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縉,出生於洪武二年,比朱棣小九歲,現年三十三歲。


    他的父親解開是元末大儒,國子生出身,被稱為筠澗先生,曾辭去元朝參知政事一職,由此可見解縉的家庭條件相當優越。


    當官之前的解縉,人生可謂一路開掛,所向披靡。


    據說解縉兩歲時,他父母就開始教他識字。


    這麽小的解縉已經能過目不忘,堪稱神童。


    四歲時,解縉出口成詩。


    六歲時,解縉師從於名儒歐陽衡,在學習寫文章的過程中,解縉萌生了修家譜的念頭,開始涉足相關學問。


    歐陽衡是歐陽修的十六世孫。


    八歲時,解縉跟著父親去環洲就讀,成為名儒胡廣的師弟。


    胡廣是建文二年進士第一名,《永樂大典》副總裁。


    九歲時,解縉已經能日記萬言,被同鄉人稱為神童。


    十歲時,解縉能將四書五經傳注義理融會貫通,並且拜蘇轍九世孫蘇伯衡為師。


    十二歲時,解縉通讀儒家經典。


    十四歲時,解縉讀書一目數行。


    十五歲時,解縉打算參加科舉,被他的父親攔了下來,其後,和兄長一起修族譜。


    兩年後,解縉得到戶部尚書茹太素的賞識,被越級提拔為廩膳生,由朝廷給予膳食。


    從小聰明好學的解縉,被同鄉人寄予重望,認為他將來一定會有大出息。


    解縉不負眾望,十八歲時在江西鄉試高中解元,在十九時一舉考中進士。


    由於解縉聲名斐然,先帝抽空親自接見了他。


    解縉在禮部組織的會試中,名列第七。


    殿試過後,先帝有意將其欽點為狀元,被官員攔了下來,最終成績為三甲第十名。


    隨後,解縉被封為中書庶吉士。


    先帝對解縉的才華讚不絕口,把他當作親兒子一般對待。


    解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於同年接連上呈《大庖西封事》、《太平十策》。


    在文中,解縉闡述了自己的理念,並直言勸諫,先帝對他的才華稱讚有加。


    從此,解縉的名聲越來越大。


    解縉不太會處理人際關係,屢次遭到同僚彈劾。


    二十歲時,去兵部索要皂役,被兵部尚書沈溍指責出言不遜。


    二十二歲時,解縉為郎中王國用起草奏疏,為李善長鳴冤,先帝看過之後,雖未讚同,但也沒怪罪。


    不久,解縉又為同僚草擬奏疏,彈劾左副都禦史袁泰。


    年紀輕輕的解縉,不大懂得低調、謹慎,四處樹敵,為同僚所不容。


    先帝出於愛才之心,讓解縉父親帶他回家,以免被群起而攻之。


    臨行前,先帝對解縉說,“朕於爾,義則君臣,恩同父子,其歸益盡心於古人,後十年來朝朕大用爾。”


    也就是說,先帝準備十年後重用解縉。


    解縉二十九歲時,先帝去世,十年之約未到。


    解縉與兄長一起入京吊唁,到達京師時,受到大臣彈劾,被貶至河州。


    次年十二月,在董倫的推薦下,解縉回到京師,出任翰林待詔。


    建文二年三月,解縉被任命為殿試受卷官。


    朱棣帶兵進京後,解縉主動迎附。


    在兩位才高八鬥的師父麵前,妙錦自知拚學問是拚不過的,隻能靠詭辯,還有時機恰當的討好示弱,她隻是擔一個皇孫師的名分,並不是真的要給皇孫上課,大不了陪著小不點兒一起上課,雖然會耽誤賺錢,但是拿著皇貴妃的俸祿,也不能一點兒活不幹。


    解縉把個人簡曆寫在紙上,讓妙錦過目。


    妙錦才不關心上麵寫了什麽字呢,她胡亂掃了一遍之後,可著勁地無情猛誇了一通,又殷勤地給師父斟滿茶水,還討好地提示一聲,“小心,燙”。


    解縉從未受過這種禮遇,心裏倍感舒暢。


    “兩位師父,要不你們講會兒課?”妙錦以探尋的眼光掃視著兩位師父。


    解縉比朱有燉要實在得多,立馬站起身,拿起本書講了起來,雖然妙錦沒聽懂他在講什麽,但是有這麽個形式,回去就能交差了。


    解縉講得眉飛色舞,妙錦神遊於九霄之外,而朱有燉好像在記筆記。


    妙錦太感動了,以前真是錯怪朱有燉了,想不到他竟然如此貼心,連課堂筆記都代勞了,等一下課,她隻需謄抄一遍就萬事大吉,說明今天她好好學習了。


    解縉講完後,問妙錦是不是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


    妙錦似是而非的搖搖頭,她壓根兒一點沒聽進去。


    朱有燉見妙錦這副表情,扶額暗歎,還真是內裏空空的花瓶,不可救藥。


    解縉今天講的是蒙學知識,儒學啟蒙內容,是謝縉和朱有燉七八歲時已經全部掌握的內容。


    妙錦雖然讀書少,但是並不笨,興趣所致而已,她看得出朱有燉眼裏流露出的鄙夷之色,直接掏出一枚銅錢放到他麵前,提醒他注意,我徐妙錦雖然沒通讀儒家經典,但是賺錢的本事不差。


    朱有燉大概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馬上換了一副麵孔,“把這個提前看看,明天講”。


    朱有燉把剛才奮筆疾書的那張紙遞給妙錦。


    妙錦一看,臉色頓時大變,這根本不是課堂筆記,還以為能用這個向朱棣應付交差呢。


    朱有燉此人,根本不可信任或看重。


    妙錦開始發愁,萬一朱棣問起來,今天學了什麽,要怎麽回答呢。


    解縉也許看出了妙錦的擔憂,直接把事先準備的講義給了妙錦。


    妙錦拿過來,趕緊抄寫了一遍,總得有點兒東西應付差事,要不然朱棣會對她失望的。


    妙雲被稱為女諸生,妙錦與之比起來,真是相差太遠了。


    在比較中自慚形穢,再難以自信地說出愛情,就像花兒無法再恣意地散發香氣。


    那種猛然而至的空洞感,不知如何治愈。


    放學之後,朱有燉沒有立即出宮,而是跟著妙錦一道回了長樂宮,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妙錦抱著小魚發呆,它總是遊得那麽歡實,就好像無數生活的可能性紛至遝來,任它選擇。


    小魚在水裏肆意撒歡,像盛開的花朵般絢爛奪目。


    自己連條小魚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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