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的妖軍,鳳驚天心中暗自嘀咕。本來,他們還能和妖族拚個旗鼓相當,因為對方隻有妖王率領軍隊。然而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妖族不僅增添了妖皇、妖仙,更有妖神親自坐鎮。這樣一來,鳳驚天開始對這場戰鬥產生疑慮。


    這時,一名守城將領前來稟報:“大元帥!此地已經成為一座孤城,我們是否應該撤退呢?”麵對這名將領的膽怯,鳳驚天並未加以指責。然而,當其他守城將領也紛紛聚集到北門城樓,並跪地請求時,鳳驚天感到十分無奈。


    他歎息著說道:“劫數已至,我們又能如何呢?”


    話音剛落,鳳驚天便開啟了天地寶鑒,想要查看東方、西方以及北方的戰況。但當他打開天地寶鑒後,裏麵呈現出的畫麵令他震驚不已。隨後,他急忙查閱有關四位妖神的來曆,結果卻一無所獲。反而,他被寶鑒中不可窺探的力量所震退。


    與此同時,十位仙將都清晰地看到了天地寶鑒中的畫麵,他們看得清楚,瞧得明白。然而,四人妖神展現出來的神通令他們驚愕得無法言語。


    “這……”


    見到此景,十位仙將和剛剛趕到的斥候們整齊劃一地向鳳驚天單膝跪地。


    “元帥!這些妖道魔神已經連屠七十餘城,防禦陣皆破,就連靈土做的城牆也盡數化為齏粉,我們人族更是死傷慘重,若不是仙將和道人殊死抵抗,那七十餘座城的百姓,恐怕會隨城盡去!”


    此時,一位將軍一臉焦急地對元帥說道。元帥眉頭緊皺,心中充滿了憂慮。


    這時,一道人站出來,拱手說道:“啟稟元帥,在下有一策!”


    元帥鳳驚天扭頭看向道人,抬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道人立刻拱手回答道:“暮舞城有人族氣運加持,更有人皇旗守護,不如我軍即刻撤退到暮舞城的八方城暫避風頭,以八方護都城為關口,設人道天命陣,以抵禦妖族之兵!”


    元帥沉思片刻後問道:“如此一來,那這城中百姓又該如何安置呢?”


    道人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元帥,如今局勢危急,若它們開始攻城,我們將無法顧及所有人。隻能先保證軍隊的安全,再想辦法保護城中百姓。”


    “不如趁著做準備,還請大元帥盡早定奪!”


    元帥歎了口氣,無奈問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鳳驚天開天眼看著被攻破的邊城,城中房屋盡毀,滿地屍體,鮮血染紅了大地,這慘狀實在不忍直視。他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如何都要讓妖族付出代價,否則自己枉為人族鎮國大元帥。


    那道人繼續說道:“元帥勿憂,我們可以集結眾道友,或者開啟縮地之門,讓百姓們先去暮舞城躲避一下。這樣一來,即使我們在此戰死,也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


    鳳驚天仰頭閉目,歎息道:“如今大軍分散開來,隻為了抵禦北海之淵的擴散,而我們這裏已經勢單力薄,如同螢火之光般微弱。”


    “我又怎麽會是那種固執己見、讓你們白白送命的人呢?”


    “傳令官、斥候,聽我命令!!!”


    “命容墟國境內的所有道人施展法術,打開縮地之門,將各自所在的城內百姓,秘密送去暮舞城避難!”


    十仙將得令後,即刻施傳達之法,通知軍營裏的各個修道高人,前往各城發出撤回的指令。


    隨即,鳳驚天以天地寶鑒,向遠在暮舞城的人皇至尊傳達了,將要全民皆兵的策略。


    “元帥!我們又當如何?”


    十仙將做完一切,來到鳳驚天身後問道,“以身入局,盡量拖延時間!”


    “給百姓們爭取更多的生機!”


    “明白!”十仙將手持法器與鳳驚天一起,並排麵向半空中的妖神站立。


    見香開新城旌旗如風,帥旗高掛,飛熊道人冷笑道:“比起其他陣防,這香開城的法陣還算有點東西,不過這人族統領,還是有些不自量力!”


