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有真才實學,那就露兩手給大家看看。”潘延慶朗聲說道,那氣勢與方才簡直是判若兩人。


    “你要是閑得發慌,就去喝點兒茶,他家的茶很不錯。”


    徐福有些不耐煩地說罷,又端起茶大口喝了起來。


    “你給我滾出去!”


    潘延慶突然一聲暴喝,五指成爪,抓向徐福。


    “何人喧嘩?”


    門口處一聲低喝止住了潘延慶的攻勢,隨後就見一個麵皮白淨的中年人進到茶室。


    一見來人,除了王世興,其餘眾人紛紛起身,潘延慶更是直接恭敬行了一禮。


    “齊管家……”


    潘延慶剛想說點兒什麽,就見這位齊管家身子一讓,扶著門,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隨後就見一個略有些肥胖的中年人大步走了進來。


    這中年人身長約莫七尺,看麵相十分和氣,隻不過此時表情能看出有些著急。


    此時就連王世興都起身了,微微行了一禮。


    “二公子。”


    徐福聞言神色微動,原來這位就是白家的二公子啊!


    白家乃是當世有名的煉器世家,在青山城經營多年,早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徐福到城裏沒多久就打聽清楚了,如今這白家家主共有三子,長子名叫白萬鈞,次子白萬錙,三子白萬銖,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國色天香的女兒。


    白家家主白千鑄雖已年長,但身體康健,這些年一直統管白家,遲遲沒將家主之位讓出來。


    徐福甚至還聽到些許閑話,說白家弟子不睦,私下裏明爭暗鬥,這些徐福倒是沒怎麽在意。


    眼見這位中年男子兩鬢都微微斑白,若有子女的話恐怕也該不小了,這把年紀還被叫做“公子”,聽著微微有點兒別扭。


    麵對眾人的行禮,那白萬錙麵對眾人的行禮,隻是隨便應了一聲,人卻是直直地衝徐福走了過來。


    “看來連二公子都看不下去了!”


    不少人都看出白萬錙是衝著徐福來的。


    “這是你寫的?”白萬錙把手中的一張紙拿給徐福看,冷聲問道。


    一旁的潘延慶偷偷瞥了一眼,見那張紙上隻有十分潦草的兩個字,差點兒笑出來。再看向徐福時,眼神中已多了幾分幸災樂禍。


    “小子,這白家豈能容你濫竽充數?”


    潘延慶還在想這位二公子會如何處置這個“羞辱”白家的無賴,突然聽到一個十分誠懇的聲音從白萬錙口中說出。


    “有勞先生移步。”見到徐福點頭後,白萬錙躬身說道。


    徐福也沒客氣,跟著白萬錙就出了茶室。


    出門前,徐福看了屋內眾人一眼,王世興一臉鐵青,潘延慶則是跟吃了個臭蟲似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其餘眾人見徐福看過來,紛紛低頭,不敢跟徐福對視。


    在場的眾人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白家二公子不會無聊到來給他們演戲,隻能說是這少年寫的藥方得到了白家的認可。


    “他寫得藥方是什麽?”


    等徐福與白萬錙離開茶室,眾人紛紛問向潘延慶,他離得最近,應該看得最清楚。


    “若是他能得到白家賞識,那我豈不是……”


    想到方才自己那些言語,潘延慶突然覺得自己的好日子好像到頭了,再加上徐福臨走前的那一眼,潘延慶更是覺得腦海一片空白,眾人的問話他竟是一點兒都沒往心裏去。


    “他寫了什麽?”


    王世興一聲低喝嚇了眾人一跳,不過也讓呆若木雞的潘延慶回過神兒來。


    潘延慶扭頭看向王世興,那模樣如喪考妣,喃喃了兩個字。


    “饕餮!”


    ……


    徐福與白萬錙進到一處會客廳後,白萬錙立馬將門關上,整個房間一下子暗了不少。


    徐福眉心微皺,還沒等發問,就見白萬錙恭敬地給徐福行了一禮,沉聲說道:“還請先生救舍妹一命!”


    “我們見見白瑜老師嗎?”徐福低聲問道。


    “老師?”


    “不才,我之前在春材靈院修煉過一段時間。”


    “春材靈院?”


    白萬錙聽了徐福的回答微微皺眉,這家靈院在白家可是大大“有名”,因為白瑜在這家靈院當老師,白萬錙可是被族中同輩笑了不止一兩回,對白家而言,別說尋常靈院,即便是四大上靈院,想要將族中才俊送進去也不是難事,可白瑜偏偏選了春材靈院那麽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而且不隻是她自己去,之後還把她那個不學無術的侄子白承也“拐帶”了過去,這讓白家不少人對白瑜頗有微詞。


    好在白家家主一向重男輕女,對於兩個女兒也不管不問,這事他知道後也沒說什麽,眾人也就隻能當是家主“默許”了白瑜的“胡來”。


    雖說家主不管,但白萬錙作為白瑜的親哥哥,對這個妹妹還是很不放心的,他幾乎將春材靈院上下都查了個遍,除了那個有些神秘的院長沒查清底細,其他人根本都不會對白瑜造成威脅。


    這樣一查,白萬錙也知道了春材靈院學子的修為,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他十分不理解,白瑜為什麽會選在這樣一家靈院當老師。


    如今聽到徐福是春材靈院的學子,白萬錙的心也猛地沉了下來,這家靈院教出來的學子怎麽可能有什麽過人手段?


    “先生剛才說之前在春材修煉,那現在呢?”白萬錙突然想起一事,趕忙問道。


    “現在在青龍上靈院。”徐福如實答道,語氣不卑不亢,沒有半分驕傲的情緒。對他而言,春材靈院和青龍上靈院都是教導學子修煉的地方,二者隻是所針對的學子不同,其他的並沒有太大差別。


    “你是徐福?”白萬錙雙眼一亮,驚喜問道。


    “你認得我?”


    徐福很詫異,自己難道已經這麽出名了?


    “我對春材靈院的事還是了解一些的,既然不是外人,那請隨我來。”


    白萬錙說罷並沒有往外走,而是又往屋裏走了幾步。來到一處屏風後,也不知他活動了什麽機關,內側的一麵牆緩緩打開了,露出幾個通往地下的石階。


    徐福見白萬錙招呼一聲便走了下去,當即也不遲疑,趕忙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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