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柔光沿著兩側窗簾的夾縫,”不偏不倚不早不晚,不緊不慢照應在我臉頰,”


    我坐在宿舍下鋪的木板床上,右腳腳腕搭在左側大腿上,“右手放在右側膝蓋上,左手抻著胳膊刷視頻,”屏幕上朦朦朧朧顯露出我的輪廓,


    雙眼距離手機屏幕,“隻隔了三十公分,沒一會兒,哢嚓一聲推門聲,咯噔咯噔一雙高跟鞋腳步聲向我徐徐走來,”


    隻見宿管大姐雙手背後,一副傲氣凜然的模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衝著我點點頭,環視一圈:你在下鋪住?


    我站起來向著二鋪揚了揚頭:二鋪!


    緊接著又坐在下鋪繼續刷視頻,不瞅不睬沉浸在手機視頻當中,


    大姐走了幾步,轉身麵向我依舊小步向後挪移道:把把窗簾拉開,把陽台窗戶打開,“透透風,白天也沒人睡覺,陽光對你有輻射?”


    我抬起頭冷冷的和她對視,沒有說話?


    心裏喃喃道:看你也就五十多六十歲的人,怎麽說話呢?神什麽神?擺什麽譜?


    一點也不害臊!


    大姐一看我沒反應,還一直用不友好的眼神盯著她看,退到門口,用腳踹了踹垃圾桶,大聲憤恚道:看不見垃圾桶都滿了,趕緊倒了去!


    常言道:“叔能忍,嬸實在不能忍,”


    我把手機甩在一旁,站起身直接三步變一步,“走到寢室門口,一抬胳膊直接頂住門板,胸口起伏跌宕,俯視著大姐倆人麵麵相覷,隻有三紮寬的距離:你會不會說話?


    吼什麽吼?


    衝著大姐氣洶洶的嚷嚷:“宿舍是我一個人的?”


    每天就我自己倒垃圾,連著倒了三天,這個宿舍沒人了?垃圾就是給我準備的?


    啊?


    說話間情緒波動比較大,一張嘴口水四濺唾沫點如同天女散花,水稻插秧般擴散,大姐惱怒的眼神猶如銳利的刀刃,略帶有殺氣,用胳膊肘蹭了蹭麵目,


    “隨後右手攥拳抬起胳膊,抿著嘴巴,顯然用盡全身力氣,衝著我頂門的胳膊往下傾斜揮舞,


    我下意識的躲散,趕忙把胳膊收回來,“大姐落空,咬緊牙關雙手攥拳,用盡全身力氣向我推嗓:起開,好狗不擋路!”


    撞的我肚子疼,捂著肚子後退了幾步,心裏嘀咕道:這老娘們勁挺大呀!


    別看年紀大,爆發力堪比中學生!


    我坐在下鋪看了看時間,現在去找宿管大姐,那不是純粹往槍口上撞嗎?


    嫌自己命長,純屬於活的不耐煩嗎!


    隨後從包裏取出一瓶酸奶,“拿出幾包零食,邊吃邊心裏斟酌利弊,這個宿管大姐估計廢了,一會兒該找找誰呢?


    頓時嘴巴一動不動,“宛如被人按下暫停鍵一般,嘴裏還含著一塊白色威化夾心餅幹,”眯著眼睛回憶道:對了,“下麵不是有投訴電話嗎?“上麵寫了一大堆電話號,什麽有關詐騙,求助,投訴等等各種信息……”


    繼而又合上嘴巴,“吧唧吧唧吃著威化餅幹,拿起酸奶瓶晃了晃,嘴裏含著白色吸管又吮了吮,”


    掃了一眼時間已經上午十點半了,取出小朱給予的出門憑證條,還有一個半小時,否則過了中午十二點還得重新申請辦理,


    手裏拎著一包垃圾,順路丟在樓道裏的垃圾桶,剛下一樓拐彎口,“就瞅著宿管室裏麵站了兩三個人,都是過來辦理退宿的,”


    隻見宿管大姐簽個字從抽屜取出公章,“啪的一下,摁在出門憑證條上,蓋個章就已簡單了事,前前後後時間加起來三分鍾都沒用了,”


    等他們剛剛走出來,我邁著腿就往宿管室進,大姐抬頭一看我進來,滿麵慪氣,撇了撇頭直接站起來,“從桌子上拎起一圈不鏽鋼鑰匙環就要往外走,看都沒看我一眼音調提高:有啥事一會兒說,你在著等一下,”


    凡事有個先來後到,他們三人,上午八點就來了,我現在去他們宿舍驗收,說話間功夫已經走出五六米,


    我臉色陰沉,陰陽怪氣道:中午十二點之前必須離廠,出門條上麵寫著時間,你要是忙,我就去找別人,窗戶貼了不少電話號,我挨個打,打的多會有人過來再說,


    大姐回過頭就衝著我翻了翻白眼:“我說話你是不是聽不懂?他們三個人上午八點就來了,先來後到,提高嗓音吼道:先來後到懂不懂?我現在要查房,於公於私合情合理我現在怎麽做用你來教我?”


    看著大姐的背影把手搭在後頸搓了搓:我的等多少時間?


    呼吼道:在這等著,頭也沒回,手裏拎著一大串鑰匙向著西側走去!


    我擼起袖子,在門口來來回回踱步,時不時看看時間,靠著牆壁,拿出手機刷刷視頻,心裏莫名的窩火,雙手一撐直接跳過翼閘門襟通道機,


    站在t3樓門前焦急的看向周圍,圍著地下籃球場轉悠一圈,雙手一撐又跳進來,


    聽著“咯噔咯噔的腳步聲,哎呀媽呀,眼巴巴看著宿管大姐慢悠悠地走過來,還時不時的撥弄撥弄樓道裏的盆栽,短短幾十米走了五分鍾,”


    看的我牙癢癢,“真想直接給她拽過來,用手掐著她脖子晃,給她晃的暈頭轉向,上吐下瀉,”


    我就站在門口,宿管大姐視若無睹,用鑰匙開門時,還故意扭動了半天,換了兩把鑰匙,磨磨蹭蹭,拖泥帶水,


    緊跟著大姐進入宿管室,大姐背著我拿起白色的瓷杯抿了一口水:啥事?


    我歎了一口氣:退宿!


    隨後把鑰匙放到桌子上,大姐一口接著一口連喝五口,翻了翻桌子上的本夾:你叫什麽名字?那個部門多會兒來的!


    一直背對著我說話!


    我盯著大姐後背愣怔幾秒心裏喃喃道:這泡屎殼郎,乃是那好求,


    緩緩開口道:製造二部!


    怪聲怪氣調侃道:您老人家貴人多忘事,一個星期前托您老人家的福分到四一三寢室!


    大姐一聽這話轉過身,直接坐在凳子上,拿出一本登記冊,低著頭詢問道:鑰匙呢?


    我舔了舔嘴唇沒有說話,隨後用食指中指摁著鑰匙從桌子上一直緩緩推到大姐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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