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巨蠍朝著自己飛來,徐福趕忙伸手去抓。


    眼看著就要抓到巨蠍了,徐福突感右腕一下刺痛,疼痛深入骨髓,讓徐福整個人不禁一顫。


    原來巨蠍蠍尾上的毒針已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入了徐福的手腕。


    徐福強忍疼痛,仍是抓住了巨蠍,也不管那刺入手腕的蠍尾,先是一把將它背上的土行靈寶撕扯了下來。


    這一撕直接在巨蠍背上開了道大口子,原來這巨蠍已經不知背負了土行靈寶多少年月了,竟是已跟土行靈寶長在了一起。


    那巨蠍被扯下土行靈寶,立刻變得奄奄一息。


    拿到土行靈寶後,徐福總算鬆了口氣,此時才小心將蠍尾上的毒刺從手腕上拔下來,看了眼蠍尾上滴落的鮮血,徐福隻覺得手腕處的刺痛似乎變得更加劇烈了。


    徐福咬咬牙,沒有去處理傷口,抬頭看著身體已經全部沒入流沙之中,隻露一個頭的石不轉,直直地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個頭。


    “老太爺放心,晚輩就算拚上性命也一定護佑石久安周全!”


    石不轉臉上的皺紋舒展開大半,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緩緩閉上了眼。


    等到徐福再抬起頭時,眼前的流沙已恢複平靜,沒有任何痕跡,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徐福此時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嚐試著運轉靈力來抵抗手上的蠍毒。他的手腕此時已經疼得快要麻木了,方才也是不想讓石不轉擔心,這才咬牙堅持。


    徐福用靈力沿著傷口往外逼毒血,費了半天勁也沒擠出來幾滴,很快就連小臂也跟著疼了起來。感覺這蠍毒還在沿著手臂向上蔓延,徐福心中也是頗為無奈,自己堂堂上品修士,竟然拿這蠍毒沒辦法。


    “這下可虧大了!”


    徐福看著那土行靈寶,心中暗暗叫苦。別沒等到七心丹爆發,自己先讓蠍毒毒死了!


    就在此時,突然一陣灼熱的感覺從右臂的經絡中湧現,瞬間穿過手臂的經絡,從掌心鑽了出來。


    一隻黃鳥伴隨著一道火光,出現在徐福身前。隨著這道灼熱靈力貫穿手臂,那蠍毒帶來的疼痛立刻消失不見了。


    “小黃!”徐福欣喜地叫了一聲。


    自上次受傷後,小黃就一直在經絡中沉睡,此刻緊要關頭,它總算是醒過來了。


    疼痛的消除讓徐福一下子輕鬆了不少,剛想好好誇誇小黃,卻見它徑直跳到那奄奄一息的巨蠍旁,對著那條蠍尾就一點點的啄了起來。


    巨蠍此時已無力反抗,任由小黃啄食,不多時,小黃竟是將那條兩尺多長的蠍尾盡數吃淨了。


    吃完蠍尾,小黃又找到巨蠍身上,從他後背的傷處下口,將那蠍肉啄食了個幹淨。


    “真是餓壞了!”徐福見小黃一口氣吃了這麽多,心裏卻是有些感慨。


    就在小黃吃蠍子的工夫,徐福已經把土行靈寶鑲嵌在了木行靈寶上。


    五大靈寶合而為一,登時光芒大盛,將整個洞穴照耀的猶如白晝,徐福甚至都不敢低頭看。


    不多時,光芒散去,五大靈寶又恢複到最初時的模樣,變得黯淡無光。


    “這就完了?”


    徐福拿著靈寶仔細打量了一番,又使勁兒搖了搖,見靈寶再沒別的動靜,心中突然一沉。


    “扈院長不會騙我吧?”徐福心裏突然冒出這麽個念頭。


    “應該不會,等見了麵問問他再說吧!”徐福覺得扈望朔也沒什麽理由這麽騙自己,就先將五行靈寶放好,然後將小黃喚了回來。


    仔細打量了一番小黃,感覺它好像長大了一點兒,毛色也更鮮亮了。最近徐福高興的是,看小黃的精神頭兒,它應該已經複原了,這總算將他低落的情緒衝淡了一些。


    “趕緊去救石久安!”


