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老板娘一眼就認出了他們,“原來是你們呐!你們真是來得轟轟烈烈,我在樓上都聽到了。”


    江雲杪有點不好意思,“抱歉,是不是吵鬧別的顧客了?”


    “我這又不是什麽山水田園之地,偶爾有些喧囂聲也是正常的。剛好樓上還有位子,我去給你們拿菜單。”老板娘熱情地招呼道,不由自主地多看了陸從知兩眼,眼神頗有幾分曖昧。


    江雲杪便知道老板娘對於他們的關係還存有誤會。


    老板娘自來熟地拉著江雲杪走在前麵,她偷偷回頭瞄了眼陸從知,暗戳戳地跟江雲杪小聲道:“你這位弟弟是不是大學生?不對,我記得你上次好像說他是醫生,所以是正在實習的醫科大學生?能不能問問他還有沒有跟他差不多品相的同學?”


    江雲杪不由得笑了起來,花園洋房裏燈影融融,她唇角微彎,漾著濃濃的笑意。


    她回頭促狹地看了陸從知一眼,而後一本正經地跟老板娘解釋,“真不是,他已經工作幾年了,是正兒八經的主任醫師。”


    老板娘驚得“呀”了一聲,“這麽年輕就當成主任醫生了?還是說他會什麽駐顏術?”她又仔仔細細地盯著陸從知的臉打量了一番,確實鮮嫩誘人,毫無歲月痕跡。


    “嗯,年輕有為。”江雲杪沒再多說,畢竟跟老板娘沒那麽熟。


    老板娘也意識到自己失了邊界感,打住了話題。


    她安排兩人坐了老位子,然後拿出了平板為他們點菜。


    陸從知看到一旁擺了個留聲機,便問老板娘能不能放黑膠唱片。


    “那個好像出故障了,我還沒找人來修。”


    “我看看。”陸從知起身走了過去。


    “是不是跳針的問題?”陸從知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問題所在。


    “你怎麽知道?你懂這個嗎?好像就是這個問題,具體我也不懂。這個留聲機是開業的時候別人送我的,隻用了幾次好像就壞了。”老板娘滿不在乎地說道。


    “應該不是留聲機的問題,是黑膠唱片有了劃痕損壞了。還有別的唱片嗎?”陸從知看了看擺在一旁的幾張唱片,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壞。


    “有的,在櫃子裏。”老板娘打開了一旁的櫃子指給他看。


    陸從知選了一張放上,輕輕地壓上唱針,唱片不緊不慢地轉動起來。


    “呀!真的可以了!為表示感謝,你們今天的單免了!”老板娘大筆一揮,豪爽地說道。


    江雲杪手動給陸從知點讚,“厲害!”


    陸從知哂笑著重新坐下,“這就厲害了?”


    慵懶美妙的音符跳躍在空氣中,增添了幾分浪漫。


    已經過了飯點,所以上菜的速度很快,廚師發揮穩定,每一道菜都沒讓人失望。


    吃到一半的時候,陸從知接到了一個電話。


    “我去去就來。”


    江雲杪以為是他工作上的事,點頭說了聲“好”。


    兩分鍾後,江雲杪眼前出現了一大片絢爛的花,她緩緩抬頭,便看到陸從知捧著花,嘴角漾著好看的弧度,明亮深沉的眸子裏綴滿了碎碎的流光,“雖然很俗氣,但一束花的儀式感永不過時。”


    江雲杪微微上揚的眸子裏目光清潤,情不自禁地再一次被他的細節打動。


    她落落大方地接過那束繁花,“謝謝!”


    片刻後,她才想起來自己沒給他準備禮物,“不好意思,沒什麽送你的。那就恭喜你,榮升為我的飯搭子。”


    “啥?”


    江雲杪:“不樂意?”


    陸從知適應能力超強、非常坦然地接受了這個頭銜,他很有誠意地向她舉杯,“我的榮幸!”


    離開的時候,江雲杪沒有帶走那束花,而是留在了店裏。


    “喲,這麽好看的花你舍得?”


    江雲杪揚了揚手機,“拍過照了。”她也覺得有點遺憾,但,“實在不好拿了。”


    況且,花隻是浪漫的載體。


    陸從知,才是浪漫本身。


    老板娘留下了花,“行,那就讓我沾點你浪漫的光。”


    她抱著那束花,一臉豔羨,也不知道是對江雲杪說的,還是自己隨意地感慨,“機車最浪漫,每次隻能送一個人回家。”


    江雲杪坐在他的機車後座上,隻有緊緊抱著他才能找到安全的支撐點。


    引擎聲轟轟烈烈地在城市裏咆哮,他們穿過寂靜的街巷,繁華的街道,錯綜盤結的高架,蜿蜒悠長的隧道,仿佛是經曆了一次大冒險。


    這對於江雲杪來說,是一次難忘的體驗。


    下一次?


    下一次就算了。


    屬實有點擾民了。


    “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江雲杪放下頭盔後跟陸從知告辭。


    “等一下!”陸從知叫住了她。


    “怎麽了?”江雲杪下意識地回頭。


    緊接著就被他一把拉了過去,撞入他懷中。


    他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江雲杪眼眸微闊,心髒撲通撲通顫動,等她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後,陸從知已經鬆開了她。


    他嘴角挑起一抹標誌性的、帶著驕傲的弧度,“向自己的女朋友討點甜頭不過分吧?”


    江雲杪:“……”


    “江老師,晚安!”


    “別叫我江老師!”叫老師會讓她莫名有種偷感。她現在有點暴躁,是她年紀大了,所以跟不上年輕人戀愛的節奏了?


    還是她世麵見得少,所以一下子被他迷得五迷三道?


    “噢,江雲杪。”


    “晚安。”江雲杪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她本來想問問陸從知心情有沒有好一點。但是看他現在好像沒事的樣子了,她也就沒再提。


    江雲杪並不打算把她跟陸從知的事告訴鍾惠英。一來,她今天答應陸從知是計劃之外的事,二來她也不確定能跟陸從知走多遠。所以她決定過一段時間再說。


    剛好樂樂還沒睡。她便給小丫頭衝了奶粉,陪她玩了一會兒,把她哄睡著了。


    洗完澡準備睡覺的時候,她收到了鹿深深發來的消息:【陸醫生沒事吧?】


    江雲杪心想,她為了哄這個男人,把自己都一不小心搭進去了,他能有什麽事。


    她對陸從知還是有信心的,所以隻回了句,【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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