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工作人員認真的對每個信件進行了檢查,當眾宣布信件真實未開封。好幾個郵戳和中轉的印章明晃晃的壓在密封線上,根本就做不了假。在簽署公證文件後,兩位工作人員親手打開信封,將裏麵的文件拿出來,逐頁展示給在場的人員。文件中各個部門的印章格外的顯眼。


    一些中文水平不錯的記者和民眾已經確認了文件的內容和真實性,根本就沒辦法懷疑。


    “關於大額款項的事情想必大家也都清楚了,我呢完全是出自一個晚輩的孝心。當然了,我也阻止不了有些人認為我目的不純。什麽伯父以權謀私為我運作了菲爾茨獎、諾貝爾獎什麽的,隨便怎麽想都可以,有這麽一位給力的長輩真是太好了。”


    現場的民眾一片哄笑,開什麽玩笑,要這個影響力韓國科學家早就得獎了。


    “至於接受名表這件事完全是捏造的。我已經委托首爾大學物理係使用探測設備對那些農田進行探測。所以還請主動澄清,伯父也就不計較了。真是要把那裏翻遍了沒有發現的話肯定要采取措施的。好了,諸位有什麽疑問的話可以提問,沒有的話就進行下一個話題。”


    肯定有記者不懷好意,一個記者提出了質疑:“聽了教授的解釋應該可以看出來,教授和大統領非常的親密。但是我們注意到教授極少幾乎沒有去拜訪過兩位長輩,這表明教授和大統領的關係並沒有您說的那麽密切。我不是懷疑教授的人品,但是總有人會質疑教授借錢的動機。教授有什麽解釋的嗎?”


    班行遠歎息一聲,要找事的話也找一個有水平的人,貪心不足蛇吞象。“那是因為長輩太關心我了,都讓我有些害怕,所以才特意躲開的。”班行遠的話讓在場的人都充滿了好奇。


    “我的夫人在2002年的那場空難中離開呢。她一直都在我心裏,我也完全沒有再婚的想法。可是兩位長輩不覺得啊,總覺得要再組一個家庭才算圓滿。每次見麵都要張羅的安排相親什麽的,實在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在場的年輕人一定也有不少有和我一樣的遭遇;還有一些做長輩的,伯父伯母做的事情你們也常幹,所以我的心情你們都理解。沒辦法,為了落一個清淨,隻能躲遠一點。”記者們和民眾都發出了會心的笑聲,這種心情不要太理解。


    “關於這次意外,說什麽伯父畏罪自殺,完全是捏造,這個我們肯定是要追究的。伯父這段時間麵對這些紛擾,心理壓力非常的大,身體狀況不是很好。昨天早起爬山的時候,我和伯父交流了很多事情也解開了他的心結。因為坐的時間長了,站起來的時候血壓變化引發暫時暈厥導致了這次意外。本來就沒有罪,哪來的畏罪自殺?萬幸沒出什麽大的問題。”


    一位記者舉手了:“教授,為了弄清真相,一些部門用假人做了很多次的模擬,每次的結果都非常的嚴重,不可能僅僅是教授骨折這麽簡單。不知道教授有什麽解釋的?”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何況是假人。假人有用的話幹脆你們下次倫敦奧運會就安排假人參加好了,多了不好說,10塊金牌還是有保障的。”現場一片笑聲,這位教授可不是一般人。“而且有完整的醫療記錄,大家可以去申請查閱。”


    那位記者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嘀咕道:“誰知道那些病案是真的假的。而且你們中國人一向足智多謀……”意思太明顯了。


    封劍鋒臉色一變想要說什麽被班行遠攔住了。班行遠麵帶微笑,但是熟悉的人都能發現他眼角的冰冷。


    “還好隻是胳膊斷了。這要是在飯店吃了一份炒年糕,店家我說吃了兩份隻給一份的錢,那就不好辦了。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我給你看。”說完回頭:“護士小姐,麻煩把小車推過來,我要用。”


    那位護士小跑著把車子推了過去,然後飛快地退了回去。


    班行遠讓封劍鋒把剪刀從滅菌的包裝裏取出來,剪開包裹著左小臂的繃帶解了下來,露出裏麵的石膏,展示給在場的人。“這是石膏,當然了,難免會有人懷疑作假,我會繼續證明給大家的。”


