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夜色籠罩大地,長樂一角,有身披黑鬥篷,手捧紅蓮燭燈,互不幹擾,虔誠地朝同一個方向而去的流民。


    同樣身披黑鬥篷的阿術手提籃子從人群中穿過,來到約定的地點,張望,“人呢?”


    “在這兒呢!”尉遲華從稻桔杆堆中冒出一個頭,元莫、月琉璃、王昆吾相繼而出。


    阿術將籃子往他們麵前遞,“找到紅蓮燭燈了,一人一盞。”


    元莫凝視著前方簌簌而過的人,小聲嘀咕,“沈百煉打探的消息夠準確,真有流民會在初一十五手捧紅蓮燭燈去一個地方。”


    月琉璃將手中的另一盞荷花燭燈遞給元莫,又分發文牒,“大家拿上小沈仿做紅蓮大仙的普度眾生文牒。”


    元莫接過月琉璃手裏的荷燭和文牒,開口叮囑,“從現在開始,我們互不認識,跟著他們走。”


    王昆吾見元莫態度積極,一臉懵。


    昨天從醉仙樓出來,碰見尋找兒子青兒的婦人,尉遲華好心應聲幫忙尋。


    青兒是在仁義坊送席麵不見蹤影,而仁義坊人雜,又都是外邦流入到大雍的流民,難以搜查失蹤的青兒和老季的房客六人。


    王昆吾看出,元莫並不是很想趟這趟渾水,一天失蹤七人,一聽就是有人搞事情。


    他問,“你一開始不是不想參與嗎?怎麽現在這麽積極。”


    元莫一臉認真,“老季說找到他那些房客,房租分我一半。”


    “況且以我的經驗來看,這很有可能是尉遲華給我們提供的秘密情報中的白衣客所為,或許可以在這兒探到白衣客的線索。”


    “走吧!”元莫說完,舉蓮花燈往前走。


    月琉璃見慣了他那可愛的模樣,唇角輕輕勾起,跟在他後麵。


    王昆吾、尉遲華、阿術,三人統一臉,就知道他是這樣的人!


    五人隨眾遞交文牒,進入了紅蓮閣。


    紅蓮閣裏,紅毯鋪地,閣中垂有符紋的紅布,上席中擺放著一個巨大的紅蓮瓶。


    “紅蓮大仙,……,匍匐腳下。”


    紅蓮瓶發出猶如洪鍾般響亮的聲音,來者一聽都紛紛跪下,元莫拉月琉璃的袖口,讓她隨眾蹲下,為不引起紅鬥篷人的注意。


    紅蓮瓶又響了起來,說他們之中混入了不誠心之人,紅鬥篷人將那人從眾中拉出。


    被拉出的人叫陳信良,紅蓮瓶讓他供奉就能改變他悲慘的命運。


    “……,一生十、十生百、百生千萬。”


    流民一聽,他們缺的就是錢。


    有錢就能吃飯、有錢就能看病、有錢就有住處;有錢就不用起早貪黑,有錢就不用看人臉色,因此,心生向往。


    月琉璃和元莫靜靜地看戲,正當有流民要將自己的錢供奉出去時,王昆吾站起來讓大家別信,陳信良極有可能是他們找的托。


    王昆吾為了讓大家辨識它的真偽,抽著自己的錢袋,在手中拋了拋,“紅蓮大仙那麽神奇,定知道我的錢袋有多少錢吧?”


    “……二十有七。”


    王昆吾蹙眉,抬手數手中的一串銅文。


    王昆吾身旁的人看著他數到二十七,激動地高喊,“真的是二十七文。”


    不知誰喊了一句,“紅蓮大仙,神威無邊。”,眾人變得更加誠心,齊呼。


    而王昆吾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為何紅蓮大仙會知道他錢袋裏有多少錢?


    陳信良將三文錢供奉出去,紅蓮瓶真的吐出三十文,流民更加信任真有紅蓮大仙存在,也相信它會改變他們的生活。


    從紅蓮閣出來,王昆吾、尉遲華、阿術去元莫和月琉璃家中的院子交流今夜的事。


    阿術憤憤不平,“真是太過分了,居然用錢財來獲取流民的信任。”


    她是從流民逃到大雍的,所以她清楚地知道錢財在流民心中的重量。


    元莫凝眸說,“我有兩個事想不明白,第一,魔瓶怎麽發聲,第二,它怎麽知道你錢袋裏有多少錢。”


    阿術瞧了瞧元莫掛在腰間的錢袋,“這有什麽難,我也知道你錢袋裏有多少錢。”


    元莫想起從前阿術偷了他的一兩白銀,估計她真能判斷錢袋裏有多少錢,他半信半疑拿出錢袋扔給她,“真的假的?”


