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霧層疊亙古不變,深紅星辰亦如以往有規律的飄浮在半空。


    這時,“愚者”先生那複雜而又心累的目光看向羅恩。


    像是在警告他,千萬不要給自己搞事。


    ‘這個狗東西都給我整出pdst了,或許有時間我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不,我覺得最重要的是給這個狗東西看看心理醫生……’


    克萊恩心中默默腹誹,但還是保持著“愚者”的派頭一變不變。


    “下午好,正義小姐。”


    少年簡單的回應了下奧黛麗,竟然少見的沒有搞事,在克萊恩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微微閉上了金色的眸子。


    無聲無息間,灰霧緩緩流淌,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有關於錯誤,門,愚弄的權柄,紛紛與羅恩產生共鳴。


    我去,我猜測的真沒錯,現階段的我,比起那個窮鬼更像是源堡的主人了,唉,也不知道這算好還是算壞……


    感受來自源堡的反饋,不知怎滴,羅恩始終覺得克萊恩頭頂好像綠油油的。


    而他的心中頓時湧起一陣心虛,根本不敢跟“愚者”先生大眼瞪小眼。


    ‘羅恩今天是怎麽了?食欲不振還是失戀了?’


    敏銳的克萊恩察覺到了少年的不對勁,但是丈二的愚者摸不著頭腦,於是他隻能心中暗暗戒備,防止羅恩語出驚人發動突然襲擊。


    見到“愚者”克萊恩下意識的防備動作,金發少年臉色一黑,頓時一陣無語。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哥們之間的感情終究抵不過時間的磨礪。


    至於嗎?我以前不就是和你開了幾個玩笑嘛?


    ‘可惜啊……現階段不是拿源堡的好時機,我必須得把“時空歸一者”的特性湊齊,才能繼續升格“最初”,要不然我肯定給克萊恩這個家夥真實一下……’


    金色眼眸將塔羅會所有人映入眼底,少年心中不滿的嘖了一聲。


    ‘這偌大的聚會,竟然沒有一個譴責克萊恩的,這可真是倒反天罡,今天不幫我說話,明天豈不就是要弑神造反了!?’


    少年心中小聲嘀咕,而後嘴角微微翹起,將目光投向隔壁的羅塞爾,語氣少見的有些正經,輕聲道:


    “‘皇帝’先生,不知道因蒂斯的傳教進展是否順利,需要我進行幫助嗎?”


    傳教?


    來自於神靈的詢問,瞬間將塔羅會成員的所有人拉回了現實。


    他們或坦然或隱蔽的把目光投向少年,投向看不清容貌,但是卻給人深沉威嚴感的“皇帝”身上。


    ‘傳教?各大教會都在做,可我記得羅恩先生親口說過,傳教主要是為了神靈的錨,穩定祂們的精神狀態,可是……


    羅恩先生是天生的,對人類友善的神靈,怎麽也會對錨有需求?’


    ‘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比起羅恩問晚上吃什麽,以及用言語懟搡正經的“愚者”先生,“正義”奧黛麗顯然不希望羅恩突然正經起來。


    用羅賽爾大帝的話來講,這叫做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作為一名觀眾途徑的非凡者,她很快就從異常中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正義”小姐眉頭輕蹙,語氣有些急切,搶在所有人麵前疑惑道:


    “羅,命運先生,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不知道為什麽,少年的異常令她心中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聽到奧黛麗輕快上揚的嗓音,感受著來自女孩的關心與愛護,羅恩的嘴角輕輕上揚。


    他環視一圈,輕微頷首,而後故意用一種頗為虛弱的口吻道:


    “我的本體遭遇到了一些困境,陷入了沉睡。”


    聽到這話,奧黛麗.霍爾當即愣在了原地,哪怕在灰霧之上沒有實體,她依舊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漏了一拍,大腦一陣嗡鳴短暫無法思考。


    怎麽會!?


    本體陷入了沉睡?難道最近的羅恩先生是祂的分身!?


    這,這究竟發生了什麽?


    ‘奧黛麗啊奧黛麗,你怎麽這樣粗心大意,為什麽不能早點察覺羅恩先生的異常?’


    在這一刻,金發少女忽然有點愧疚,愧疚於自己明明知道羅恩的住址,但是一直忙碌於家庭,愧疚於明明羅恩遭遇到了如此困境,而得到了這麽多幫助的她,卻毫無察覺。


    少年的愛護與教導全部都被她記在心中,而神靈的身份更是讓這份記憶彌足珍貴,如果真的有可能,她真的不希望對方出現半點意外。


    “正義”奧黛麗飛快壓製著內心的惶恐與不安,語氣溫柔但是又難掩急切的問道:


    “命運先生,您現在感覺怎麽樣?我的意思是說,有什麽我可以幫您的!?”


