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妖—咒!”


    金光五行生,纏繞巨妖難脫身。


    “降—魔—咒!”


    潔白神光心中點,元神俱滅不留情。


    “抓—鬼—咒!”


    符籙敕令破黑霧,點點熒火歸原路。


    “殺訣!”咒語一出,楚陽劍指催動,數千怪獸瞬間被肢解。


    楚陽搖頭歎道:“真是些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隨後搖了搖頭,無奈兩手一攤。


    “劍!!!”


    “來!!!”


    蒲上鑄劍城作為人族兵器庫,此時處處叮呤作響,撤退的士兵聞聲回頭,鑄劍坊,刀槍劍戟按耐不住,齊齊飛出,烈火爐,煆燒的鐵器相互碰撞,斧鉞鉤叉,緊跟其後。


    霎時間,兵器被靈光包裹,懸在楚陽身後,密密麻麻,猶如百裏屏障。


    妖魔鬼怪望向那被白光照亮的夜空,立馬止住衝鋒,愣在原地。


    就在楚陽蓄力擊出時,它們想要回逃,卻已然無望,丁零當啷兵器碰撞,疾風迅雷,是法力推送,那靈器如下雨般,瞬間將它們穿了個透心涼。


    那七彩斑斕的石頭,是妖魔鬼怪的精華,那玉骨冒磷火的是靈氣,


    殺訣一出,屠戮二百三十裏,妖魔鬼怪死傷遍地,妖丹魔靈,元丹內丹,比比皆是。


    極夜極寒,靈土地麵被凍結,妖魔鬼怪大軍延綿數萬裏,冰山一角的死傷,它們沒有為此損失止步,反而陸陸續續再次抵達天澤城。


    “真是狗皮膏藥!”


    麵對妖魔鬼怪的不怕死,楚陽也是無奈至極,隨後以冥想法捕捉五行之金,調動鑄幣醞穀城中所有製造靈器的金屬,匯聚空中,又以太陽真火將其融成液體,隨後傾瀉而下。


    此時正衝鋒的妖魔鬼怪兵被淋得猝不及防,瞬化靈氣,那比岩漿熱上千萬倍的液體,刹那間,便形成一條極熱的紫河,擋住了它們的去路。


    “哼!接著來啊?”


    楚陽懸在半空,冷漠的看著妖魔鬼怪不能前進半分,這才滿意。


    抬頭間,卻見漆黑的太空中三道流星劃過,楚陽則毫不猶豫的往暮舞城撤去。


    三妖神落下靈魂渡場,見極熱紫河流動,眾妖魔不敢進軍,略微揮手,紫河由藍變綠,再變成紅色和灰色。


    “雕蟲小技!”飛熊道人冷哼一聲,遂讓大軍繼續推進。


    人族撤離都護府城池後,紫薇氣運流失,極夜的寒冷使得城牆變得脆弱不堪,九頭蛇微微拱頭,那城牆瞬間崩塌,變成廢墟一片。


    不多時,暮舞城被妖魔鬼怪圍得水泄不通,四隻鯤鵬並排停在空中,好似一塊懸浮的陸地,而暮舞城依托陣法防禦,暫時沒有淪陷之險。


    看著眼前雄偉壯觀的城池,飛熊道人一臉得意,那些沒有歸順的各族盡數在內。


    “嗯!差不多了!該收網了!”


    聞言,蚊道人瞳孔血紅,立馬催動“魔心同傳”,使得靈魂渡場所有的生靈,耳邊同時響起嗡鳴聲。


    一時間,心礙未除者,兩眼噴出不起眼的黑霧,瞬間一怔,如同著魔一般,它們有著自己的思想,但目標,卻是由蚊道人所控。


    見此,帝陀龍姬冷冷一笑,“心無掛礙者,成就大願,心有魔障者,自私自利!”


    “你這攝心之法,比起妖族魅惑之能,有過之而無不及!”


    蚊道人卷起長袖負手道:“這算什麽?眾生皆具魔性,與血毒不同的是,這是它們自己的心底,最真實的選擇!”


    說罷,蚊道人一手持魔幡,一手持妖旗,揮舞間,魔族大軍蜂擁而上,妖族巨獸奮力衝擊。


    麵對妖魔鬼怪的進攻,人族大軍退無可退,仗著楚陽所布“乾坤定海陣”的防禦,暮舞城眾兵將,躲在陣內反擊。


    冰晶鳳凰在空中盤旋,九頭蛇以頭撞擊,屏障堅不可破。


    見此,眾人也不想坐以待斃,楚陽遂向三妖神喊話。


    “我有一陣法,不知三位上神有沒有興趣來破?”


    “你?”飛熊道人冷哼道:“你設下的陣法,除了防禦,還能排布什麽殺陣?”


    “敢不敢?”


    “有何不敢?隻是破了又當如何?”


