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著逃生之路被封鎖的絕望景象,百姓們的恐慌又如同狂風中的燭火,搖曳不定。


    玄霖,猶如破曉前的第一縷曙光,毅然決然地邁出步伐,每一步都承載著無盡的堅定與希望,瞬間成為了眾人目光的焦點,仿佛那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緊緊攥住了所有人的心。


    重一教主與玄霖之間的對視,猶如兩股無形的風暴在空中激烈碰撞,壓迫感如同千斤巨石,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凝固,讓人幾乎窒息。


    玄霖的聲音,宛如雷鳴般轟鳴,穿透了戰場的喧囂,每一個字都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要戰?我等奉陪到底!”


    “諸位百姓,請保持冷靜,勿要慌亂!”


    玄霖的話語如同一股溫暖的春風,拂過眾人焦灼的心田,給予圍困百姓無盡的安慰與力量。


    “我等誓將守護你們的安危,直至最後一刻!”


    言罷,他與玄飛樓、白雲樓的強者,以及三位德高望重的長老,身形一閃,化作數道璀璨各色的流光,瞬間跨越至鐵鎖連環之外,與那天火教的眾多高手形成了針鋒相對的態勢。


    “江月、穀雨弟子何在?!”


    玄霖猛然暴喝,聲音中帶著不容違抗的威嚴,回蕩在戰場的每一個角落。


    “在!!”


    弟子們的回應如同山呼海嘯,響徹雲霄,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對玄霖的敬仰與對勝利的渴望。


    “護佑百姓,殺出一條血路!”


    玄霖的命令簡短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鋒利的刀刃,切割著空氣,直擊人心。


    話音落下,玄洛水與高同辰已自發行動,指揮著雙樓麾下的二百三十一名玄意門弟子,猶如兩道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毅然決然地擋在了七萬百姓的身前。


    兵刃出鞘的“噌噌”聲,宛如戰鼓擂動,激蕩著每一個人的心弦。


    這些弟子中,有風華正茂的少年,也有肩負家庭重任的中年人,他們雖修為參差,但此刻卻都懷著同樣的信念與決心,誓死守護身後的百姓。


    而那些隱藏於煞困吟魂柱後的教徒們,則是麵露猙獰之色,修為自風起境至雲湧中期不等,他們手持利刃,枕戈待旦,仿佛一群饑餓的野獸,正蓄勢待發,準備吞噬眼前的一切。


    玄洛水側目望向身旁的秦化風、常雲驍與雨小嵐,眼中閃爍著決絕與堅定,她的聲音冷冽如冰,穿透了周圍緊張的空氣:


    “今日,我們江月樓要拚命了!!”


    常雲驍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卻藏著不容忽視的鋒芒,他的眼中仿佛有萬丈火焰在熊熊燃燒,照亮了他憤恨的意誌。


    “嗬,這些天火邪魔,我們之間的賬,今日就一並清算!他們倒是來得齊全,省得我們一個個去找了。”


    秦化風緊握盤龍長錘,猛地一砸,地麵瞬間裂開,塵土飛揚,一個小坑赫然顯現,他渾身氣勢凜冽,玄黃真氣環繞周身,將空氣都擠壓得粘稠不堪,仿佛連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


    “老子早就等這一天了!今天,我就要讓這天火邪魔知道被錘成肉泥的滋味!”


