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想不到我是這麽直接,絲毫不懂得婉轉,直接揭露了她的真麵目。


    她倒是個久經商場的老手,隻是尷尬了那麽一閃,隨即幹笑幾聲,“是嘛?不會吧!我那個堂妹怎麽可以這麽編排我呢?回頭我得好好質問質問她了!”


    我倒是很輕鬆的笑笑,“沒什麽!安姐,當時那個情況。你作為她的堂姐,為她的將來著想,那麽說也是對的!那個時候的我確實看起來沒前途!”


    “是嘛!江總真是格局大,要不生意怎麽做得這麽大??”還衝我豎起了大拇指,表示讚賞!


    我卻又笑笑,“但是吧,你為了攬下哪個分局的辦公樓的工程,請武恒吃飯,還特意把安安叫去作陪,為了你的事業,還要安安犧牲色相,這就有些讓人不齒了!”


    確實也是從那次陪了武恒之後,大概是武恒在那晚見識了花花世界之後,安安的心就另有所屬了。


    安妍臉上徹底有些掛不住了。


    人生何處不相逢呢!其實我說得還有些輕。當初她的目的就是讓安以安去勾搭武恒,好讓武恒在招標中幫她說話,讓她賺錢。當初還許諾安以安好處費十萬。安以安給我說的,說是拒絕了。但是沒過半個月,她生日那天就他麽的跟武恒過去了.........


    我還是輕鬆一笑,“不過好在都過去了!你看,紀姐很好的!”


    她倒是很快就麵色如常,“是啊!紀筱是我最好的同學和朋友!她比我命好........”


    紀姐畢業就跟劉越結婚了好像是。劉越家銀行世家,家境優越!除了家暴,其他方麵應該沒吃過虧。


    正說著,光彩照人的紀姐走了過來,笑眯眯的問,“我聽見你說我命好了.......”


    “你本來就命好啊,遇到的男人都那麽有實力.........不像我,先是攤上個貪官,又來個濫賭鬼.........唉........”


    她的婚姻,紀姐並沒有跟我提及過,我也沒有興趣知道。


    安妍落寞的站了起來,“我也吃飽了,也該回江城了。就不耽誤你倆恩愛了........”


    紀姐趕緊起身要攔,“別走啊!我去給你開間房,大晚上開車不安全的.......”


    “就幾十公裏,還都是高速,沒事的........”


    說完,她又衝我伸出手,“江總,再見!”


    我禮貌性的站了起來,隻是點點頭,“再見!”


    她虛滯半空的手有些尷尬,但是還是自我解嘲的笑笑,“我知道你對有意見,以前的事,我很誠懇的跟你說聲對不起!但是吧,我最近真的挺難的........能不能.......就是那個藥廠的工程.......”


    我果斷的搖搖頭,“不能!”


    都說大人物都喜怒不形於色!好在我就是個小人物,快意恩仇,任性耿直!不搞什麽藏鋒,內斂!


    她有些失落的離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餐廳門外。


    紀姐才問,“你們.......好像.......之前認識?”


    我點點頭,“我初戀的堂姐!她是!”


    她倒是笑了,挽住我的胳臂,“走!回家,老實給我交待交待你初戀的事.........”


    。。。。。。。。


    那天晚上,我因為交待初戀的問題,不是很讓紀姐滿意。所以紀姐說,思想問題交待不徹底,那就身體交待要徹底........


    結果就是,我倆三天沒下床,哪怕我再硬氣,可是紀姐的繞指柔,以柔克剛,打得我是不得不屈辱的投降........


    第四天,我就直接跑到了三裏礦上,跟虎子,三郎鬥地主鬥了三天,才感覺身體複原,氣勢洶洶的回到文州找紀姐報仇,準備一雪前恥,結果是雪上加霜,自取其辱,恥上加恥........


    感覺這輩子都在紀姐麵前抬不起頭來,認清楚了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這個道理之後,我就幹脆自暴自棄了........


    上天待我不薄,讓我擁有了一個滿足男人所有關於床底之歡幻想的女人,哪怕是英雄氣短,潰不成軍,我依舊樂此不彼........


