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啟智十分不滿地說:“那是過去,現在可不是這樣了。現在他是翅膀硬了,不把我們家人放在眼裏了。他傷害了我的孫女兒,把我兒子推向了火坑,我可告訴你,你如果對華長利做了什麽,幫了他,可別怪我跟你斷交。”


    “老何呀,你這話說的有些太嚴重了吧,我覺得在華長利是一個很有頭腦,很有大局觀念的人,他目前所做的工作也是我們所希望……”


    “行了,你不要說了,我不想聽你說這些,老馬呀,我真的在警告你,不要被華長利那小子給蒙蔽了,這小子詭計多端,千萬要遠離他呀。”


    何啟智說完,啪的一聲把電話掛了。


    這何啟智搞的是什麽鬼?


    他的兒子何顯發出事兒了,這又是什麽意思?


    他們這一茬人老了,早已失去了權力,他們所做的就是用自己最後的權力,要麽為兒女再做點事情,要麽讓早已經功成名就,不是有權就是有錢的兒女,為他們這些行將就木的老東西做點事,讓他們臨死之前有點歸屬感。


    他和何啟智剛好相反。


    自己要在有生之年,再為遼東省做點事情。有了太多的錢,其實沒有什麽太大的意義。


    馬老沒有擔任文化廳長之前,是省城的主管工業的副市長。利用手中的權力,為兩個兒子弄到了不少國有資產。如今他的兩個兒子,早把那些資產增加了幾十倍,上百倍,他雖然沒有過問,兩個兒子每個都有著幾十個億的身家。


    人到老了,想法就跟過去不一樣,總覺得自己對這個社會,對自己的工作,乃至對自己的權力,總是差點什麽,應該做的事情沒有做,但是得到的東西太多了。


    一個家庭有著幾十個億上甚至上百個億的資產,他想起來都感到荒唐,甚至有些害怕。


    拿出來一些錢,用在社會上,還能讓他的那顆良心,得到些許的安穩和踏實。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讓他兩個兒子反哺他這個做爹的,拿出點錢來,讓他這個早已經退下來的文化廳長,為遼東省的文化事業做點貢獻。讓他這個早已經退下來的老廳長的臉上增增加些點光彩。。


    讓兒子拿出點錢,為自己在這個世界留下點東西,他就可以坦然的離開這個世界了。


    何啟智的兒子何顯發居然倒台了,這才幾天的時間,居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兒,但現在就是這樣,也許前一分鍾還好好的,下一分鍾就走向人生的黑暗。


    但這些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他現在所需要的就是化成的這個小朋友。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喜歡年輕人的那種感覺,甚至有一種老來相戀的味道。


    就在這時,華長利在年輕的保姆引導下走了進來。


    看到華長利這個晚輩,馬老頓時有一種親切感,他對兩個兒子其實並沒有多大的想念,但他對孫子和孫女,總是惦記的不行,但這些孩子已經不是個小孩子,早已經成了大人,早不把他這個當爺爺的放在心上,他的心裏總是有一種空落落的傷心感。


    馬老高興的招呼道:“長利呀,快坐快坐。這幾天我就在想跟你見一麵。”


    華長利走了進來,緊緊的握著馬老的手:“馬老,如果真的這樣,我就天天來看你,陪著你聊天喝茶。”


    “是啊是啊,不過,這幾天我忙的真是不可開交啊,我打了很多電話,了解了很多情況,所以這才有了些準備。”


    馬老響一個高興的孩子那樣,手舞足蹈。


    華長利恭維說:“馬老的工作精神,真是應該讓我們年輕人好好的學習。”


    老人認真的說:“屬於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就要抓緊時間,認真的做點事兒,我不想跟你隨便浪費時間,還是要做一些正經的事,別看我老了,但我心不老,能做的事還是要做的。這是還是你給我提供了繼續發光發熱做著工作的機會呀。”