    哪怕是我的生命,我也願意!


    “.”


    羅恩張了張嘴,把嘴裏“一不小心就會死的話”咽了回去,他看著少女忽然而來的急切神情,頭一次感覺自己長了一張破嘴。


    我真該死啊!


    試探你媽的試探啊!


    坦白地講,羅恩說的沒有半分虛假,而他所麵臨的危險也是正如他咽入口中的話,一不小心就會死。


    隻不過,羅恩.索托斯認為,這些沉重他自己背負就已經足夠,根本用不到別人來承受負擔。


    哪怕是黑夜女神與遠古太陽神,他也沒有說過太多,沒有說過其中的凶險,更沒有說過他可以用什麽樣的方式能夠保護這個世界。


    羅恩站的太高太高,突然之間感受到有人真心實意的關心自己,眼睛一時間竟然進了幾粒沙子。


    上一個,為自己拚老命的還是克萊恩。


    這時,在他旁邊觀察許久的“倒吊人”沉聲道:


    “若您有需要,我必然會拚盡全力,傳教我也能幫上一點忙。”


    這話有真有假,雖比不上貴族少女的真情實意,但是卻明確且堅決的站定了自己的立場。


    伴隨著“倒吊人”阿爾傑忠心耿耿的話語,“魔術師”佛爾思也不甘示弱的舉起手道:


    “是啊,‘命運’先生,我也可以幫你的,雖然你總是一副不著調的樣子,而且還總是喜歡嚇唬人,但是我覺得你依舊是個好人,不,是好神,你挽救過我的生命,如果你有需要,我也可以幫助伱的”


    雖然平時她十分害怕羅恩,但是得知對方陷入困境,這個如同鹹魚一樣的家夥也選擇鼓起勇氣站了出來。


    原因正如佛爾思自己所說的一樣,羅恩曾經挽救了她不止一次的生命。


    少年張了張嘴,可是還沒等他說些什麽,就又聽見憨厚老實的小太陽說道:


    “‘命運’先生,我們白銀城也會幫助你的,你帶給了我們希望與食物,您是一個很好很好的神!”


    聞言,嘉德麗雅也沉默的點了點頭,語氣舒而平緩的說道:


    “是啊,命運先生,雖然您有的時候總是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舉動,但是依舊不妨礙您是個善良的人。”


    至於“月亮”埃姆林,這個家夥本身和羅恩沒什麽交情,但是見到身旁的太陽也這麽說了,他也不甘示弱道:


    “咳,雖然你有時說話有點難聽,但是你依舊是一個博學的家夥!”


    聞言,“假人”世界也跳了出來,一臉沉重的說道:


    “是的,命運先生,你雖然有的時候總是喜歡惡作劇,但是在關鍵時刻又總是能挺身而出,而且無論別人多麽貧窮或者多麽富有,你都能一視同仁,你是個善良又好心的家夥,又是一個不善於表達自己的家夥。”


    “如果有機會,我肯定會和你闡明這些.”


    塔羅會成員這些關切發言,羅恩那是越聽臉越黑,直到聽完最後來自於“世界”的絮叨,他這才低聲吼道:


    “夠了,老子還沒死呢,你們這是在給誰開追悼會!?”


    霎時間,全場一片寂靜,隻剩下青銅長桌最上首傳來了低沉的輕笑聲。


    而聽到這話,塔羅會眾人也是一愣,旋即也感受到了不對勁。


    在如此低沉的環境下.


    他們一不小心用力過猛,好像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畢竟,隻有當人死了以後,親屬或者朋友才會在墓碑前,吐露出最真誠、最實際、隱藏在最深處的心裏話。


    在這一刻,除了“正義”以外,剩下的所有人全部尷尬扭過腦袋看向四周,露出了一副心虛和什麽都不知道的嘴臉。


    ‘不愧是塔羅會的,演技還怪好的!’


    金發少年不屑的撇了撇嘴,沒有計較這些家夥的冒犯,他隻是微微歎了口氣,手肘杵在青銅長桌上,雙掌交疊把下巴杵在上麵後,而後才慢悠悠說道:


    “就算世界毀滅我的意誌也不會毀滅,等幾百萬年後,我會在你們的墳墓前表演一番痛哭流涕,讓你們感受一下我對你們的關心。”


    聽聽,多麽小眾的話語!


    幾百萬年,這個世界的曆史都沒有幾百萬年!


    塔羅會所有人哪怕是在一旁看戲的羅塞爾都沉默了,內心中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瞎操心。


    他們的生命可比羅恩脆弱的多,沉睡又不是死亡,可能人家隻是睡一覺幾萬年過去了,到時候他們的墓碑在不在還是個問題。


    畢竟,就算是天使,也是有字麵意義上的壽命極限的!