    淩雲與雨小嵐則是默契地同時拔劍出鞘,劍光如龍,劍氣縱橫,他們渾身散發出的劍意淩厲至極,


    仿佛兩柄無形的長劍,飛刺而出,直逼麵前幾個風起境的天火邪魔,讓他們的雙眼生疼,心生畏懼。


    百姓們目睹這一幕,無不感動落淚,他們紛紛雙掌合十,或抱拳望天,無聲地為這些勇敢的俠客們祈禱,願他們能平安歸來,守護大同府安寧。


    看著在戰場的前方,玄意門的弟子們眾誌成城,氣勢如虹。


    重一教主嗤笑一聲,渾身衣袍炸裂,露出精壯的上身,古銅色的肌肉上赤火刺青仿佛真的在燃燒,釋放出混圓境的強大氣勢。


    他身後,上古凶獸“禍鬥”的虛影若隱若現,擇人而噬的恐怖氣息好像要把麵前的所有阻擋之人吞噬而下。


    玄霖則是雙手被雲浪白煙所籠罩,真氣凝實如九霄雲層,背負於身後,顯得他更加超凡脫俗。


    兩方的武者,無論強弱,無論修為,此刻都毫不保留地釋放出自己的真氣,顏色各異,卻同樣強大而震撼。


    方圓五十丈內,真氣帶動的氣勢在空中無形交鋒,如同地龍翻身,驚濤拍岸,金器交擊之聲在空中回蕩不絕,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大戰將是一場血殺天地的浩劫。


    隻要雙方一聲令下,這片天地都將被無盡的戰火所吞噬。


    “不對!這是屠殺的前兆!雲湧如潮,混圓境強者交鋒,若雙方僅以虛招誘敵,將無辜百姓卷入這凶厲交鋒之中,不消片刻,這七萬生靈將化作血河中的浮萍,十存其一亦是奢望。


    萬萬不可讓戰火燎原而起!莫瀟,你究竟身在何方,為何遲遲不至?!”


    小米兒所化的厲雲,周身真氣繃緊凝如實質,內心卻如沸水翻滾,焦急無比的想道。


    大同府外,空氣仿佛凝固,每一絲風都承載著即將爆發的力量,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隻待那水滴如油鍋的一刻。


    天際,雷鳴如鼓,風帶著刺骨的肅殺之意,在玄霖與重一教主之間穿梭,兩人舉手投足間,仿佛能引動天地之力,一旦交鋒,便是血染天地,再無退路。


    就在這生死存亡之際,一道清越如泉、空靈飄渺的呼喊自城牆上空響起:


    “住手——!!!”


    這聲音,如同天籟之音,穿透了壓抑的空氣,讓人心曠神怡,卻又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顯然是融入了深厚的真氣,掩蓋了原本的音色。


    這一聲呼喊,如同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瞬間打破了周圍的沉寂與壓抑。


    數萬百姓、天火教徒、玄意高層,無不仰頭望向那聲音的來源,眼中滿是疑惑與期待。


    “是誰?”眾人心中,這個疑問如同烈火般燃燒。


    緊跟著隨著聲音而來的,是一抹黑紅的的流星在自城牆之上猛的的劃破天空。


    “轟隆隆!”


    眾人眸中隻看到一道灰光自赤紅流星中分化而出,徑直的向上拋飛而去。


    那流星在空中劃出幾次擰轉逸散,徑直衝向鐵鏈魔陣的右側。


    那守柱天火教徒眼見赤黑流光居然朝著自己的方位衝來,轉瞬即逝,極速在眼中變大。


    暗中隱約看到光暈中一個黑袍人影閃動,半麵下的嘴邊唾沫橫甩卻也毫不在意的嘶吼道


    “有人來襲!!”


    “噌…倉啷啷!!”


    好像接到了命令,周圍六道寒光如同利箭般疾射而出,直指那不速之客,卻見他身形靈動,借著從天而降之勢,腳踏紅光,宛如烈焰中的舞者,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便已一腳精準地踏在一名持刀來襲的天火教徒胸膛之上。


    那天火教徒隻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真氣自腳底湧來,竟是連絲毫抵抗之力都未有,胸前衣物瞬間殘破,整個人被這股力量硬生生地踩入地麵。


    “呃………啊!啊!啊!!!”


    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後,便歸於沉寂。


    奇門兵刃,形態各異,或圓或尖,又或是沉重鈍擊,紛紛向著那濺起泥土草葉的身影襲來。


    然而,那紅光黑影卻如同鬼魅一般,在眾人眼前留下一道道殘影,飄葉齊動,額前毫厘之間,鋒利的刀刃與沉重的兵刃竟隻能斬破虛無的空間,無法觸及他的分毫。


    “啪…啪……砰…砰!!”


