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陵之半眯著眼緩緩的點了點頭,上下打量著張印,哼笑道:“玩我?”


    “不敢!真的!”


    “行吧!那晚上九點見!”說罷,張陵之一轉身,張印還沒來不及阻止,就見張陵之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在視線裏。


    無處可去也懶得去尋,張印索性就在人造湖的公園裏睡大覺,直至九點約定的時刻。


    身挎布袋的張陵之在小區門口左右觀望,早已等候多時的張印也從樹上跳下,正好落在張陵之身後。


    “嚇我一跳!”


    “那麽多地方不待,你躲樹上幹什麽?”


    張印環視一圈,指了指,“你看我在哪裏合適?你當人家保安吃素的?”


    “這倒也是!”張陵之瞧了瞧四周,帶著張印到一處沒有監控的圍牆處,一個衝刺左右蹬腳,輕鬆的就進了別墅小區裏。


    “聽說這家人,請萬佛寺的言示法師做法三天,我看著老小子也沒什麽本事,這房子頂上還是怨氣衝天!”


    張印蹲在牆角,往陽台看去,“照你的意思,準備把這活給翹了?”張陵之掏出羅盤,隻見指針不停旋轉,正是張印看向的地方。


    “我可不收錢!”


    “是是是,看得出來!師父……”張印沒忍住叫出了師父兩個字,張陵之也是一陣驚訝,但也沒在意,畢竟師父與師父同音,而且外人也經常這樣稱呼,張印見狀,趕忙改口:“道兄一看就是那種,對錢財不感興趣的那種人。”


    “嘿嘿!”張印對著張陵之咧嘴發笑,好似重回與師父相處的日子,眼睛裏都是張陵之的一舉一動,黑發中分,身材有型,十足的帥哥之容。暗道:“師父年輕的時候,還是挺帥的!隻可惜……”


    張陵之搖頭道:“你這人怪怪的!但又覺得跟你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或許這就叫做一見如故吧?”張印注視著張陵之,這讓張陵之渾身不自在。


    “你不會是個……?”


    “看你這麽年輕,沒想到!”


    張印連忙擺手否認:“你別誤會,我隻是覺得你長的真帥,很少看到男人有你這麽帥的!”


    “你這……行吧!”


    一頓馬屁拍的張陵之撓頭抓腮,不好意思說道:“整的我都不好意思,對了,你在這裏待了一整天,就沒有打聽這裏什麽情況嗎?”


    聽罷,張印嘴角上揚,帶著張陵之來到一處窗戶下,窗沿的石階正好用於爬樓用。


    “我白天都在附近打聽好了,聽說這家人的男主人約情人在別墅裏快活,卻被正宮逮了個正著,最後被逼無奈跳樓逃跑,隻不過運氣不好,倒栽蔥,摔在花壇的大理石上了,那女的叫蔣莉!”


    張陵之笑道:“道友果然有先見之明!”


    “然後呢?”


    望著左右石柱,計劃著如何上樓的張印,緩緩說道:“然後,這別墅主人三天兩頭鬼壓床,半夜上廁所還能看見情人的臉,出現在鏡子裏。嚇得她們都不敢回來住!”


    話音剛落,張印一個助力,踏一樓窗口,順勢一躍,立馬翻進了二樓未關窗的房間裏。


    “等等我!”張陵之壓低聲音,左右看了看,依樣畫葫蘆,隻不過這個時間線裏的張陵之,還沒有達到二十年後的高度。


    隻見他一躍而起,依靠臂力攀上二樓房間,兩人拿著手電筒在別墅裏轉悠,讓兩人感到詫異的是,房間裏雖然陰氣較重外,卻沒能發現那女人靈魂的停留處。


    “奇怪!味道挺重,就是找不到陰氣散發點!”張陵之盯著手裏的羅盤在每個房間都是不停旋轉,卻始終給不出方位,張印倒也不急,兩隻手背在身後,靜靜的陪著張陵之,一間一間的找。


    “你幫我看看!是不是壞了!”張陵之遞過羅盤,張印看了看他,隨即接了過來:“你道行也不咋地呀!你師父怎麽教你的?風水羅盤不調一下就用靈力催動,你想讓他指哪裏?”


    “啥?”張陵之接過羅盤,眉頭一皺,不好意思的說道:“下山曆練而已,沒注意!”說著就把羅盤的指針換了方向,正為陽,逆為陰,陽測宅,陰分路。


    “行了!”張陵之盯著手裏的指針忽快忽慢,正想把房間再篩選一遍時,一道冷風襲來,瞬間驚得張陵之後背發涼。


    “哎我去!這陰風,吹得我打擺子!”