    聞言,楚陽看向人皇,似乎容墟國目前也沒有讓三妖神看得上的籌碼。


    這時人皇一副王者姿態,挺身而出。


    “不知上神要我們拿什麽做賭資?”


    帝陀龍姬應道:“既然是你們想賭,當然是拿出你們最珍貴的東西!”


    “不知上神所指何物?”楚陽拱手。


    帝陀龍姬嘴角微動,“我不知道你想耍什麽花花腸子,但賭局由你定,有些不公平!”


    “那……?”


    “既然你想排兵布陣,那我們就各方皆出一法陣,陪你們耍耍!你看如何?”


    楚陽與眾人相視,人皇拍了拍他的肩膀,“事已至此,早已退無可退,生死如戲,不如豪賭一場!”


    “傳令!大開國庫,把將士的肉食換成元糧靈穀,敞開吃!補充好靈力元氣,隨本尊大戰一場!”


    令官領命即去,不多時又帶糧官庫丞返回。


    “啟稟至尊,國庫……”


    “國庫怎麽?”人皇眉頭一鎖,有種不好的預感,問道:“難不成積攢了三百年得國庫虧空了?”


    二人搖頭拱手。“不……不是!”


    “那是什麽?有話直說,容墟國八千城池,如今隻剩一城,我不信運回來的靈穀加一起,不夠將士吃個兩三年?”人皇厲聲嗬斥。


    聞言,兩人連忙叩頭,“至尊饒命!微臣辦事不力,有辱至尊聖恩!”


    庫丞解釋,自人族大軍開拔,到北冥重現,朝堂大臣陽奉陰違,各自扣下稅收,在聽說妖神連克數百城時,又放大國庫支出,從而中飽私囊。


    “大膽!”人皇厲聲道:“他們怎麽敢的!”


    二人繼續說道:“當他們聽說妖魔鬼怪組成聯軍後,眾大臣趁陛下無暇顧及朝堂,更是擅自調出內庫儲備靈穀,存往各自府上!”


    “並揚言,若妖祖攻破暮舞城,他們就食盡靈穀,去往天外大陸!”


    “廟堂腐朽,座下禽獸,我怎麽養出這麽一個個人麵獸心的畜牲!”


    人皇怒不可遏,“來人!!!速速將那些搬空國庫之人,通通拿下!全部斬首!”


    糧官庫丞阻止道:“至尊且慢!”


    二人連忙阻止人皇的命令,因為此時的那些王公大臣,早已在城內發生暴亂時,被魔障勾心的百姓帶頭,強搶殆盡。


    人皇向楚陽訴苦道:“客卿你看看!看看!還都是皇族血脈,你看看他們這些人都幹了些什麽!”


    楚陽摸了摸鼻尖,周明也聽出了端倪,抓著腦袋不知如何應答。


    見此,糧官庫丞將各個王公大臣如何阻斷異姓百姓榮登廟堂的手段,盡數告知,人皇聽後大驚。


    “那還費勁心機救他們幹什麽?戰場拚死的,都是這些身無一物的將士,他們倒好!”人皇看向城下被妖魔鬼怪啃食的屍體,無奈仰頭。


    咬牙切齒道:“大元帥早就提議,以天地寶鑒監督他們,可我覺得,眾生平等,不應該窺探眾人對錯過失,可辜負了本尊的仁慈和信任,真該把他們推出城門外,讓他們自生自滅!”


    二人相視一眼,遂遞上賬本目錄,獻上一策。


    “鑄幣醞穀城是容墟國國庫收入的主要來源,每年都是由信遠執事做法集靈醞養,是總收入的三分之一,可最近幾年,賬目的數量對不上,且佛門香油的供奉,也謊報了稅收!”


    ”你們的意思是……?”人皇沉思良久後,怒道:“為什麽早不說?”


    二人跪地不起,趕忙解釋:“至尊饒命,我等也是有苦難言,若不是在這存亡之際,微臣是萬萬不敢多此一言!”


    “信遠執事,是佛門中人,但又不行佛門之事,且非官非商,雖無權,但信徒眾多,更有王公大臣撐腰,上至丞相司馬,下至城主管兵,皆有信眾。我等多說一言,便會身首異處,此前三十二位庫丞,皆是如此下場!”


    周明聽得兩眼呆滯,四天師驚得說不出話。


    “我去,這也太黑了吧?”周明一臉震驚的望向楚陽,遂說道:“至尊!這還不辦,更待何時?”