    一連串身體相撞與腳步落地的聲音響起,伴隨著的是五個身影四散飛出的景象。


    其中一名手持圓刃的教徒更是如同斷線風箏般,在空中翻滾數圈,帶起一片溝壑泥點,最終滑落到守柱人麵前。


    他小腹上那個仿佛被烙鐵灼燒過的腳印清晰可見,凹陷的皮膚下,鮮血與內髒隱約可見,臉上的表情扭曲而痛苦,翻著的白眼透露出無盡的絕望,殷紅的鮮血從麵具下緩緩淌出,染紅了衣襟,也宣告了他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這一刻,整個戰場仿佛都為之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道紅光黑影之上,心中充滿了震撼與恐懼。


    那人影在黑袍環繞下就像是從地獄中走出的無常,以雷霆萬鈞之勢,輕易地收割著生命,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此等突變,實屬天火與玄意布局之外的驚雷,玄霖與重一教主等一眾高手,皆被震得心神一滯,體內蓄勢待發的真氣竟也為之遲滯,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


    “好!!!”


    數千百姓,目睹此景,猶如久旱之地忽逢甘霖,歡呼之聲如潮水般湧起,眼中重燃希望之光,熾熱而明亮。


    他們渴望一窺那黑袍之下,神秘身影的真容,卻在此刻,天際忽現一抹灰色流光,快若閃電,劃破長空,帶著呼嘯之聲,直逼而下。


    “叮!叮!叮!當!!!”


    一連串金屬交擊的清脆聲響,猶如天籟之音中夾雜的碎裂之鳴,響徹雲霄。


    隻見那些堅不可摧的金剛鐵鎖,在灰色流光的撞擊下,竟如琉璃般一一破碎,碎片四濺,火星四濺,璀璨奪目。


    一時間,光芒耀眼,照亮了整個戰場,那些斷裂的鐵鏈無力地墜落在地,揚起一片塵埃,仿佛是大自然對束縛的嘲諷。


    而那變故的中心,一把碩大無朋的玄鐵巨斧赫然入目,其整體高達一人,寬刃半人有餘,散發著幽幽寒光,深深插入地麵,周圍還繚繞著絲絲白煙,顯是剛經曆過一場激烈的交鋒。


    這巨斧,仿佛是自遠古而來的戰神之兵,以其不可一世之姿,硬生生地在包圍陣法中劈開了一道可供人通行的豁口。


    守柱人見狀,麵色大變,他瘋狂地催動體內真氣,雙腳深深嵌入土地之中,雙手更是如同鐵鉗一般,死死扣住那搖搖欲墜的煞困吟魂柱,生怕這支撐大陣的關鍵之物毀於一旦。


    反應過來重一教主眯著眼睛口中的聲音低沉而嚴肅的向著眼前的玄霖問道


    “你的人?”


    詢問的話語閉聲成絲的傳入玄霖的耳中,看著那突如其來的黑袍人影,玄霖卻也是意外的微微搖頭。


    “並不是!玄意門的血食都在陣中了,現在在外麵的都是自己人!”


    他銳利的雙眼反複掃視著麵前之人。正要再說什麽之時,那黑袍人當即又炸開了土地。


    赤紅真氣自黑袍之下洶湧而出,猶如烈焰般熾熱,而更令人驚異的是,那淡淡的銀光竟能穿透厚重的黑袍,在青天白日之下,綻放出璀璨奪目的光輝,猶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直衝天火教的方向而去。


    天火教高層張裕德等人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滿是不屑與輕蔑。


    “雲湧境?哼,區區螻蟻,竟敢來此送死?”


    他們心中已暗自決定,無論此人是否來除魔的俠客,今日都必將成為這戰場上的亡魂!


    隻可惜他心中所想的情況並沒有發生,那黑袍怪人,居然臨時在空中扭轉身形,調轉方向,朝著玄意門高層衝來!


    “他他他!要幹什麽!!”


    玄洛水在人群前驚訝的輕喚出聲,身旁無論是高同辰還是江月樓的好友全都不解其意。


    “為何要對玄門主而去?”


    “這人不是來救我們都嗎?”


    “難不成又來魔頭,可……可為何要對兩方動手!!”


