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悠悠,綠意盎然的草地一望無際,清澈的湖將草地一分為二,湖麵如鏡,倒映著藍天白雲,湖麵上有嬉戲的兩三隻天鵝。


    這廣闊和寧靜的自然風光就在餘驕陽的油筆下、畫布上呈現。


    餘驕陽為畫作落下最後一抹淺色,放下了油筆和調色盤,拿起放在一旁許久前有消息進來的手機。


    原主的按鍵機,她用著還不習慣,明天去買個智能的。


    她如是想著,打開手機信箱查看信息,是周燦發來的,


    「驕陽,你是回去了嗎?最後一科目結束,我沒在校門口看到你。」


    是了高考最後一個科目,她提前半小時交卷了,起因是怕校門口的家長太多,擠出來麻煩。


    她給他回了消息,「我提前回家了,你是有話和我說?」


    周燦回複地很快,「嗯。」


    他回去,一直捏著手機等著她的回複。


    餘驕陽主動問,「那你說吧?還是見麵說?」


    周燦這次回複的慢些,「見麵說吧,晚飯後江灘見。」許是在心底猶豫。


    餘驕陽給他回了話,見天色已晚,放下手機,收拾畫板,準備給自己和外婆煮飯。


    飯後,餘驕陽走到約定的江灘,入眼的是一身形姣好的少年,身著普普通通的運動裝,其遮到額上的發絲在微風輕拂下擺動。


    他抬起明亮的眼睛看向她,盛滿星星的眼,比起遠處的建築發出的亮光在夜色中更熠熠生輝,如是閃耀的寶石中最亮的一顆。


    餘驕陽朝他走了過去,望著波光粼粼的江麵,見他不說話,開口,“等了許久?”


    周燦看著灘麵的頭抬起,清了清喉嚨,發出清潤的聲音,“沒有。”


    她側頭看向他,披散的柔發,被微風吹拂,飄逸如絲,撩撥臉頰,“你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


    輕柔的聲音如絮飄進他的耳朵,他晃了晃神,幾間猶豫,白淨的臉頰染上粉暈,喉結微滾,囁嚅張口,“我…我明天回北京,我媽已經將東西收好了。”


    餘驕陽笑靨如花,“嗯,一路順風。”


    周燦抿了抿唇,“…不,不是…”


    餘驕陽真心笑了,他真的很靦腆,朝他走近一步,逗弄般輕挑眉,“不是什麽?”


    周燦微低頭看著近在眼前的笑顏,心跳動的很快,臉頰和耳尖似乎要燒紅了,極盡找回自己的聲音,“剛剛不是我想說的。”


    餘驕陽又湊近,“那你想說什麽?”


    周燦看著又靠近一分,令他心跳加速的美麗臉龐,有微風拂過她的臉頰帶著一側的發絲飄揚,見她抬手將它繞到耳後。


    有幾根發絲隨風輕巧地翻過她的耳後,粘在她性感的紅唇上。


    他不自覺看著她的紅唇,紅唇如櫻,小巧玲瓏,含苞待放。


    他喉間滾動了一下,蜷曲手指,不禁抬起手,將她唇間的發絲撩到耳後。


    被他這般不經意間的撩,紅了臉頰,餘驕陽低下頭,抬手挽住耳後的頭發,向後退了一步,用話語來掩蓋她躲閃的反應,


    “你想說什麽?剛剛風太大沒聽清。”


    他剛剛沒說話,她的反應,令他欣喜。


    周燦放下抬起的手,轉身迎著風,吹散了臉頰的溫熱,撫平了躁動不安的心,也不靦腆了,沒什麽不好開口的。


    周燦又轉過身來,深呼吸一口氣,大大方方地開口,“驕陽,我…我喜歡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餘驕陽見他終於邁開了一步,就沒有讓他跑了的道理,抬起頭,朝他粲然一笑,紅唇輕啟,嗓音甜美,“好。”


    兩人站在江灘上,看江麵因微風拂過,蕩起的層層漣漪,夜色倒映在湖麵上,被揉碎成一顆顆璀璨的鑽石。


    無聲勝有聲,享受寧靜夜空下彼此因靠近而愉悅的心。


    第二天,周燦拿著畫紙,站在一輛卡車旁,見餘驕陽來了,朝她小跑過去。


    周燦將手裏的畫紙遞給她,柔聲開口,“小太陽,收好,隻能等開學才能見麵了,我不在,不能和宇文海靠那麽近。”


    餘驕陽接過畫紙,看著他溫柔的眼神裏帶著離別的傷感,便調侃,“剛剛上任,就宣示主權?”


    周燦臉紅,“我是怕宇文海帶壞你。”


    “行吧,那你走吧,我也回去了。”


    餘驕陽不管他說沒說,一直以來也沒和宇文海靠得有多近。


    “嗯。”周燦走到卡車旁,回頭,見她還在,朝她揮揮手,上了卡車。


    餘驕陽看著他們駛遠了,翻轉畫紙,看他給她畫了什麽,原來是她的日常。


    在店裏的看電影,賣碟的時候;在圖書館看書的時候;在教室,站起來,回答老師問題的時候,……


    他這是偷偷地畫了多少的她啊!


    餘驕陽看著畫,不得不得說他還是有些畫畫天賦在身上的。


    她將畫紙一卷,轉身抬腳離開。


    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手機營業店,買了一台智能手機,又去駕校報名考駕照。


    2009年考駕照沒有那麽麻煩,而且這個時候考駕照的人也少,所以她預計她半個月就能拿到駕駛證。


    宇文海在她家樓下等了一個上午,見到姍姍來遲的餘驕陽,跳了起來,“驕陽姐,你這是去哪裏了?我都等半天了。”


    餘驕陽手裏拿著畫紙,走上台階,朝家裏走去,邊走邊回答宇文海,“大海,你來啦,我剛剛去報名考駕照了。”


    宇文海跟著餘驕陽上樓,“驕陽姐,那我也回頭報個名,咱倆一起去考。”


    餘驕陽似無意間告訴他,其實就是故意告訴他,長痛不如短痛,“可以啊!對了,我和你說,我和周燦在一起了。”


    宇文海聽了走漏了步,差點一個摔倒,扶好扶手,以為自己聽差了,“什麽?”


    “我和周燦成男女朋友了。”


    “哦!我先走了,改日再來。”宇文海徹底聽清,沒借口了,跌跌撞撞地離開。


    ……


    拿到駕駛證的餘驕陽,經過半年的畫插畫工作,早已有小筆存款。


    對於先買車,還是先買房的問題,她不做考慮就買了車,因為她和外婆商量,帶她去她在學校附近租的房子一起生活。


    雖然一開始外婆不想離開這個她一直住慣了的地方,但考慮到外孫女在外麵求學會擔心她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就同意了。


    在離開縣城的前一天晚上,宇文海哭嚷著,“驕陽姐啊,你是我親姐,在離開前帶小弟兜幾圈吧!”


    宇文海那日跌跌撞撞離開後,沒過一天心情又好了,或許是一種習慣,已經把她當成無法割舍的朋友、親人。


    “呐,給你開,你開車也很穩。”餘驕陽沒有給人當司機的愛好,將車鑰匙扔給了他,他們是一起考試的,兩人都拿到駕照。


    兜圈回去後,手機進來一條消息,


    「小太陽,離開的第20天,想你。」


    餘驕陽看著她和他的qq聊天界麵,笑了笑,給他回了句,


    「嗯,明天給你驚喜,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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