    徐福此時隻有這一個想法。石不轉舍生忘死,助他拿到了土行靈寶,這份恩情實在是難以償還,若是無法完成這位老前輩的遺願,徐福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徐福往外爬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下一步的打算,等找到石久安,就帶她出去,先去找荻花拿行李,然後直奔青龍上靈院。


    等徐福小心翼翼地從枯井裏出來時,發現天已大亮,日頭都已經升起來老高了。


    “這麽晚了?”徐福心裏一慌,趕忙施展身法在石府中快速穿梭,沒多久便到了平日裏跟石久安練拳的演武場。


    令徐福詫異的是,這一路上竟是連一個人都沒見到。


    徐福心裏越來越慌,在附近的房間找了一圈,果然沒發現石久安的蹤影。


    “糟了!”


    徐福心中暗叫不好,猛然聽到一陣喧囂之聲,此時也顧不得其他,快步循聲趕去。


    聽這聲音傳來的方向,徐福基本可以斷定,是從另一個演武場傳來的。


    整個石府有兩處演武場,一個是石久安教拳的那處,隻有那麽一小片地方,似乎是專門為石久安而建,除了石不轉,徐福從未見到有其他人踏入這演武場。而另一處,則是石府中占地最大的一塊空地,每日都有許多人在那裏修煉拳腳,徐福為了找尋土行靈寶曾去過一趟,倒是很清楚它在哪兒。


    等趕到演武場時,徐福也是一驚。隻見整個演武場此時已經聚集了三五百號人,高矮胖瘦,黑白美醜,身著各色服飾,將正中的一處五丈見方的石台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石台之外,還有一個小石台,上麵擺著一排椅子,此時已坐滿了人。


    最當中坐著的,是一位中年大漢,衣著華貴,身材魁梧,模樣與石不轉有幾分神似,此時正坐在那兒閉目養神。再看他身側坐的的一排女眷,徐福已經可以斷定此人就是石家當代家主石青山。


    石青山的右側坐著四個女子,第二位和第三位徐福都見過,乃是三夫人和四夫人,剩下兩位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那位二夫人此時就坐在石青山身旁,一臉喜意。一身華服,滿頭金飾,看上去就比之身旁的其他幾位夫人要華貴許多。至於那位五夫人,徐福也是頭一回見,隻見她容貌十分清麗,冷豔動人,看上去竟有些超凡出塵的氣質,此時也是像石青山一樣,微閉著雙眼,不知在想什麽。


    石青山的另一側則是坐著幾位生麵孔,不知跟石家是什麽關係,隻是皺著眉頭看著場下的這幫人。


    這些人中,令徐福特別留意的是坐在最邊上的一個女子。她薄紗遮麵,看不出什麽模樣,但徐福看著那人的身形,莫名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過徐福此時已經沒心思去想這人是誰了。


    一聲鑼響,四人抬著一頂轎子踏空而來。明明是肩扛重物,四人卻是渾然不覺,幾乎同時落在石台之上,那花轎不見半點兒搖晃,引得四下一陣叫好聲。


    “有請大小姐!”一個高亢的聲音突然從一旁傳來。


    一位轎夫聞言立刻從一旁將花轎簾子拉開。


    隻見一位一身紅衣,頭上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從中緩步走了出來。


    立馬有人搬過一張寬敞的大椅子請“新娘子”坐,花轎則是被兩人抬下,另外兩位轎夫則是一左一右護在“新娘子”身旁。


    “大小姐已到,比武招親,現在開始!”


    一個圓頭圓臉的山羊胡男子高喊了一聲後,便立馬跑下石台。隨後就見他點起一根手腕粗細,四尺多長的高香豎起,插在一尊方方正正的大鼎內。


    “蠢貨!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搬酒!”


    徐福還在打量那“新娘子”到底是不是石久安,就聽到身後一人怒聲罵道。


    徐福回頭,發現竟是那圓頭圓臉的山羊胡男子,不知何時竟轉到了他身後。


    “大管家!這是新來的,不認路,小的帶他去!”