    得到羅恩的暗示,“正義”奧黛麗抿了抿嘴,心中忽然泛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神靈看待世界的角度與人類的還是不同,唔,幾百萬年,這也太久了,羅恩先生的意思是告訴我們,要珍惜自己?’


    ‘那他為什麽不直接說出來?等聚會結束後我就去看看他,他一定沒有跟我說實話!’


    在心中“惡狠狠”的鼓了鼓腮幫子,奧黛麗這才稍稍放下心來,隻不過她並沒有像以往一樣觀察其他成員,反而目不轉睛的看著羅恩。


    ‘嘖,戀愛的酸臭味……’


    高居在灰霧最上首的“愚者”克萊恩安靜的看著這一切,沒有過多表示。


    小屁孩的詭計他見多了,上次這個家夥假死他還傷心了好一陣。


    從那時開始,羅恩說的任何屁話他都持有懷疑態度。


    金發少年掃視了一圈,清了下喉嚨道:


    “各位,不必心急,你們連半神都不是,知道太多反而沒好處。”


    “不過,我認為你們應該盡力變強,追求更高的層次,末日近在眼前,我可以預見,未來整個世界都會出現巨大的動蕩。”


    “尤其是你們當中的某些人”


    少年話音一落,正如克萊恩預料,他的目光便看向了一直沉默無言的假人“世界”。


    而“魔術師”佛爾思也條件發射般坐直身體,當看到羅恩沒有看向自己後,這才重新放鬆下來。


    羅恩這話不算騙人,當那些唯一性和材料全部湊齊之時,就是整個宇宙破滅之際。


    到時候,雖然他肯定會把這顆承載錨的星球放在安全的地方,但真要是到了爭鬥的關鍵時刻,誰也保證不了什麽。


    盡力變強,存活幾率總歸是能變大一些的。


    金發少年話音一落,就坐在青銅高背椅上閉口不言,安靜的看著塔羅會成員各自的神態。


    他們有的喜悅,有的擔憂,有的皺眉沉思,還有的不慎在意。


    ‘唉,看來的確得加快進度了.’


    羅恩心中輕歎一口氣,如果不是看這些家夥挺有意思的,他才懶的去提醒。


    塔羅會與悲傷的氣氛轉而寂靜,過了幾秒鍾,“魔術師”佛爾思環視一圈,舉了下手道:


    “各位,我有個疑惑,為什麽不到一年時間,魯恩王國的兩位王子會接連謀反?”


    ‘這究竟是道德的扭曲,還是人性的淪喪?’


    她心中默默補上了一句因蒂斯報紙上常用的一句話。


    王子,接連,謀反?


    如此熟悉的詞匯似乎勾動了眾人的神經,讓不知道情況與知道情況的塔羅會成員一齊看向了老神在在的“皇帝”。


    直到這時,看著這一切的“愚者”克萊恩才反應過來,塔羅會裏就有一個世界第一反賊。


    麵對這赤裸裸的目光,羅塞爾臉都綠了,祂穿著因蒂斯特有的花哨雞毛裝,一臉悲憤的說道:


    “我已經從良了,不關我的事啊!”


    ‘沒人問祂從沒從良啊,羅塞爾大帝竟然在心虛,不對,祂和這件事根本沒關係,祂之所以心虛恐怕是擔心這件事能影響到祂,祂不會在因蒂斯組織類似的活動吧’


    ‘還有,羅塞爾大帝怎麽這樣啊?給人的感覺一點也不像高位者,反而像祂發明的一種詞匯,似乎是叫逗.’


    一想到這,貴族小姐連忙止住了想法,優雅的女孩子是不能說髒話的,所以她申請很複雜的跳過了這一點。


    而“隱者”嘉德麗雅更是沒眼看,幸虧一般人不知道她和羅塞爾之間的關係,要不然她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魔術師環視一圈,見短時間內沒人回答疑問有些泄氣,她眼眸微動,忽然瞧見羅恩欲言又止的模樣,連忙欣喜說道:


    “命運先生,您知道?”


    廢話,都和我有關係,我能不知道?


    羅恩神色未變,跳過了這個問題,裝作疑惑的問道:


    “怎麽,莫非你還是王室流落在外的血脈後裔,看不出來啊!”


    佛爾思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但好在羅恩隻是隨口懟了一句,緊接著又問道:


    “你不會是想說,你有一個朋友,她和王室有不可調和的矛盾,所以想打聽清楚背後的事,從而解決矛盾吧?”


    祂怎麽知道的!?


    不,祂和我以及休接觸了很多次,對於一位神靈而言,這些事情根本瞞不住對方,這也太耍賴了吧?


