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柚帶著一眾差役火急火燎地找到薑黎後,便告訴她在一個時辰前,見雲水鎮的所有村民氣勢洶洶的去往幽若穀的後山。


    認為他們有可能去了邊家陵墓,所以立馬來告訴她,和他們一同去後山一探究竟。


    薑黎聞聲一聽,表現的格外冷靜,開口詢問:“你不是和白鳳翎離開雲水鎮了嗎?怎麽沒走?”


    唐柚此時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對她的話也未經過大腦,便直接說道:“我讓那個小姑奶奶先帶我家堂主離開了,我還有事……”


    話未說完,一道震耳欲聾的巨響登時傳來,驚得樹梢的鳥兒們飛撲著翅膀倉皇而逃。


    薑黎和唐柚見狀立即帶著一眾差役火速趕往邊家陵墓。


    後山上匯集了雲水鎮上的所有村民,他們在一片廢墟的陵墓麵前歡呼雀躍。


    他們手持鞭子憤怒的抽打著地上的一具幹屍,每揮打一次,所有人拍手叫好,看來他們對邊家的恨已經深入骨髓。


    “從今以後,願我們雲水鎮相安無事,世代平安,再無惡人出現,蒼天有眼呐!”


    為首的白翁老者撲通跪在地上,雙手合一的仰天禱告,所有人也齊刷刷的跪伏在地。


    他念一遍所有人跟著念一遍,聲音如雷貫耳,響徹雲霄。


    待薑黎他們趕到幽若穀後山時,看到被炸毀的邊家陵墓登時瞠目結舌。


    “完了,堂主讓我撒的銀朱粉也白撒了,這下什麽線索都沒有了。”


    唐柚欲哭無淚的癱坐在地上,耷拉著腦袋一臉沮喪的喃喃自語。


    那個白翁老者看到薑黎後,立馬拄著拐杖激動的來到她麵前,欲要張口說時,薑黎揮手打斷,蹙眉道:“老先生,是誰讓你們炸毀邊家陵墓的?”


    “是我們的意思,雖然邊家倒了,但並不代表我們就既往不咎了。”


    其中一個村民義正言辭的看向薑黎:“他們在我們雲水鎮作惡多端,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炸陵墓,鞭屍這是我們早就想幹的事了。”


    唐柚氣急敗壞的從地上站起,指著廢墟的陵墓惱道:“你們為了發泄心中的恨意擅作主張的炸了邊家陵墓,可你們卻毀了我們的唯一線索啊!”


    原來白鳳翎交代讓他在墓室裏撒銀朱粉,無非就是查出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可這下倒好了,一切都毀了,唐柚氣的咬牙切齒。


    “邊家陵墓還有什麽可以調查的?”


    白翁老者麵容狐疑的看了一眼唐柚後,轉瞬目光落在薑黎身上。


    “我是雲水鎮的鎮長,若這件事給兩位官爺帶來了困擾,那就請受我一拜,是我思慮不周……”


    說著他雙腿一彎,薑黎急忙攙扶住他:“罷了,事已至此,我們也沒必要再追究誰對誰錯,我們先告辭了!”


    一言甫畢,薑黎便硬拽著滿腔怒火的唐柚走出後山,一路上唐柚懊惱不已。


    他認為當時就應該想方設法的阻止他們,興許就不會發生炸陵墓這件事。


    薑黎一直抿唇不語,她看似很有耐心的聽著唐柚絮絮叨叨個沒完,但腦海裏卻思索著別的事。


    她開始回憶起,從入墓—取信—邊逍之死—墓室錢財不翼而飛—最後炸陵墓,突然覺得這一切好像是有人在暗中操縱著這一切。


    準確的來說是在為他人做嫁衣,此人是通過他們之手來達成他真正的目的——便是墓室錢財!


    所以之前她的猜測沒錯,他們之間定有內奸!


    正在深思時,突然被唐柚的話打斷了思緒。


    “你難道不關心墓室裏所有的錢財為什麽突然不翼而飛了?”


    唐柚側過頭見她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好歹說一句話啊?”


    薑黎不屑一笑,一邊舒展著筋骨,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沒什麽好說的,敵在暗,我們在明,既然鬧出炸陵墓這件事,足以說明人家再給我們一個警告,雲水鎮到此一遊就此結束吧!”