    聞聲,張印忍俊不禁,暗道:“師父年輕的時候,比二十年後的師父更有趣,沒想到做事情這麽丟三落四,唉……”張印搖了搖頭:“你是不是該開開眼,順便把家夥事兒掏出來?萬一一會兒被迷了,那可就是一大晚上啊!”


    “嘿嘿嘿!忘了!”張陵之笑著掏出幾片柚子葉,遞給張印兩張,“我不用!我都看到她在哪兒了,還用柚葉幹嘛!”見被拒絕,張陵之也沒介意,問道:“早不說!在哪兒?”說著就拿出一把鏽跡斑斑的兩尺鐵劍,開陰陽眼後,在房間仔細打量。


    “在哪兒?我怎麽沒看到?”


    張印癟了癟嘴,“剛剛你打擺子的時候才過去!”


    “你小子!早不說!”張陵之盯了張印一眼,意識到不對的張印,也當即明白過來,暗道:“畢竟是最敬愛的師父,應該讓他威風威風!”


    隨即,張印裝出一副新手的姿態,一個勁的發問,這才讓張陵之的自尊心稍微緩和。


    “人死後,總會在生前的一些地方徘徊,有的會消失,有的會轉世再來,不過我也不確定,因為我們道家修今生,我道法淺!”


    “哦哦!”張印連連點頭,心裏卻是為自己裝得像而已暗暗自喜,見張陵之緩緩走向那陽台被風吹起的窗簾。停住腳步說道:


    “這有冤死且帶有怨氣的靈魂,卻會重複,生前死亡的一刻,知道解開那道想不開的難題,或者接受了自己已經死亡的事實!”


    “那街上那麽多意外死亡的人,那不是到處都是?”張印假裝疑惑的看著張陵之。


    “你確定你見過的都是人?”


    張印認真道:“那倒不是!我天生陰陽眼,分的清!”說著就指了指額頭上的印記,張陵之湊近看了看,“你這怎麽來的?又不像胎記!”


    “我也不知道!所以想知道!”二人說著,樓下的涼氣再度逼近,踢踏踢踏的聲音隱隱響起,隨後一個透明,卻又實質性的人影小跑而來。


    “來了!”張陵之收起羅盤,左手持劍右手掏出一張黃符,張印見狀退了幾步,離背景牆兩尺距離。


    “站住!”張陵之現在蔣莉魂魄必經之路,舉起黃符,用鐵劍書寫符咒的紋路,嘴裏更是念念有詞,等著讓她自己貼上來。


    “急急如律令!”


    話音剛落,蔣莉的鬼魂也在同一時間被定住,不等張陵之開口,那蔣莉好像恢複了神識,開始哭了起來。


    “別哭了什麽,再哭就沒人幫你了!”張陵之收起黃符,右手結印,以防蔣莉的鬼魂起變動。


    蔣莉淚眼婆娑的說道:“我哭是因為不值得,年紀輕輕就……”說著,蔣莉越哭越大聲,連同別墅外經過的兩個保安,都聽得頭皮發麻。


    “咦……又來了!這個月第三次了!”兩個保安在別墅外張望。


    “每次值班都不敢往這邊走!”


    “所以說做保安真難,聽到動靜都得去看看,每次聽到哭聲後,進去這棟別墅,都沒人,嚇死了!”


    “可不是嘛!別人都說我們是有錢人的走狗,但我們有什麽辦法呢!難啊!”


    “進去看嗎?”


    “要去你去,我不去!”


    電筒晃了晃,兩個保安趕忙繞過綠化帶,往門口保安室小跑而去。


    別墅裏的蔣莉講述了自己生前的種種,張陵之當即勸道:“事已至此,應該早點放下執著,或許有來生,再珍惜青春年華!”


    “我不要!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趁張陵之念動轉訣的咒語的時,蔣莉繞過張陵之穿透陽台玻璃,一躍而下,等反應過來的張陵之,趕忙追了過去。


    “這女的,執念真重!”


    望著樓下空蕩蕩的綠地和花壇,張陵之看向慢慢走過來的張印,“你都不積極的嗎?”


    “我積極什麽,你做法,又不是我!”張印攤了攤手,“而且我又不懂,坐看你示範,我好從中學習啊!”


    張陵之無可奈何,轉身走到茶幾旁,擺出法壇的一些東西,隨後開始準備招魂。


    “你把耳朵捂住!”


    “我?”張印指了指自己,一臉不解的問道:“為什麽?”


    “因為這是本門不傳之秘!”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聖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百年心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百年心藍並收藏聖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