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明進了皇宮後,江清漓喊出了日常跟在自己身後的尾巴,那些護衛高手,一開始還不肯露麵。


    江清漓就叫人搬來一張椅子,坐在院子的中間位置,嘴裏說著一些讓人心煩的事情。護衛們也不是吃素的,跟江清漓耗了整整兩小時。


    還是出完任務回來的榆池,打破了這種‘平衡’,她瞪了那些人一眼。


    然後站在江清漓的麵前,做出卑躬屈膝的樣子:“榆池見過王妃。”


    “你回來的正好,我且問你王爺被叫走之前,可有留下什麽話?”


    這幾日江清漓的心髒總是跳的很快,她以為季常明會很快回來,結果過了許久都沒有消息傳回王府。


    她不免開始擔心起來。


    “回王妃,王爺曾說一切靜候佳音。”榆池的臉上沒有絲毫波動。


    有時江清漓都懷疑眼前的這位還是不是人了。


    “靜候佳音、靜候佳音。”江清漓繞著原地走了一圈,整個看上去有些瘋魔,還帶著一絲頹態。


    她重複了一遍又一遍,可她的心就是不安分下來,一直狂跳讓她心煩意亂。


    “還請王妃稍安勿躁。”


    榆池伸出手又收了回來,安撫王妃這種事情,輪不到她來做。


    “雙兒。”她對著外麵喊了一嗓子。


    很快就有人推門進來,掃了榆池一眼沒有說話,這讓榆池有點小意外,她抬頭看了一眼,發現進來的不是雙兒,是王妃的貼身丫鬟,叫梨落來著。


    兩人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看著似若無骨的江清漓,她補充道:“王妃有點兒氣急攻心,你給她熬一些降火的茶。”


    “奴婢明白。”


    梨落點點頭應了下來


    榆池出了院子,就看錢雙兒正蹲在地上拔草,嘴裏念念有詞,隻是見她說的又急又快,很快就嗆了聲,蹲在地上開始大聲咳嗽。


    榆池見狀,立馬幫她拍後背給她順氣。


    “數個螞蟻也能把自己嗆著,出息。”


    榆池戳著雙兒的眉心調侃道。


    “要你管。”雙兒站直了身子還比榆池矮一個頭,她雙手插著腰,惡意滿滿地凶道。


    “怎麽,還生氣了?”


    榆池看著氣嘟嘟的雙兒,就像是打滿氣的的氣球,有點兒可愛怎麽回事。


    “哼。”雙兒抱著手臂,高傲的冷哼一聲。


    “喲!小婢子是有情緒了?”榆池淺淺笑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讓雙兒直接怔住,目光一直偷看榆池的臉。


    時間久了榆池就開始害羞起來,她紅著撇開了臉,結結巴巴:“為……為何……要如此看我?”


    說話磕絆這可不像是榆池的風格,雙兒一下回了神,她的臉也開始紅潤起來。


    以前她怎麽沒發現榆池木頭還有這方麵的樣子?她還以為榆池就是一塊不會化的冰木頭。沒想到笑起來這麽好看。


    比之前她見過的人都要好看多少倍了。


    “榆木腦袋,你笑起來可真好看。”雙兒紅著臉在榆池耳邊嘀咕了幾句,然後害羞的跑開。


    杵在狀況外的榆池根本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


    好在沒有耽擱太長時間,榆池晃著腦袋離開這處地方。


    跑遠的雙兒藏在拐角的位置,注意著榆池的動作,不得不說冷冰塊笑起來就是好看。


    ——


    丁傑書被送往軍營後,武安侯的心裏一直毛毛躁躁,始終平複不下來,更別說他夫人一直在他的耳邊鬧個沒完。


    他了找了許多人都表示四皇子的地盤自己無能為力,好不容易有了突破口,他正準備往軍營去。


    結果有人傳話了,他兒子沒了死在裏麵。


    侯爺夫人聽見這個消息當場昏了過去,武安侯也氣急於心,渾身顫抖眼裏一片猩紅。


    當場就發飆砸了一堆東西。


    “好端端的人怎麽就死了?”


    武安侯揪著傳話人的衣領子,異常憤怒地開口。


    “小……小的不知。”


    “不知?”


    武安侯將人推到地上,拔出掛在正廳的柱子上的佩劍,劍刃抵在那人的咽喉處。


    “說……給本侯說清楚。”他晃著身子就連手心的佩劍也是搖搖晃晃,好似沒什麽力氣能握住它,語氣異常堅定。


    “小的,真不知!小的隻知道小侯爺是被人打死的,他們曾說小侯爺生而不為人。”


    “季常淵——”


    武安侯暴嗬一聲,將自己兒子的死大部分責任怪在了四皇子的頭上,畢竟他是親眼看見兒子是活著進入四皇子的軍營裏。


    出了這事他自然想到是季常淵的意思。


    連朝服都來不及換,直接馬不停蹄地去了四皇子的軍營,將屍首搬了出來,力氣枯竭他還是死咬著牙,往皇宮去。


    季常青知道這事的時候,正在批閱一些文章,也不管事情是何重要,直接拋至一邊,讓人在前麵開道,疾步往禦書房的位置走。


    走到一半他又意識到情況不對,又拐口往入宮門的路上去。


    他要攔下武安侯。


    武安侯走的是東門,那兒距離大殿最近,而季常青去的是西門,西門更加接近禦書房,是景文帝下朝後,待的時間最多的地方。


    兩人走了不同的道。


    季常青抹著額角的汗珠,張口問身邊的人:“為何還沒看見武安侯的影子?”


    “奴才……也不清楚……”


    季常青又等了半個時辰,還沒不見人影,他正要發火怒問時。


    一陣鼓聲響起,季常青帶著疑惑轉頭問:“這是什麽聲音。”


    近衛仔細聆聽了一下,確定辨認仔細後才給出答案:“回殿下,是殿前的登聞鼓。”


    “登聞鼓?武安侯他去了東門!”季常青倒退一步,這才反應過來武安侯想做什麽。


    心底的怒氣瞬間油然而生,大步的朝正殿的位置去,一路上臉色陰沉,跟在他身邊的近衛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抵達正殿前時,季常青見武安侯還在敲擊登聞鼓,腳邊是一具屍體,他眉峰微微豎起,向近衛遞去一個眼神。


    近衛心領神會,小跑到武安侯的身邊,說著就要去奪武安侯手裏的鼓棒。


    無論怎麽說,武安侯都是武夫出身,推開一個小小的近衛也不是什麽難事。


    “給本侯滾遠一點。”


    武安侯憋著一口惡氣,語氣不善的吼著那名近衛,季常青見自己人吃了癟,臉上很沒麵子,就板著一張臉走了過去。


    “武安侯。”


    季常青開了嗓,喊著武安侯的稱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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