    “魔術師”小姐笑的很勉強,被人無聲無息的窺視秘密,總會讓人感到恐懼。


    更別提,她這個柑橘作家,內心中的想法數不勝數,有的是可以見人的,而有的則是需要嚴防死守的。


    “怎麽可能,您想多了,我隻是單純的好奇問一問。”


    膽小的“魔術師”如同一隻兔子,又重新縮回了腦袋,並且準備有空時請教“愚者”先生,或者可以去找有錢的奧黛麗小姐探探口風。


    “你可真沒意思.”羅恩嘀咕一句,而後敲了敲青銅長桌道:“這兩件事說起來都和我有關係。”


    “魯恩王室暗中販賣奴隸,綁架人口你們應該都知道,我上周隻是把這件捅了出去,試圖讓魯恩王室認清自己,退位讓賢,結果他們隻是拿一個王子來糊弄我。”


    “埃德薩克.奧古斯都也差不多,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的朋友真的有仇,我或許可以看在你的麵子上幫她一把!”


    我的麵子?


    佛爾思一愣,受寵若驚,萬萬沒想到,自己在這位總是喜歡捉弄人的神靈麵前還有麵子。


    她剛要開口感謝,就聽見青銅長桌對麵的“皇帝”對羅恩笑了一聲道:


    “你不會是想借用這個理由,說魯恩的國王身邊有蛀蟲,然後直接打進皇宮,奪了王位吧?”


    “不過,這麽做的前提,如果不想引發混亂,你必須保證大部分的大臣和貴族都站在你這邊。”


    看看,這個就叫專業!


    克萊恩扯了下嘴角,心中默默嘀咕了一句。


    金發少年沒反對,也沒有讚成道:


    “這是一件好事,至少雙方都有麵子。”


    說完,他就看向臉色一白的佛爾思,笑的仿佛一隻狡猾的金毛狐狸。


    “聚會結束後我去找你!”


    啊?


    我?


    參與推翻王室的計劃?


    我才序列六,休也不過是序列七!


    你不會來真的吧!?


    佛爾思.沃爾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程度,她此時恨不得狂扇自己的大嘴巴子。


    ‘叫你多嘴,叫你多嘴,叫你多嘴,沒獲得多少情報,還把自己套進去了,要不然還是去找奧黛麗小姐問問看?’


    她頹然的坐在青銅高背椅上,腦海中思緒雜亂,滿腦子都是羅恩聚會以後會去找她。


    眾位成員你看我我看你,直到最後,沉默的假人“世界”嘶啞說道:


    “你們誰有詭術邪怪的主眼,或者靈界掠奪者的真實魂體,亦或者這些超凡生物的蹤跡?”


    雖然“世界”話裏壞外是在谘詢塔羅會所有人,但是他的目光卻在羅恩與太陽中來回掃視。


    前者肯定有詭法師的魔藥,至於後者則是因為這些怪物雖然外界沒有,但是白銀城未必沒有。


    雖然羅恩承諾過,事情辦好了可以給他詭法師的魔藥主材料,但是凡事都要做兩手準備。


    金發少年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道:


    “靈界掠奪者在卡爾德隆城,那是一座靈界城市,或許你可以去那裏碰碰運氣,至於詭術邪怪,白銀城附近的一處城邦就有。”


    散養的貓才能有實力,羅恩可不希望克萊恩連“老鼠”都抓不到,一直以來羅恩都有意識的鍛煉對方,但是他依舊覺得克萊恩不經打。


    太陽見話題提到了白銀城,下意識的挺起胸膛老實應答道:


    “‘世界’先生,我回去以後查看一下資料和古籍。”


    “你的誠實與好心讓我羞愧。”假人“世界”裝模作樣的點了下頭。


    至於接下來的交易,就有些乏味可陳了。


    “正義”奧黛麗求購序列五的魔藥配方和主材料,經過長時間的消化,以及羅恩高位格的特殊,貴族小姐覺得魔藥很快就會消化掉。


    而“隱者”則沒有提出任何交易,隻是與魔術師互相敲定一筆“法官”的特性交易後,旁觀一切。


    至於太陽的魔藥與配方,這是在白銀城和羅恩交易時互相附帶,而“月亮”和“倒吊人”則屬於消化魔藥期間,並沒有太多的購買欲望。


    前者是更進一步就是半神,而後者隻是單純的沒錢。


    待交易落到尾聲,一直沉默的“皇帝”忽然說道:


    “我需要一件0級封印物!”


    我看你像0級封印物!


    羅恩嘴角一扯,不需要思考都知道羅塞爾在和他要東西。


    隻不過,金發少年並沒有搭理祂,隻是裝作地主家也沒有餘糧的樣子,故意不小心的很大聲問道:


    “要不我領你去七神的教會搶兩件?”


    羅塞爾麵色不改,幹咳一聲道:


    “那倒不必,隻是特裏爾形式複雜,而且第四紀的特裏爾.”


    祂欲言又止,有些不知道該怎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解釋有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總是和自己作對。


    該死的鏡中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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