    華長利已經決定要從眼前這位老人的身上下手,這可是有著兩個巨額財產的老人,他盡最大的努力,要讓馬老對自己產生更大的好感。


    華長利滿臉謙虛的笑著說:“馬老,前些日子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老人家,是一個真正的對工作負責任,對我們事業負責任的政府官員,退了這麽多年,還能想到為我們政府,為我們社會,甚至為我們國家做事,這樣的領導幹部,就是我們國家的寶貝呀。我們遼東省如果多一些,像您這樣的領導,我們遼東省何愁發展不起來呀。”


    馬老聽著高興,退下去這麽多年,早就沒有人捧著了,今天聽到華長利這番說到他心裏的話語,自然無比高興,但嘴上卻說:“慚愧呀,慚愧呀,我都退了10多年了,沒幹過一件正經事,不是不想,而是沒有機會呀。剛退的時候,什麽這個會那個會我也沒少參加,但那都是空有虛名,沒有做出任何實際上的工作,慢慢的我也就不跟他們耽誤時間了,可是我的心有不甘呢。”


    華長利說:“馬老,您擔任文化廳長的時候,國家一心一意抓經濟發展,一切都為經濟發展讓路,文化建設可有可無,這就讓你這個文化廳長當的有些窩囊,心裏不舒服,一個當領導的幹不出正經八百的事情,退下來之後,就覺得辜負了這個職務。”


    馬老一陣激動,對華長利這樣了解他的內心世界,感到無比欣慰,連忙說:“長利,你說的不錯,你說的不錯呀,我當文化局長那些年,省裏在文化建設上,沒有一點發展,甚至是大幅度的倒退。我們省的話劇團曾經在全國都有名聲,可是省裏不撥錢了,要靠自己找市場,還有其他的一些劇團,也都是這樣,想到這些我心裏就有不甘了。我始終在申請在我們省要做一個大麵積的挖掘,找到一些真正有價值的古建築,否則我們就愧對後人,但省裏沒錢呢。你們能發掘出1000多年前的古建築,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華長利看到馬老高興的像個孩子,就知道他的心裏多麽渴望這片古建築得到保護和維修。


    人到老了,兩個兒子又都是巨富,他當然希望有自己一個好名聲,也為他的後人留下可以紀念的資本。


    華長利說:“這片建築已經得到了保護,下一步就開始正式維修,幾天前我和鄭縣長見到了費教授以及他的團隊,現在開始做維修計劃,大麵積的建設即將開始。”


    “是啊,是啊,這就需要大量的資金,在這方麵花錢,我認為是應該的,政府沒有錢,我們就走其他的路子。你不是已經做出了很好的工作嗎?我也準備為你做點事兒啊。”


    “在未來的曆史文化風情小鎮建設之後,一定為你您這位過去的文化廳長你好,留下你的大名。”


    馬老哈哈大笑起來,他突然問:“長利呀,你是怎麽得罪何啟智的?他可是在我這裏剛剛告了你一狀喲。”


    華長利一愣,他馬上意識到,何啟智對馬老說了些什麽對自己不利的話。


    看來自己已經完全博得了馬老的好感,不然馬老也不會把何啟智的誣告,跟他說出來。


    從馬老的語言和態度上,華長利感到,何啟智是不會說什麽好話的,如果自己過分計較,反而不好,降低了自己在馬老心中的地位,淡淡地一笑說:“馬老,這裏的情況十分複雜。我不想對我自己做什麽解釋。早幾天我們見麵的時候,也許你可記得,他是把我當做他的恩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剛才還在提醒他。人老了,都想照顧自己的家人,不要出事兒。如果一個縣委書記出了事兒,也不是什麽人可以能夠拯救得了的。我明白了,那就不談這個問題。”


    華長利佩服這位老人家的聰明,如果這個時候談何顯發的問題,就顯得不和諧起來。


    華長利說:“何書記能犯這樣的低級錯誤,我也表示很遺憾,但他的事已經在網絡上蔓延開來。誰想幫他也都很難做到,何況我就是個小人物。”


    “咎由自取,這完全是他咎由自取,當領導的在各個方麵都要嚴格控製住自己的欲望,不能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馬老說的十分認真,就像他是多麽廉潔的人。華長利微笑的點點頭,但他心裏在想,馬老在年輕當政的時候,兩個兒子用很少的錢,買下了幾個大型的國營製造企業。為他們馬家創造了巨額財富,他這個當時的副市長真的沒有白當,也為他們馬家創創造了巨額的財富。