    石柱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邊賠笑,一邊拉著徐福就往一邊走。


    “哥哥哎!你可得當心點兒,這裏可不比後廚,這邊兒的人咱可惹不起!”石柱一邊拉著徐福走,一邊小聲說道。


    “你在這兒幹什麽?難不成也想去比武?”徐福笑著問道。


    “你就別說笑了,不光是我,整個石府的下人全來了。說什麽來者是客,老爺讓給這些人準備酒水!”石柱趕忙說道。


    徐福這才留意到,不少家丁都托著一個木盤,木盤上也是一個個小小的酒壇,想喝的人隨手就能拿一壇。


    “管事,你怎麽還在這兒,二管家到處找你呢!”


    一個家丁急匆匆地趕來通報,石柱“哎呦”一聲,來不及告辭便快步離開了。


    “各位英雄,我於大江在這兒有禮了。既然各位都不願打這個頭陣,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有沒有誰願意上來比劃比劃的?”於大江嗓門不小,吼了幾聲後,見無人上場,臉上更顯得意之色,接著道:“既然沒人上來,那我於大江就使一趟拳腳給各位開開眼,讓大家夥也看看,我這“江龍王”的名號也不是吹出來的。要是使得好,各位看得過癮,也不用給錢,大聲叫個好就成。各位,看好了!”


    說罷,就見於大江在石台上開始氣勢十足地“揮舞”起拳腳來。


    徐福沒想到在此處竟然能見到故人,心裏還有些欣慰,但隨後見他當著如此多人的麵展露他的“神功”,徐福突然覺得還是假裝不認識他好了。


    “這也太丟人了!”徐福心中暗道。這於大江的拳腳也不知從哪兒學來的,看上去虎虎生威,每一拳都伴隨著他好似要吃人一般的怒吼,卻是有幾分氣勢,可在台下這些行家眼中,這實在是太不入流了,當真是“丟人現眼”。


    “我受不了了!”


    一人十分輕盈地跳上石台,怒聲叫道:“你這種貨色也好意思來參加比武招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德行!”


    “你是來挑戰我的嗎?”


    於大江高手氣勢十足地收回自己的拳頭,長舒一口氣道:“看你也算識貨,知道得先讓老子耗耗力氣再上來,不過沒事,你盡管出手,老子就當讓你了。”


    “我……我呸!就你這點兒修為怎麽好意思說這話?簡直是厚顏無恥!”那人罵了一句,已經快步上前,隻一招便將於大江踢到台下。


    “怎麽樣?服了吧?”那人瞪著於大江,仍是一副怒氣未消的模樣。


    “想先讓你一招,沒想到你竟然偷襲,哎!大意了!”於大江雖是摔在台下,但傷的並不重,此時露出一副懊惱的表情,長歎一聲道。


    “我……”


    台上那人氣得滿臉通紅,那模樣恨不得從台上跳下來狠揍於大江一頓,一時不察,被另一個上台的人一拳打成重傷,吐血落敗。


    此時,擂台才算是熱鬧起來,不停地有人上到台上,不停地有人跌落下來。即便是再厲害的,也沒有能撐過三個回合的。


    台上打得熱鬧,石台一角的“新娘子”卻是連紅蓋頭都沒摘下來,動也未動,似乎眼前發生的事與她無關。


    而另一處石台上,石青山已經睜開了眼,冷冷看著台上的比試,其他人也是表情各異。


    “她到底是不是石久安?”


    徐福盯了那襲紅衣許久,仍是看不出一點兒端倪。不過想到剛剛逝去的石不轉,徐福堅定了一個想法。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下定決心後,徐福先隨便找了個人問了問規則,看了眼還在燃燒的高香,心裏開始琢磨。


    既然是以香盡為止,那上台的時機就很有講究了。太早的話,那是白白損耗力氣,太晚的話,又很容易搶不到位置,反而更不利。


    徐福此時也不管台上的比試了,就一門心思盯著那根高香,直到那香燒過一半,徐福這才扭頭看向石台之上。


    此時石台上是一個體修與一個術修在交手,二人的修為不相上下。那個體修拳法不俗,一直在嚐試近身,那術修卻是憑借身法在石台邊緣遊走,不時地放出術法來攻擊。


    最終,在硬生生挨了數道術法後,那體修總算是抱拳認輸。


    眼見二人分出了勝負,徐福趕忙朝前擠了擠。


    他要上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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