    說著,飛熊道人挖著鼻孔,一臉輕鬆地淩空踏步來到蚊道人麵前,用調侃的語氣說道:“想那多少天地之中都有你的分身法相,滅世、開天、封神、源輪元劫,曆經無數。在那先天混沌困魔陣中,更是獲得了天道的允許,將數劫合一,修得了血魔準聖之身,如此,想必你對這天道盡是感激之情,內心充滿了敬仰吧!”


    說完後,飛熊道人眯起眼睛,帶著一絲笑意看著蚊道人,繼續問道:“蚊道人?本神君所言是否屬實呢?”


    蚊道人聽後,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隻是靜靜地與飛熊道人對視著。兩人就這樣互相對視了片刻,蚊道人突然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後輕輕地點頭表示認同:“當然!那是當然!”


    就在這時,一旁的帝陀龍姬微微一笑,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了兩人之間。她笑著說道:“雖然禦妖陣確實厲害,但對於我們來說都不在話下,縱使他以人族氣運加持,也是不過爾爾,但世間萬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就算蚊道人跳出了三界之外,他也終究逃脫不了命數天克。這業火驅煙總有燃燒殆盡的時候,我們又何必讓蚊道人急於這一時呢?”


    鱟道仙附和著說道:“也是,這方位於血魔蚊道兄不利,我們也不急於這一時,想我等在那北冥牢籠之中被困數萬年,自然得好好玩弄眾生一番!”


    飛熊道人瞧向兩人,一臉不屑的笑道:“看來準聖也沒什麽了不起!“


    “還是我來吧!”說罷,飛熊道人哼笑一聲,閃至鳳驚天所在的香開新城處。


    城樓上,二人對視,鳳驚天盡其禮數,拱手笑道:“見過上神!”


    “你倒挺識禮數,我等破你城池七十有餘,屠你人族百萬之眾,你反而不惱不怒!這般隱忍,倒也讓人生畏!”


    “豈敢!”鳳驚天強忍心中怒火,再次拱手說道:“上神被困北冥牢籠數萬年,如今重見天日,必定難收怒火,人族有此劫數,亦在定數之中,還望上神垂憐,若就此饒恕無辜這靈魂渡場的萬族生靈,眾族生靈必定感恩戴德,為其建宇設廟,供奉神恩!”


    “哦?”


    聞言,飛熊道人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看向鳳驚天,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之色,道:“你想以這些螻蟻來綁架本神君?”


    鳳驚天連忙搖頭,道:“不敢,隻是懇請上神大發慈悲,饒過這些無辜的生靈。”


    飛熊道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哼,本神可沒有那麽好糊弄。被困北冥牢籠無數個元劫,我的痛苦誰又能彌補?”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心思,想要拖延時間,把這香開城的百姓轉移?可以!這也是我們沒有強攻的原因,彈丸之地,覆手可滅,你們的死期不在今天!”


    “我佩服你的勇氣!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說著,飛熊道人手中出現一把黑色的長槍,槍尖閃爍著寒光,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他看向鳳驚天,眼中充滿了戲謔之意。


    鳳驚天臉色大變,連忙後退幾步,見退無可退,城中的百姓與兵卒還剩十之二三未退,隨即攤手喚來斬妖劍,出了城池防禦大陣,警惕地看著飛熊道人。


    無奈道:“晚輩鬥膽,請上神賜教!”


    “來吧!”


    飛熊道人一聲怒吼,手中長槍猛地刺出,槍身周圍的虛空瞬間破碎,形成一道巨大的空間裂縫。


    鳳驚天大驚失色,連忙揮動手中的長劍,施展出自己最強的劍法,試圖擋住飛熊道人的攻擊。


    但是,飛熊道人的實力實在太強,他的一槍直接洞穿了鳳驚天的身前光牆,將他擊飛出去。


    好在鳳驚天有天地寶鑒護體,並未傷及本源,但也被這恐怖的力量,打得口噴金色鮮血,重重地摔落在地上,身體不斷抽搐。


    “哼,不自量力!”


    飛熊道人冷冷地看了一眼鳳驚天,“若不是人書護你,你早已殞命!”說罷,轉身離去。


    “別說不給你機會,給你一柱香時間重整旗鼓,屆時,看我破了你這,弑神絕殺陣!”