    但人都是這樣,說別人說的好,到了自己的身上,那就是另當別論了。


    馬老繼續說:“長利,雖然我是通過何啟智認識的你,但我這不是為了交你這麽一個小朋友,我是實實在在的想為我們遼東省的曆史文化事業做點事兒。遼寧省的曆史文化方麵的工作,在我擔任文化廳長的十幾年裏連連敗退,滿目瘡痍,我們遼東省又是曆史文化大省,這次提出建設1000多年前留下的這片古建築,需要大量的投資。我準備在這方麵出點綿薄之力。”


    華長利說:“馬老,你從省文化廳長的位置上退下來這麽多年,還在記掛著遼東省的文化事業的發展。那就這樣,在建設曆史文化風情小鎮上,如果你能做出足夠的貢獻,就會對你書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塑造一座塑像,也說明你對當了十幾年文化廳長做了一份交代。”


    “是這樣的,是這樣的,我也是這樣想。人過留名,雁過留聲,我好歹也在官場上幹了這麽多年。在我臨終之前能做點事兒,也算是留下的一點精神遺產。在未來建成的曆史文化小鎮上,能夠給我樹立一個塑像,那我就更加的欣慰了。”


    “目前已經有幾個人做出這樣的決定,我準備塑造一副群雕,在那篇即將建成的曆史文化風情小鎮上,塑造100個塑像,這些人就是為曆史文化風情小鎮做貢獻的人。但是需要做出真正的投資。”


    “你說吧,最低的標準是多少?”


    “最低的標準三個億。”


    “好,那就三個億。”


    華長利微微一笑,馬老說:“長利,你笑什麽?有話你就直說。”


    “馬老,你跟那些商人不一樣,你兩個兒子是從我們遼東省出去的大商人,大企業家,如果他們投資,給他們塑像,似乎不那麽合適。而他們出錢為你揚名塑像,是他們尊重你和孝敬你的一個證明。也同時突出了你的特殊的地位。”


    馬老點點頭說:“是這樣的,是這樣的,我就是這麽想的,那是我們省從古到今的重大的曆史事件,將名垂史冊呀。”


    “馬老,你畢竟是我們省的老文化廳長。過了很多年之後,後人不見得知道現在的省委書記和省長是誰,但你的塑像和你的名聲刻在石碑上,那將是永遠的記憶。但我覺得你的價值要遠遠超過那些商人。你不能跟那些商人相提並論,你應該有一個更高的標準。因為在整個投資人中,你的級別最高,最有名望,應該更突出你的身價和地位。”


    華長利把馬老的身份地位抬的越高,馬老越覺得自己本身就是這樣。他看著華長利,激動地說:“你是說我可以拿出更多的投資,獲得更大的名聲?”


    “在那裏留下塑像,未來可能要建設一個展覽館,為建設曆史文化風情小鎮作出投資的人,都要寫上一筆。如果你僅僅跟那些商人放在一個標準上,我覺得還沒有突出你的身份和地位。”


    馬老馬上說:“是啊,是啊,長利,你想的很周到,我怎麽能跟那些商人在一個層次上,我曾經是省文化廳的廳長,理所應當突出我的身份和價值。哈哈。雖然那些老書記和老省長的地位比我高,但是他們不如我,我有兩個當大公司董事長和總經理的兒子。他們可以出錢提高我的聲望,讓我的名聲永世永生就這麽傳下去。你有這樣的想法真是太好了,既能搞到投資,要讓投資者高高興興的,不需要什麽回報,需要的就是一個名聲啊。那就這樣,我再考慮一下,我到底需要做出多大規模的投資,你放心,我兩個兒子一定會支持我的。近期我們就把這件事情辦了。”


    “好吧,我相信馬老是一個辦事痛快的人。”


    華長利的手機響了,打來電話,是葉子瑩。葉子瑩一定知道何顯發出事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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