    渾渾噩噩的快樂時光,總是過得很快。


    也發生了很多事,都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的。比如新藥廠的地基已經全部完成,地麵工程就很快。一期工程說不定年前可以竣工。


    再比如因為馬組長就任了新局長,大師哥也被妥善的安排到了市局辦公室當主任。師父光榮退休。三師哥聽說也要下麵哪個縣局去當副局長。


    總而言之,一朝天子一朝臣!本來已經被靠邊站的屬於我的資源,又開始重新登台,此消彼長,對我當然是莫大的好事!


    每天和紀姐纏綿悱惻還日進鬥金,這樣的日子算得上是苦盡甘來。


    不過是半年,我的生活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不緬懷過去,不畏懼將來,享受當下!哦,多麽美好的世界,多麽美好的人生.........


    。。。。。。。


    聽說明天是聖誕節。


    我對節日的看重,依舊傳統,總覺得端午,中秋,過年才是過節。什麽聖誕不聖誕的,跟我關係不大。


    倒是馬上元旦了,跟我關係就有點大了。


    打了電話給夏明月,“我托你辦的事你辦得怎麽樣了?”


    “早就辦好了!”


    “為什麽不通知我?”


    “打你電話讓你過來,你哪次不是推三阻四,甚至有那麽幾天電話都不接我的!”


    不接電話當然是忙。忙什麽很私密。不接電話當然是對的,至於去她那裏,本來我對縱淩閣那個地方就心有餘悸,每次去都不會有好下場。現在秋盈又住在那,除非是拿槍逼著我去,不然我當然不會去。


    “都在你那嗎?”


    “在的!”


    “好!我讓人過來拿!”


    “不行,你得自己親自過來拿!”


    我不由得苦笑,“大小姐,我這裏走不開!要上班呢!”


    “我信你個鬼!公司都成立一個多月了,你就那天去膈應沈清藍去過一次。什麽時候去過了?”


    我差點都忘記了我還是國宇藥業的總經理了........


    “我跟盈盈姐說了無數次了,你這樣的家夥,開除一萬次都不為過!也不知道你這個家夥給我盈盈姐灌了什麽迷魂湯,盈盈姐還總是護著你.........”


    我隻能解釋,“是我自己公司的事........”


    “我呸!搞得誰不知道你金屋藏嬌,幾天不出門,天天跟你那個會計在床上對賬是吧?”


    我不由得老臉一紅,要是往常吧,直接電話一掛就好了,但是現在有求於她,隻能老實的聽她數落,嘲弄!


    “老老實實的過來!”


    我斟酌了下,“我過來可以啊!你不能搞惡作劇整我啊!”


    那邊夏明月吃吃一笑,“放心吧!不整你,我們開董事會!剛好有事情要你你拿主意!”


    我還忘記了我也是國宇的股東。


    “好吧!”


    話都說到這裏了,我再不露個麵屬實說不過去。


    準備起床,紀姐的黑絲美腿又壓了過來,迷離的眸子裏,充滿慵懶,“去哪?”


    “開董事會!”


    “董事會?你哪個公司的董事?”


    “國宇啊!”


    “哪個國宇?”


    “就是國宇藥業唄!”


    紀姐一下子坐了起來,毫不顧忌在我麵前除了黑絲再無其它著縷,“就是那個安妍想要的工程,國宇藥業?”


    “對啊!”


    “你怎麽會有那裏的股份!”


    我想了想,“拿命換的!”


    她又貼了上來,充滿了甜膩,“我的小男人真的是個寶藏男孩啊!跟姐姐說說,那些股份值多少錢?”


    “很值錢!但是我把收益都捐出去了!所以呢,也可以說是分文不值!”


    但是,我記得夏明月隻是讓我簽了份股權確認書,沒有簽捐贈協議啊!也就是說那百分之十三的股份,現在還是完全屬於我的。


    紀姐小手開始不老實,“你就捐吧!早點回來,也捐點東西給我........”


    捐什麽?真是受不了這個女流氓........


    .........