    說完拿起一把小錘子把石膏敲碎,封劍鋒把這些石膏清理幹淨後,幫忙解開了裏麵的紗布。按照班行遠的吩咐封劍鋒,剪開一袋生理鹽水把傷口衝洗了一下。班行遠把傷口展示給在場的記者和民眾:“這是手術的傷口還有縫的針。”一些膽小的人看了一眼就閉上了眼睛。“當然了,在一些人看來這也是可以造假的,畢竟比起骨折來,在胳膊上劃一刀縫兩針這不算什麽。”


    封劍鋒已經知道班行遠要做什麽了,並沒有阻止。這位院士決定好的事情,很難有人能改變。


    班行遠用鑷子夾起一塊浸泡在碘伏裏的藥棉,把傷口仔細地擦了一遍消毒,隨後示意封劍鋒拆開一把手術刀。接過手術刀,麵帶微笑的班行遠在記者和民眾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親手劃開了已經縫好的傷口。鮮血瞬間湧了出來,滴落在地上。


    不知道兩個人在做什麽的李富真好奇的過來看,看到這個情景差點兒暈了過去。緊走兩步跑過去,大聲喊道:“你在做什麽?不要命了!”


    班行遠示意李富真稍安勿躁。把手術刀放在小車上,用右手撐開傷口,露出骨折的尺骨以及固定的鋼板、鋼釘。


    “劍鋒,用鹽水衝一下,得讓這位記者看清楚了,不然白遭這份罪了。”一邊衝洗一邊展示出來,白色的斷骨和銀色的鋼板、鋼釘都散發著幽森森的光芒。“還請記者朋友們拍照、拍攝給做個證明。”記者強忍著心中的不適拍了下來。


    “醫生、護士快些過來啊,還站著做什麽?”李富真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醫護人員哪裏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時間不知所措。“可以的話就在這裏縫合吧,省得又有人說我造假。”班行遠對醫生說:“也別用麻藥了,麻煩。”


    那位醫生顫抖著開始了操作,首先要把原來的線清理了才能繼續。班行遠講了笑話:“別這麽緊張,縫的漂亮一些。萬一哪天我改變主意想討老婆了可不能因為這個受到影響。”


    又對著記者說道:“你們再怎麽說我、罵我、侮辱我都無所謂,但是不應該帶上我的國家。倒是讓大家見笑了。還有,麻煩給那位李大統領帶句話,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吧。本來已經沒了體麵,就別再丟人了。”


    滿麵寒霜的李富真走到記者跟前,問道:“剛才是誰提的問題?”全都看向了提問的記者。李富真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抽了這個記者一巴掌。“你等著吧,我不會放過你的。”這可是她認準的男人啊,就因為小人無端的懷疑受二次的傷,還是親自動的手,怎麽可能壓得住心裏的怒火。


    看到她還要動手,班行遠趕緊勸住:“富真姐算了,他也是身不由己,你就別為難了。”李富真站在那裏胸膛起伏,也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心頭的怒氣壓了下去。走到班行遠身邊,隻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要別過頭去,硬是忍著看針線在班行遠的皮肉裏穿插。


    “疼嗎?”李富真流著淚低聲的用中文問道。


    “廢話,能不疼嗎?”班行遠帶著一些歉意眼神看了李富真一眼。已經做出了決定,還害這位大小姐擔心,有些作孽啊!


    “那你還逞英雄。”


    “都已經這樣了,總得裝完吧。”


    在其他人看來,班行遠完全是談笑風生。


    班行遠歎了口氣,說道:“比起惠安走的那種痛苦,這不算什麽。”


    李富真心中歎息。她知道從今天開始自己徹底的逃脫不了了。哪怕是這個男人選擇了別人,自己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她已經沒有任何理由不愛這個男人。


    “對了,泰熙、寶兒她們什麽時候到?”


    “中午吧。怎麽,擔心她會責怪你?你也知道怕?”


    “那倒不是,泰熙和寶兒會理解我的。還不錯,趕在她們來之前把這些事情做完了。沒親眼看到這些,她們也不會那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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