來說才更有用。


    舊書攤雖然雜亂,但勝在什麽都有。


    甚至即便有些東西不是正史,但野史也勝在一個野字。


    並不是什麽毫無根據的野,事情總歸不會太過空穴來風的。


    有的野史記載太後和當朝首輔的風流韻事,自然也可以旁證一下兩個人的關係確實緊密。


    大多數考據不會參照私修的野史筆記,但,現在倒是沒什麽太好的辦法,重症還是要下猛料才對,不然的話,可能一點線索都找不到了。


    走入天街。


    薛以恒很快就看到一個書攤。


    上麵還真的有關於元陽真人的書,隻不過那是一本傳奇類的話本。


    薛以恒簡單的翻看了一下,確實是野的離譜。


    裏麵記載了元陽真人和一個煉丹修士纏綿悱惻的故事。


    對於元陽真人的考略,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


    裏麵僅僅是按照言情故事的思路演繹下去的。


    曆盡波折,終成眷侶。


    “不僅沒有對元陽真人的一生有什麽記載,好像還搞出緋聞來了。”薛以恒有些唏噓。


    長樂門能夠從人間拿到《元陽遺話》,就證明,元陽真人在人間的故事還是不少的。


    幾百年前的人物,哪怕是到如今,也不會全無痕跡。


    畢竟,金丹期的壽數還是很長的。


    不過,這個緋聞確實是沒有什麽參考價值。


    因為根據《元陽遺話》記載,元陽真人確實是有個好友,也確實是在煉丹一道上造詣頗深。


    但是,那不是什麽仙子!


    上麵分明記載著,這位老友是個男的!


    更沒有什麽燕侶鶯儔,恩怨交織的故事,隻是交往頗深的仙友而已。


    雖然野史不會空穴來風。


    但一旦到了筆下,就指不定是什麽風了。


    逛了一圈之後,薛以恒倒是對這邊的書攤略有些失望。


    雖然確實是有元陽真人的一些記載,但不夠詳盡,也不夠多。


    他甚至詢問一些書攤主人是否有其他關於元陽真人的古書,他們均拿不出來什麽好的本子。


    隻是很快,一本古籍引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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