    百姓們也是竊竊私語,顯然如今場上的局勢令所有人都好像雲山霧罩般迷茫。


    而對於黑袍人來說,不過三十幾丈的距離,對於習武之人而言,不過是幾步之遙,轉瞬即至。


    破空之聲尖銳刺耳,直衝玄意門高層的耳膜,讓人心生寒意。玄霖更是能清晰感受到那股撲麵而來的凶戾之氣,他身旁的武者們無不緊握兵刃,嚴陣以待。


    就連玄霖也能夠感受到其中的凶意。身邊所有武者全部用手狠狠地捏緊了手裏的兵刃。


    同時玄霖門主和長老們腦中瘋狂的思索著。


    “此人衝我玄意而來卻是為何?”


    黑袍人身影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在戰場間穿梭自如,輕易避開了天火教的所有攻擊。無論是鋒利的刀刃還是尖銳的長槍,都隻能觸碰到他黑袍的殘影,無法傷及分毫。


    玄霖身上真氣愈發凝實,就連身後的幾位長老也虛步向前以待來襲。伶舟棄和應墨棠手中兵刃暗器藏在背後,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忽然!!


    玄意眾人目光皆是冰凍般凝固,因為那黑袍人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小臂長短,方方正正的如鎮紙一般的木塊。


    玄霖好像認出了那人手中之物,臉上好似變臉一般化為了驚恐駭然。


    “含生木!怎麽會在他手裏!


    其他人防守!俞洪!!”


    隨著他的一聲大喝,俞洪的身影瞬間暴起,全身被密密麻麻的暗器所環繞,那些暗器在空中飛舞,閃爍著幽暗的黑光,宛如一隻隻擇人而噬的惡靈,將他襯托得如同絕世凶魔一般。


    然而,在那張猙獰的麵容之下,卻隱藏著一抹難以察覺的緊張與不安,顯然,即便是以俞洪的暗器之術,對於接下來的挑戰也並無十足把握。


    而聽到“含生木”的現世,就連玄霖身後的玄飛樓刺客都倒吸一口冷氣。


    黑袍人似乎並不急於給眾人更多反應的時間,他手腕微動,一抹白光瞬間閃過,緊接著,那含生木便化作一道棕色的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玄意門高層所在的人群飛去。


    眾人眼前仿佛被撕裂開了一道口子,那棕色的光芒穿透一切阻礙,直奔目標而去,所過之處,留下一道道殘影,令人目不暇接。


    空中的暗器化作一抹棕色的光,直衝玄意門所在方位的人群之中。


    隨著真氣催動,一瞬間“砰!”


    “噌!噌!噌!噌………”


    含生木猶如百花綻放,原本烏黑的長條從中間炫開了一抹爆竹似的火光,緊接著無數道薄如蟬翼的刀片,瞬間四散開來將俞洪和身後的玄意門高層盡數籠罩其中。


    每一片刀刃在舞動間,都化為了無形的黑芒,那是劇毒在其上流轉的證明。


    這些黑芒在空中穿梭,仿佛有靈智一般,尋找著每一個可以攻擊的縫隙,誓要將前方的所有生靈都吞噬殆盡。它們所過之處,空氣都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黑紫色,那是劇毒的氣息在彌漫。


    一千三百多片劇毒利刃嵌咬而成的暗器強大無比,有幾片薄薄的刀刃向下飛散,暢通無阻的將土地開了幾道扁平細密的刀痕。


    隨著刀片的深入地下,周圍的土地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侵蝕,迅速變得黑紫一片,並冒起陣陣濃煙。


    那些黑煙中夾雜著刺鼻的氣味,那是劇毒在土地上蔓延、擴散的證明。頃刻間,周圍半米的土地都變成了死亡之地,任何生靈一旦踏入其中,都將麵臨著被劇毒吞噬的命運。


    臨危受命的俞洪硬著頭皮身上的真氣均勻的覆蓋在每一道暗器之上,飛刀,銀針,脫手鏢,柳葉鏢……他瞳仁靈動的轉動鎖定。


    前方密不透風的刀網,幽黑的真氣縈繞雙臂,一身氣勢催動沸騰到了頂點,雙手禦使成殘影向著四麵八方瞬息之間出手數百次,口中輕喝道


    “百解摘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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