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凝視著天況,手裏的鞭子突然動了起來,發出‘啪’地一聲,天況瞬間腿腳軟,頗為忌憚地看了女子一眼。


    女子也不說話,隻是她藏在麵具之下的表情誰也看不清。


    一記軟鞭直接打在天況的身上,等到天況開始大喊大叫時,她才開口出聲:“覬覦我的位置?想要自立門戶?假傳我的話?”


    天況被教訓的在地上打滾,在女子停手後,他還抱著臂膀瑟瑟發抖。


    等她給足了教訓,女子才邁開步子,走到榆池的身邊:“人我已經教訓過了。”


    榆池一下就明白她的意思,不可拒絕道:“人要留下。”


    “天況是靈煙寨的人,我要帶他回去。至於今日之事我會給你交代。”女子麵具下的眉頭皺成一塊,很是心煩。


    她就是討厭和官家打交道,麻煩。


    “他今日有意傷我主子,恕榆某不能同意。”


    “榆池。”女子板著臉,


    “挽月,你該清楚,天況這次惹的禍有多大,他可是想要我主子的命,我若是同意了,便是愧對我主子。”


    “天況他是錯的離譜,我會讓他自斷一臂當作賠罪。”


    說著女子抽了一把刀,隨時準備動手,榆池一個箭步將她給攔了下來。


    榆池心裏清楚,真要讓挽月砍下去,她們的這樁買賣也就達成了。


    天況的事就算過去了,可她實在不清楚挽月想做什麽。


    天況已經做出背叛靈煙寨的事情,這人為什麽還要保護天況。


    她越來越覺得挽月不對勁,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換作誰都接受不了這件事情好嗎!


    “挽月,我實話告訴你吧。今日在場的任何人都走不掉。”


    挽月挑眉問:“包括我?”


    “包括你。”榆池指著挽月非常肯定地回答。


    “十多年前的火,看來是燒到了現在。”


    “挽月你是殺手組織的大當家,怎麽能縱容手底下的人亂來。”榆池一把拽住挽月的衣領,迫使對方的耳朵貼了過來


    “怎麽能說縱容,我們本就是幹這行的。”


    榆池有被噎住,一時啞口無言。


    說不過還躲不起麽。


    “今日之事,你不占理。”


    “嗬。”挽月被氣笑,滿是嘲諷地開口說道,“占理?幹我們這個的誰會講道理!”


    “古往今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挽月不是吃素的,她單手抓住鞭子,抱著雙臂語氣不屑,“若是我想,憑你們幾個人能攔住?”


    她手裏的軟鞭可不是什麽擺設,腿腳功夫也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憑我們幾個自然是攔不住靈煙寨的眾人,但這些人應該能攔住。”


    榆池抬了抬眸子。


    挽月和江清漓都同時看向一處地方,她們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


    挽月隻是看了一眼,便認出了那些人的身份:“梁王的守備軍。”


    “時隔這麽多年,挽月大當家還能認出他們。”


    是挖苦,是嘲諷,也是挑釁。


    剛才還有些囂張的挽月,這個時候也蔫達起來,一言不發。


    院中的門大開,江清漓一眼就看見一男子,騎著一匹棕色的駿馬,他側頭和旁邊的中年大叔交談了幾句。


    那中年大叔一個抬腿,下了馬往院子中走了過來。


    無論是殺手組織的人還是院中的護衛,都自覺地讓開一條道。


    “挽月,這麽多年不見,你還是這般不講道理。”騎在馬背上的男子,姿勢有些隨意,看上去吊兒郎當,他悠哉地看著挽月,一個沒忍住挖苦道。


    “沒想到再見梁王殿下會是這種場景,早知梁王殿下要來,挽月就不來摻這趟渾水了。”挽月自我嘲諷道。


    當年靈煙寨能遭受重創,完全是拜眼前這個男人所賜。


    一個看上去吊兒郎當,不諳世事的人,結果一碰上就讓她吃了個悶虧。


    “挽月說的哪裏話。當年沒屠盡靈煙寨,倒是給了你們卷土重來的機會,今日不如就留下別走了吧。”男子跳下馬來,背著雙手就這麽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完全就不怕有人會對他不軌。


    挽月眼皮一跳,心裏生出一陣恐慌,在心裏把天況罵了個狗血淋頭。


    要不是這人有二心,她也不會聽榆池的話來這院子清理門戶,也就不會碰上梁王這煞神。


    “挽月一直遵守梁王您定下的規定,這麽多年不插手朝政之事,今日是屬下不懂事,大水衝了龍王廟,挽月回去定會好好教訓。”


    男子眼睛一眯:“本王說的是:你——們——都——留——下。”


    “梁王殿下當真要做這麽絕?”


    “你們妄圖取我弟弟的性命,本王怎敢輕饒。”男子站在天況的身前,抬手就是個大逼鬥,“這一巴掌,是你們靈煙寨言而無信,親手撕毀合約。”反手又是一記,“這一巴掌,是你們對我弟弟動武。”


    兩個巴掌後男子握了握拳,又將手藏在背後,與挽月麵對麵。


    那麽他背著的雙手自然被江清漓看了去,一直握緊又鬆開。


    顯然是用了大勁讓手產生了痛感。


    “本王當年就說過,靈煙寨敢插手朝堂的事,本王就會讓你們有去無回。”


    掌心的麻木散去,男子雙手越過頭頂,擊了兩下掌。


    挽月頓時麵如死灰,若這兒不是一塊空地,她恐怕當場就癱了過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精兵悍將’被男子的人給全部抓住。


    男子撂下狠話後,對著那個中年大叔說道:“發什麽呆,都給本王綁上。”


    得了空閑,他才踱步到季常明的身邊,看她閉著眼睛一動不動,江清漓也是跪在一旁,擁著季常明的身子。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是哭喪呢。


    “你是弟妹吧。”男子蹲下身子,和江清漓說話。


    江清漓抬頭一直注視著男子。


    男子看見江清漓眼裏的疑惑,隨即開口解釋道:“我是常明的二哥,多年前被封梁王,常年住在南城,你們大婚之際,父皇有詔令,讓本王鎮守南邊疆土。”


    正說著話,男子突然自嘲道:“常明她沒向你介紹過本王吧。”


    “弟妹見過梁王殿下。”


    “與常明一樣吧,喚我一聲二哥就是。”男子看她還見外,十分貼心地說了一句。


    江清漓點點頭,隻是她現在無比擔憂季常明,麵對梁王時就有些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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