    阿術拿起錢袋,顛了顛,自信回,“二十五。”


    元莫取出錢袋裏的銅文數了數,“還真是二十五,怎麽做到的?”


    阿術瞄了一眼月琉璃,笑了笑,頗不好意思地回了一句,“我是專業的。”


    元莫想當初她偷他的一兩白銀,就是因為她缺一兩白銀,剛好他有,又知道他錢袋裏有多少錢吧!真夠專業的。


    “至於如何讓紅瓶開口!”,月琉璃一開口,四人齊齊看向她,她抿著的唇微揚。


    “紅蓮大仙,神威無邊,善男信女,匍匐腳下。”


    一聲與紅蓮瓶一模一樣雄偉的聲音,甚至比它更恢宏,不知從哪出來。


    四人皆一愣,寒毛直豎,背杆挺直。


    最快反應過來的是阿術,因為她曾聽過月琉璃變聲,她直勾勾地看向月琉璃。


    離月琉璃坐得近的元莫也尋著聲看向月琉璃平坦的腹部。


    那兒非常柔軟,他很喜歡撫摸。


    如今他居然聽見從那傳出魔瓶的聲音。


    他心靈福至,纖薄卻豐潤的唇瓣微張,“是腹語!”


    月琉璃抿著的唇揚起的弧度更深了,點點頭,王昆吾和尉遲華不解,“什麽腹語?”


    “我曾經在我阿爺的手稿裏讀到過,大漠中有善奇技淫巧者,唇齒不張亦能發聲,其聲從腹部發出,稱之為腹語。”


    元莫解釋道,明亮的眼眸看向月琉璃,“琉璃,你怎麽會?”


    “我覺得好玩,就學了,畢竟技多不壓身。”月琉璃彎眸一笑。


    元莫看著月琉璃笑得彎成漂亮月牙形的眉目,晃了晃神,感覺自己從未真正了解過她,但她是一個珍寶樣的女孩,叫他珍惜。


    “那怎麽說來,是誰使用腹語發聲呢?”


    王昆吾回憶今晚的場景,希望捕抓出念腹語的人。


    阿術邊回憶邊說,“我似乎看見那被推上去、不誠信之人、叫陳信良的,他的腹部就一起一伏的。”


    王昆吾凝眸,“或許我們隻要抓了他,紅蓮社的謊言就會被破除。”


    四人附和讚同,王昆吾頓了頓,“時候不早了,我們隻能等這個月的十五或者下個月初一,去一趟紅蓮社,將他一舉抓獲。”


    尉遲華看著月琉璃笑了笑,對阿術說,“阿術,我們今晚就在琉璃妹妹家睡下吧!”


    “好啊好啊!琉璃家的床睡得舒服。”阿術臉上躍滿欣喜之色。


    “不許不許!尉遲華,鄂國公都放棄讓你相看了,你怎麽還賴在我家,我明天就叫人把西廂房的床撤了。”


    元莫交叉手抱臂,嘴一撅,很是不滿。


    這尉遲華和阿術,三天兩頭往他家跑,害得他和琉璃親熱的時間都沒,哼!


    尉遲華憋著笑,“算了算了,阿術,我們回尉遲府歇吧!免得某人空虛寂寞冷。”


    “哈哈哈哈哈。”三人哈哈大笑地離開。


    “哼!”元莫見人走了,心情才好一點,又委屈巴巴,看向月琉璃,“琉璃,你怎麽也跟著他們嘲笑我!”


    “冤枉!我沒。”月琉璃看著他,媚眼水潤,似水靈靈地湖麵被光照亮地閃閃發光。


    元莫愣神一瞬,撲去抱住她。


    他想起剛剛琉璃念的腹語,起起伏伏的小肚皮,一定非常誘人。


    他覆手摸了摸她的肚皮,軟軟的,又湊到她耳邊,緩聲,“這小小的肚皮孕育上小小的生命,會如何?”


    “嗯?”月琉璃一愣,不知元莫腦袋瓜子又想些什麽顏色的顏料。


    她剛想應該是黃色的!就被攔腰抱起。


    “阿莫!你明天還要點卯。”


    “不打緊,看看小小的肚皮怎麽發聲,琉璃,教教我好嗎?”


    “……”


    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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