    聞言,鳳驚天心中一陣駭然,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所布下的陣中陣竟然會如此輕易地就被飛熊道人看穿。正當十位仙將要上前偷襲時,鳳驚天連忙喝止道:“回來!!!”


    十位仙將聽到命令後,立刻停下了腳步,迅速回到鳳驚天身邊查看他的傷勢,並拿出仙草為他療傷。


    經過短暫的休息,鳳驚天焦急地問道:“百姓和大軍現在還有多少人沒有離開?”


    其中一名仙將回答道:“百姓已經全部轉移到了暮舞城,而大軍則按照元帥您的指示,已經分散前往八方城待命!”


    鳳驚天點了點頭,說道:“很好!這樣一來,我便再無後顧之憂了。你們立刻回到各自陣中的方位,那泗水神君隨時可能會前來破陣。到時候……”說到這裏,鳳驚天突然停頓下來,十位仙將都聽得雲裏霧裏,正準備追問,隻見鳳驚天直直地看著他們的眼睛,輕輕搖了搖頭,十位仙將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八位仙將領命之後,各自帶著自己的部下去往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留下兩位仙將作為護法,立於鳳驚天左右兩側,保護他的安全。隨後,鳳驚天取出天地寶鑒作為陣眼法器,並取來斬妖劍和殺神飛刀作為陣眼殺器。


    一切準備就緒後,鳳驚天站在城樓之上,向著四位妖神行禮,表示敬意。


    看到這一幕,帝陀龍姬冷冷地說道:“人族雖然貪嗔癡三毒俱全,但也不免有能夠鼎立天地之人。明知道必死無疑,卻仍然敢於挑戰上神之怒,真是令人欽佩。”


    聽到這句話,鳳驚天微微一笑,並沒有回應。


    飛熊道人則冷笑著說:“哼!你們這些螻蟻竟然妄想撼動大樹,真是不自量力,不過勇氣可嘉!”接著,他轉頭向鳳驚天看去,得意洋洋地解說起大陣的精妙之處:“這香開城的防禦大陣,在外人看來或許是絕對的防禦之陣。但實際上,陣中以天地寶鑒引生靈氣運,設下了陣中之陣。等到陣法大成之時,別說是龍域領主你,就算再加上蚊道人,你們也休想破開這弑神絕殺陣!”


    聽到這話,蚊道人驚訝地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剛才為什麽不順便把他們都解決掉,還要讓他們從容地布置好陣法等你來呢?”


    飛熊道人一臉冷笑,似乎根本不把蚊道人的話放在心上。他故意放慢語速,嘲諷地問道:“怎麽?你急著要去投胎啊?你可是活了幾個源輪的道仙,難道還會害怕那點佛煙不成?告訴你吧,我之所以敢斷言就算帝陀龍姬和你聯手,也無法破解那弑神絕殺陣,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蚊道人一聽,頓時氣得臉色鐵青,他瞪大了眼睛,怒視著飛熊道人,語氣冰冷地回應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飛熊道人毫不示弱,他輕蔑地撇了撇嘴,帶著一絲不屑的笑容,繼續說道:“沒什麽特別的意思,隻是想表達一個觀點——有沒有你,結果都是一樣的!”


    眼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鱟道仙趕緊站出來打圓場。他看著飛熊道人,輕聲說道:“飛熊兄,此言差矣。蚊道兄並非真的怕那佛煙,而是因為他們之間存在著本源相克的關係。雖然這佛煙並不會給蚊道兄帶來實質性的傷害,但那業火所產生的清煙卻會令蚊道兄元神不定,頭暈目眩、流淚等症狀。”


    “如果換成我們遇到了能夠天克自己的東西,恐怕也會舉步維艱,難以應對吧?”鱟道仙試圖用一種理性的方式來平息這場爭論。


    然而,飛熊道人聽後卻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對蚊道人和鱟道仙的蔑視。他覺得這兩個人真是可笑至極。


    “那是你們,我真不明白,明明是你們自己無能,卻還要找一堆借口為自己推脫!”


    二人怒道:“飛熊道人,你別欺人太甚!”


    “那香開城的業火生出的驅煙,總有燃盡之時,屆時定要與你比個高低,讓你見識見識我蚊道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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