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先是尷尬,然後有些惱怒道:“你是犯人還是我的犯人?現在是我在審問你——”


    楊靜蹙眉,搖頭道:“請注意你的言辭,你可以覺得我是犯罪嫌疑人,但就是不能叫我‘犯人’!”


    “犯人的概念你比我清楚,我既沒有犯罪,又沒有被定罪,你叫我犯人是在犯錯誤!懂嗎?!”


    女警一聽,氣呼呼的起身,轉身走出詢問室。


    沒過多久,一名男警官走了進來。


    他坐在楊靜對麵。


    楊靜平靜道:“請問,我犯罪了嗎?你們現在是拘我?還是……”


    男警官搖頭:“不不不,你別誤會,我們沒有拘你,隻是例行公事的詢問,僅此而已。”


    楊靜點頭:“這就好,我雖然隻是交警,但也是警察,你們詢問我什麽我都會配合,但你們不能誣陷我!”


    男警官道:“不不不,你誤會了,你是我們隊伍裏的同誌,我們不可能誣陷同事,這次詢問,就是因為你可能涉及一個案子,所以例行公事的詢問而已。”


    “那……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楊靜道。


    男警官想了想道:“我……還是想跟你談談你弟弟。”


    “我弟弟?”楊靜詫異,然後忍不住笑了,“你該不會也想告訴我,我弟弟被嚴重燒傷過嗎?還去了醫院治療之類……”


    “這個……”


    “別這個那個的了,我弟弟就在隔壁房間,你們自己去看,他活蹦亂跳的,你告訴我他被嚴重燒傷?這不是開玩笑嘛?!”楊靜有些生氣。


    男警官道:“這個……我們也沒想明白……算了,不說這個,我隻想告訴你,你弟弟跟失蹤的杜小美是情侶關係……”


    楊靜打斷:“不,他們不是情侶!”


    “哦?”男警官詫異。


    楊靜道:“我弟弟是在追求她,但她一直都沒答應,我弟弟頂多就是她的一個備胎而已。”


    “哦?”


    “你是說杜小美有很多男人?”男警官問。


    楊靜反問:“這不是應該你們去調查的嗎?怎麽還問我?”


    “現在就是在調查嘛,向你調查。”


    “那我不清楚,我對她的了解僅限於知道我弟弟喜歡她,如此而已。”楊靜如實道。


    “行吧,那我們沒什麽要問的了,你可以走了。”男警官說。


    楊靜點頭,站起來走出去,但很快就轉頭問:“那我弟弟呢?他能跟我一起回去嗎?”


    男警官道:“當然,但前提是詢問結束。”


    “好,那我在這裏等他。”楊靜說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耐心的等。


    過了五分鍾,楊曉天也從問詢室裏出來。


    兩人剛走出警署,就看到兩名警官帶著“程浩”走進來。


    程浩看到楊靜和楊曉天還笑吟吟的打了招呼。


    看起來,他很放鬆,完全沒把警署當警署。


    楊靜想想就釋然了,程浩是一名成功商人,影響力還是有的,所以警署不會對他怎麽樣。


    再說了,他跟那條船半毛錢關係沒有,他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所以難怪他這麽輕鬆了。


    “姐……你認識剛才那個人?他怎麽跟你打招呼?”楊曉天疑惑不已。


    楊靜不知道怎麽解釋,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敷衍過去。


    ……


    詢問室裏。


    一男一女兩名警員坐在程浩對麵。


    一名警察問:“程浩,你認識陳彬、張軍,龐飛和閻威這四個人嗎?”


    程浩搖頭:“他們誰呀?我不認識啊。”


    警察蹙眉:“但他們開車去過你的木材廠,他們還跟你交談過幾句……”


    程浩道:“有這樣的事?我想想……你們說的這三個人不會是那天來木材廠威脅我的三個小癟三吧?”


    警察把一張照片放到程浩麵前,說:“就是他們。”


    “啊?果然是他們。”程浩頓時來氣,“警察同誌,正好,今天我得給你們倒倒苦水,這三個小癟三也不知道什麽來頭,居然跑到我的木材廠要我交出進木材的渠道,說要是不說出來,他們就讓我的廠子幹不下去……”


    “我肯定不同意啊,誰會傻乎乎的把自己賺錢的生意告訴別人?”程浩說,“但第二天,我就驚了,你們知道吧?先是來了消防,說我的廠子消防不過關,要關閉整改……”


    “之後又來了工商,說我批文有問題……之後還來一群警察,把我和幾個老員工抓進去了,說是我擾亂和抗拒執法什麽的。”


    “對了,他們趁著我被關在派出所裏,拉走了我們廠的三車極品木材……後來被我查到木材去向,我就把木材全又拉回來了。”


    “這幾個紈絝,居然能同時讓消防、工商和公安來搞我的廠子,背後能量大得不得了……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某個高官的公子哥,想來空手套白狼奪我的木材廠……”


    “要是讓我知道他們是哪個高官的公子,我非得曝光他不可!”


    “仗著有關係,公器私用,我曝光不死他們我……”


    “不過說來奇怪,這幾個家夥之前那麽囂張,但後來居然再沒出現,威脅我的廠子也沒下文了……如果他們敢再來,我一定砸了他們的車子……別以為開個豪車就那麽吊……”


    程浩不停嗶嗶,兩名警察滿頭黑線。


    其中一個打斷道:“行了行了……你走吧……我們沒什麽要問你的了……”


    “行。”程浩站起來,走出警局。


    ……


    警署監控室裏。


    李昌玉閉上了眼睛,他在腦海中“消化”剛才詢問那兩姐弟和木材廠小老板的影像過程。


    良久,他睜開雙眼,說道:“河底和河下遊搜索得怎麽樣了?”


    那幾個人如果死了,那就必須要處理屍體,船上處理屍體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沉河。


    所以,他早早第一時間叫人搜索了整艘船和河底與下遊。


    “潛水隊搜了兩天,確定河底沒有屍體……”


    “下遊也沒有浮屍……”


    助手說道。


    李昌玉奇怪道:“船艙到處都是化學物漂洗的痕跡……也找到幾滴那幾個失蹤人員的血滴……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麽問題啊……隻能說明他們那晚就在船上……”


    “但……他們是怎麽失蹤的,隻有找到他們或者他們的屍體才是關鍵啊……”


    助手突然問:“李師……那三個人的口供,您覺得……”


    李昌玉意味深長道:“他們一個個說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讓我奇怪的是,那個叫楊曉天的年輕人到底經曆了什麽?”


    “前幾天還被燒傷搶救,現在居然完好無損……”


    “這是超自然能力?”


    李昌玉的話讓幾名助手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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