    今天的天氣不錯。太陽很大,風很小。雖然氣溫有些低,可是陽光普照下,曬得久了,身上也會暖洋洋的。


    勝哥正在縱淩閣的大門口的躺椅上,享受著陽光。戴著個大墨鏡,看到了我,嘿嘿一笑,“喲!這不是江隊嘛!好久沒見,稀客啊!”


    我走了過去,給他發了根煙,“聽起來,上麵人不少!”


    確實走進湖心島,就聽得見上麵有人說話。


    “可不是!那個蔡倩,還有王明宇那小子來了!”


    那對母子倆,才真的是許久沒見的稀客。


    “那對母子倆在,你不在上麵守著你老板?那對母子倆可是兩個棒槌,動手了怎麽辦?”


    “切!蔡倩見了我也得喊我聲勝哥!老子明確的說了,敢跟我老板說話聲音大點,老子就讓她們母子倆遊回去........”


    惡人終須惡人磨!


    “不是已經扯清楚了嗎,還來糾纏你老板做什麽?”


    “我哪裏知道!話說,兄弟,你最近瘦了啊!都快皮包骨頭了........”


    “你看看你,大肚腩都起來了.......回頭打一場!”


    “得了!看你現在這形銷骨立的模樣,跟我打,你得先叫個120急救車在外麵等著!”


    我不由得搖搖頭,“一會見!輸了把你剛才說的話寫在紙上,吃了........”


    “你輸了呢?”


    我走進了縱淩閣。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120拖走.........”


    二樓其實很大。正對著樓梯口的是一個大大的案台,夏明月正在那裏端坐,素手執狼毫,輕描著娟秀的小楷。


    看到我來了,微微一笑,“來了.........”


    就說了這兩個字,然後繼續寫她的字。


    上來樓梯的右手邊是一張紅木茶台,對麵的牆根擺著一溜貴妃榻。


    秋盈坐在茶台後。蔡倩母子坐在了對麵的貴妃榻上。


    我記得那個貴妃榻上次被我一躺,就塌陷了,現在看起來完好如初。


    蔡倩看我的眼神很是惱火,王明宇看我則永遠是挑釁,不服氣。


    秋盈在那裏泡茶,她今天居然穿了一身旗袍,天青色的!從未見過她好好打扮過,印象裏她總是牛仔褲,高領襯衣毛衫之類的,很樸素。難得今天刻意氣質一會,那份獨屬旗袍的婉約,居然是我生平所見穿旗袍第一人,第二正在我旁邊寫毛筆字。


    我看看秋盈,又看看夏明月,“開什麽會?”


    夏明月搖搖頭,“陳年舊事,沒我參與的份!”


    我又看看秋盈,秋盈在喝茶,似乎今天她還抹了口紅,在那青瓷口杯上留下了淡淡的紅印,“我昨天要求他們停止生產降落傘一號,二號!”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那跟我有什麽關係?”


    蔡倩發話了,“秋盈!降落傘係列的藥怎麽說都應該是我兒子和你共同心血!我兒子讓你一個人申請了專利!那是因為愛你,你怎麽可以對他媽媽這麽殘忍?不讓我生產了,那盈宇能生產什麽?你這不是讓我破產嘛?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兒子嗎?”


    其實當時市政府出麵協調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結果。秋盈讓我從龍王山別墅裏偷來的硬盤裏,正是降落傘係列藥的專利權證明,以及分子式。


    其實爭盈宇藥業的時候,我一直都不是很上心。但是在我看過那個硬盤的內容以後,我還很奇怪秋盈有什麽好爭的。


    盈宇賺錢的產品自然是降落傘係列的藥,而其中的拳頭產品的一號,二號的專利一直都在秋盈名下。而且專利權是在美國中國同時申請的國際專利!


    一個新藥想要批量生產是需要一個很漫長的雙盲實驗過程。其實秋盈的專利你藥早就研發出來了,隻不過藥品上市的時間過於漫長。到現在就批準了降落傘一號二號。而那個硬盤裏至少還有十種血管類的新藥,都還在驗證過程中.\/......


    現在對知識產權的法律保護很受重視。畢竟保護不了知識產權,就保證不了創新!


    廠子隨時可以建。可是專利不給你授權,你就不能生產!就像是蔡倩說的那樣,盈宇就隻能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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