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明眼裏的怒火和厲色沒有一點遮掩,就這麽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江清漓緩了緩身子,試圖提起一絲精神氣,壓下嘴角:“拖出去,砍了。”


    一開始她以為這主院沒有炭火的原因,是因為王府自身不予,可後來她才知道隻是自己的院中沒有。


    能在王府裏做的這麽明目張膽,江清漓自認為是季常明的意思。要知道對方從一開始就不待見自己,隻是後來她們達成了合作,走得近了。


    但也能在這種小事情上挖坑。


    她江清漓是個有骨氣的人,自然容不得他人奚落,冷她就咬咬牙堅持堅持就是了,唯一沒預料到的是自己身子不抗凍。


    季常明現在說她不知情,可江清漓對她的話存有質疑。


    “愣著做什麽,王妃都發話了,還杵在原地做什麽。”


    季常明看著一動不動的婢女和護衛,她也惱了起來,上一次殺了那麽多人,這些人是想挑戰她的底線是麽。


    “雙兒取本王的劍來。”


    季常明從床榻上站了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來,讓榆池將那婢女提溜出去。雙兒也很快把劍取來,雙手奉上。


    推開兩步,眼睛一閉不忍看下去。


    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嘀咕:她家王爺二十年來的殺戮全集中在了這一年,也不知是不是犯太歲,招惹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季常明右手執劍,立在院子中央,宛如一位已成大道的仙子。


    在動手之前,季常明丟下一句:“本王不管你們是誰的眼線,本王沒發現大家便相安無事,若誰借著本王的名聲胡作非為,那麽你們的下場隻有一個。”


    話音剛落,季常明手中的長劍便抵在那婢女的脖子處,一招抹脖幹淨利落,那人還來不及叫冤叫疼,就去見閻王了。


    處理完這小婢女後,季常明把手裏的長劍遞給雙兒,上麵還有鮮紅的血珠子掉下,那些個婢子戰戰兢兢地愣在原地。


    不過她們看季常明的眼神變了。


    “王妃,王爺她親自動手將人處決了。依奴婢看,王爺不像是幕後之人。”


    梨落蹲下身子在江清漓的耳邊講出自己看見的事情。


    “她還沒有蠢到拿自己的身份做事,負責主院的是哪位婢子?”


    “就是方才王爺處決的人,人死!算是給王妃你一個交代了。”


    “哼,若不是她不管事,我會受這鳥氣?”好不容易有點力氣的江清漓直接把梨落一頓罵。


    “是!是!是!”梨落硬著頭皮順著江清漓的話回答。


    說實話這事也不能完全怪王爺,誰叫她家王妃嘴硬,不肯服軟遇事還要硬扛。


    這不就是沒苦硬吃,到頭來還要怪人家王爺的不對,她都替靖王殿下喊冤。


    “王妃,人本王已經處理了,這些日子讓王妃受委屈了。”季常明的手裏正拿著一塊絲帕擦著手。


    季常明總感覺自己的手裏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這讓她眉頭蹙起很不適。


    “妾身一度認為這是王爺的意思呢!”


    “嗬嗬,王妃可真會說笑。”季常明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妾身可沒力氣開玩笑,畢竟這偌大的王府就認王爺一個主子。”


    江清漓冷嘲熱諷地看著她。


    “這事是我本王的疏漏,一會本王將他們全部遣散,重新招一批人入府。”


    這事季常明自己就很冤枉,她也沒料到這群人這麽很沒眼力勁。


    現在想想,剛才就有一個紕漏,她也沒能將人叫動。


    是故意?還是說真要給自己扣上什麽帽子?


    “王府經過這事該治治了,是本王以前縱容了些,讓他們以為可以苛待主母。”季常明眨了眨眼,語重心長的開口,“王妃是不是該接手王府的事務?”


    江清漓眉頭緊鎖,她沒想過要把自己繞進去。隻是想小小的抱怨一下。


    “王爺不怕暴露了?”


    “本王就沒怕過。”季常明挑了挑眉得意道。


    “本王這裏雖沒有特製的狐裘,但是這披風是本王讓人特意去北疆采的原料,聽說那裏的布料極其耐寒,王妃試試?”


    季常明的手裏抱著一件雪白絲絨披風,剛才雙兒去取劍的時候一同將它拿了過去。


    看季常明的樣子都知道是要獻殷勤。


    江清漓並沒有第一時間接了過來,而是伸出手,摸著披風的料子,確實和她平日裏用的不一樣。


    季常明手中的這件更加軟麵,隻是放在上麵都能感覺到一絲絨棉。


    “王妃覺得如何?”


    季常明靠近了些,臉幾乎要貼在江清漓的身上。


    “是塊不錯的料子,王爺怎麽……”


    看著季常明的眼睛,江清漓欲言又止道。


    北疆距離大梁可是有著很遠的距離,加上現在霜寒之天,行程更是難上加難,沒有一兩個月是回不來的。


    也就是說,季常明很早之前就派人去了北疆,隻為做一件披風,也有可能季常明是為自己的做的。


    這是出了這檔子事才給了自己,借此來平息她的怒意。


    “本王早前聽說大齊的冬日不是很冷,猜想王妃可能在大梁會受不了這低溫,便托人去了北疆,打算特製一件禦寒的披風,本來算好了日子,應該是一月前抵達京城,沒想到他們遇上了寒流,就耽擱了些時間。”季常明知道她內心在想什麽,緩緩啟口與她解釋。


    季常明可不是在哄騙她,而是事實就是如此,大梁雖冷,但她好歹生活了二十年,早就習慣了。


    可江清漓不一樣,她初到大梁肯定不適應,隻是沒想到這披風會晚了一個月。


    “沒想到王爺還有如此細膩的一麵。”江清漓咧著嘴角,將披風接了過來。


    “本王想來將心比心。”


    好一個將心比心讓江清漓失了神,不過看著對方送來的披風,江清漓也沒再拿話回嗆她。


    隻說自己的肚子又開始疼了。


    季常明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任由江清漓喊她都沒有回頭。


    “她這是怎麽了?”


    江清漓歪著頭向一旁的梨落問道。


    “奴婢也不知。”梨落也搖搖頭,她家主子都看不明白的事情,她又怎麽會知道。


    跑出去小一會的季常明手裏端著一個小碗,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


    “王爺這是去哪兒了?怎麽把自己搞的滿頭大汗?”


    “王妃不是說肚子痛嗎?本王去給熬了一碗薑糖水來,大夫說這個管用。”


    季常明將碗放好,摸著自己的耳朵顫顫巍巍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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