    人皇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他決定先采取溫和的方式解決問題。他轉頭對身旁的兩名親信說道:“你們二人帶領一隊本尊的鳳羽軍前往天木寺,讓他們核對賬目並繳納國稅,順便“請”他們打開倉庫借糧給我們。記住,這隻是借用,並非搶奪。”說完,人皇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


    兩人對視一眼,有些猶豫地問道:“如果大執事不願意借怎麽辦?”人皇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吩咐大元帥將從醞穀城運來的靈穀分發到暮舞城的所有將士和道仙手中。接著,人皇對大元帥說:“賢弟,將都護府所有的靈穀都集中起來,接下來按照軍功進行分配,作為獎勵。”大元帥立刻離去執行任務。


    人皇的做法讓周明很不解,遂輕聲問道:“為什麽不一鍋端呢?”楚陽聽後沒有急著回答,隻是微微吐出幾個字。


    “狗急跳牆!”


    這時,人皇走到糧官庫丞麵前,再次強調道:“如果他們不配合,你們就先回來。接下來的事情就與你們無關了。”人皇的目光望向鯤鵬方向的三妖神,大聲喊道:“來!!!”聲音中充滿了威嚴和決心。


    “誰先來?”


    聞言,帝陀龍姬嘴角上揚,“請!”這時蚊道人打斷道,並主動請纓,表示不想浪費時間。


    “我們這邊我與飛熊道人一同出戰!”


    “你們應戰的應戰,破陣的破陣,兩者並不衝突,來吧!”


    人皇拍了拍楚陽的肩膀,並把人族大軍的指揮權,通通交給了楚陽,準備殊死一戰。


    突如其來的信任,讓楚陽措手不及,從到靈魂渡場開始,不過半月,先是官拜客卿,如今又與大元帥平起平坐,這讓楚陽受寵若驚。


    “客卿其實不必有任何顧慮,想我容墟國的人才,更迭極慢,普通人都有成百上千的壽命,更何況,其思想過於保守存舊,凡事謹小慎微,所以難成大事,故而難當此大任!”


    人皇看著天外到此的仙將修士,他們一個個奮勇拚搏,比任何一個皇族血脈都想要保護這一方淨土。


    “淨土興亡,各族有責,容墟存亡,匹夫無責,現如今的局麵,信血脈相連,都不及天外人可靠!”


    人皇無奈的笑了笑,楚陽沒有多說什麽,伸手變出精修過的“伏魔滅妖陣”的排陣圖,遂命四護法以及四天師前去準備。


    此時糧官與庫丞領著一隊人敲響了天木寺緊閉的大門,與萬佛寺不同的是,天木寺雖名寺但風格截然不同,其宏偉壯麗,不輸聖火殿,更像是城中不一樣的宮殿。


    眾人為之感歎,但等了許久卻不見有人開門,二人相互嘀咕了幾句,但說的話卻被信遠執事聽了去。


    門下弟子叩拜道:“國興亡,於我等無責,那人皇至尊如今稀缺本源補給,依我看這朝中大臣到此,必定是來打探我們的底細,想要從我們這裏撈油水!”


    信遠抬眼道:“你很聰明!修為不高,智慧卻不低!”


    “不過這樣的話,不能亂說,小心別人聽了去!”


    “你說的沒錯,他們確實想在我們這裏打主意,明麵是借,實則試探!”


    弟子問道:“那怎麽辦?”


    “哼!”信遠冷哼一聲,閉上雙眼:“人皇的麵子還是要給的,我們二十年來,欠國庫靈穀稅收六千八百萬一擔,如今他們拿著賬本來查,還不如主動點!”


    信遠命弟子去給二官傳話,讓其調禦獸兵趕巨人和光之獸來取。


    聞言,弟子三十六人大驚,“師父!你打算給他們多少?”


    “湊個整!給個七千萬擔!”


    座下眾弟子對於師父的慷慨,有些不舍,紛紛在底下嘀咕,信遠輕咳一聲,解釋道:“七千萬擔,何足道哉!”


    “鳳羽衛三萬,虎賁軍五十萬,鷹擊軍三百萬,龍傳子弟兵三千五百萬,這還隻是都護府八城之兵,不算從各方邊城撤下來的地方軍!”


    “如此之眾,哼!莫說七千萬擔,再來個七千萬擔,也是不夠分的!”


    眾弟子釋然,但隨即又擔心了起來,不久前,朝堂上的一些王公大臣,不敢將靈穀存在自己府上,紛紛請信遠執事代為保管,之後更是在暮舞城大亂之時,其弟子攜驅魔咒,穿梭暴亂之中,將各個府邸的靈穀搜刮殆盡。


    眾人談及此事,暗暗發慌,一弟子膽戰心驚的問道:“若此事被捅破,我們又當如何?”


    “那又如何?”信遠睜眼看向眾人,笑道:“凡我門下信眾,占各城生靈的十之五六,雖說邊城陷落覆滅,但我憑在暮舞城的威望,那不是人皇可以撼動的!”


    “遠覺!”


    “弟子在!”


    信遠遞出一塊寫著“解封”兩個字的木牌,並說道:“去吧!到隱糧房,開方寸寶庫,贈他們七千擔靈穀!”


    “是!師父!”遠覺合十禮後,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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