    “你什麽意思?”唐柚立馬抓住她,她隨之停下腳步,無奈的伸出一根手指著自己頭問道:“這是什麽?”


    “腦子啊?”唐柚一本正經的說道,薑黎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回去得多補補腦,我不是你家堂主,不是什麽事都要嚼碎了說給你聽!”


    言畢,薑黎背著手悠悠走下山,立在原地的唐柚瞬間反應過來她在罵自己沒腦子。


    隨即聽到他拳頭握的咯咯作響,恨聲罵道:“薑黎,你簡直蹬鼻子上臉!”


    然後,薑黎便打算和墨璟泫他們一起回京都,可誰也沒想到墨璟泫卻要帶上紀鶴舟。


    大家頗感震驚,但墨璟泫卻說薑黎常年出門辦案,總是帶傷回來,家裏總得有個大夫照料,便認為紀鶴舟最為合適不過。


    既然他這麽說了,薑黎也沒有再阻攔,就看秦瑛今後如何麵對紀鶴舟了。


    兩個深仇大恨的人怎能在一個屋簷下朝夕相處呢?


    薑黎但願家中安寧。


    啟程時,唐柚把陸岱青的屍骨交給了她後,便率先帶著一眾差役騎馬離開雲水鎮。


    薑黎低眉望著陸岱青的屍骨心情異常的複雜沉重。


    她也算沒有失信於陸岱青。


    一條羊腸小道上,一輛馬車在幽靜的山間上噠噠行駛。


    巴蠻和紀鶴舟一同坐在車轅上,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聊的倒也投機。


    車廂內的秦瑛臉色卻十分難看,心中正有一團怒火在燃燒著她,她無法理解墨璟泫不與她商量便擅自做主帶上紀鶴舟,他根本沒有顧及她的感受。


    漸漸的她發現他現在開始什麽事都不再征求她的意見,說不出的他有了某種程度上的變化。


    而墨璟泫也一路上沒有向秦瑛解釋,隻是觀察到薑黎總是悶悶不樂,他便輕輕握住她的手。


    “娮兒,這一月你辛苦了,回去便好好歇息幾日。 ”


    麵對墨璟泫的柔情似水總能讓她沉重的心情得到片刻的放鬆。


    於是她便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雙眼微闔,靜靜的聽著他的心跳聲,聞著他身上的淡淡藥草味,漸漸的在他懷中入睡。


    回到京都已是次日的傍晚,恰是趕上除夕之夜,大街小巷張燈結彩,漫天燃放的煙花爆竹聲連綿不絕,如雷貫耳。


    而此時的薑錢氏、薑清玥、糖糖三人正心急如焚的站在央王府大門口等待著薑黎和墨璟泫他們回來。


    隨即,一輛馬車噠噠的駛進巷子裏,三人見狀頓時高興的迎了上去。


    下了馬車後,薑黎看到薑錢氏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嘴上冒出了兩個血泡,便知道這次外出辦案讓她老人家又牽腸掛肚了,心中自責萬分。


    “王爺你們終於回來了,我們可算一起能吃個團圓飯了……”


    薑錢氏一邊緊緊握著薑黎的手,一邊對墨璟泫噓寒問暖,又忙著對秦瑛和巴蠻一番關懷。


    隨後,薑錢氏讓他們進屋都好好洗漱一番,她來準備豐盛的晚飯。


    秦瑛見狀登時心中不爽,認為薑錢氏這是反客為主,居然不拿自己不當外人看。


    她便一臉嗔怒的看向糖糖:“糖糖,我讓你守家,怎麽把家守成別人的家了,我還差點以為我進錯家門了。”


    薑錢氏聽出她的話外意,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親切的挽起她的胳膊


    “哎呀瑛姑姑,這一月不見你咋又好看了,是不是雲水鎮的風水養人呐……”


    說話間她硬拉著秦瑛走進她的屋子,院子裏的人見狀笑而不語。


    墨璟泫便讓糖糖收拾一間房間出來給紀鶴舟住,沒想到紀鶴舟自來到京都後,全程都是沉默寡言,收斂了平日裏不正經的一麵。


    片刻後,大家都各自回房梳洗了一番後,便一起圍坐在桌前吃團圓飯。


    薑錢氏望著薑黎和墨璟泫為彼此夾菜的樣子,如同一個恩愛多年的小夫妻,瞬間高興的合不攏嘴,直言道:“王爺,你是喜歡女兒還是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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