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有紅顏知己的事,蘇慕橙心知肚明。


    秉承著眼不見心不煩的鴕鳥心態,本想回避的。


    可見林昭的臉色如此嚴肅,頓時好奇心大起。


    故作不在意的樣子玩著手機,實則卻悄悄支棱起了耳朵。


    “你在老家?是南黎嗎?”


    夏沫的聲音裏充斥著驚喜。


    “是啊,怎麽了?”


    “太好了,諾諾,或許有救了。”


    “夏沫,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有些聽不懂啊?齊清諾她怎麽了?”


    林昭聽的是滿頭霧水。完全不知道她想要表達些什麽。


    “林昭,其實有件事我一直在瞞著你。”


    夏沫為了閨蜜,也是豁出去了:“諾諾,其實是你的姐姐。”


    “我姐姐?你在說什麽呢,我哪來的姐……”


    林昭話沒說完,就猛然反應過來,不敢置信的大聲道:“你是說,齊清諾是我後媽帶來的那個女兒?”


    “是的,對不起,林昭,不是我想瞞著你,是諾諾不讓我告訴你,若不是……”


    夏沫聲音裏已經帶上了哭腔:“若不是諾諾犯傻,被她媽給道德綁架,要給你弟弟捐腎,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不得不向你求助。


    求求你幫幫她吧,她還那麽年輕,還沒有結婚生子,若是少了一顆腎,她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啊。”


    林昭腦瓜子嗡嗡的。


    他從來沒有想過,那個清麗如蓮、嫻靜如水的齊清諾,會是他異父異母的姐姐。


    而齊叔,竟然就是他那個狠毒後媽的前夫。


    茫茫人海,竟然讓他們以這樣的方式相逢相識。


    那些他不想再有任何瓜葛的人與事,終究還是逃不掉,繞不開啊。


    他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後媽遺棄他的事情,他永遠不會忘記。


    隻是念在林國棟生育之恩的情分上,才沒有去報複她而已。


    遺棄他的是後媽,又不是齊清諾。


    他自然不會對她有什麽敵意。


    總不能因為她是後媽的女兒,就連帶著對她也恨之入骨吧?


    都是婚姻破碎的犧牲品,何苦去為難彼此呢。


    深吸了一口氣,林昭平複了一下心緒,沉聲道:“夏沫,你冷靜點,仔細跟我說,究竟是怎麽回事?她要給誰捐腎?”


    “她有個弟弟叫林尋,患上了尿毒症……”


    隨著夏沫的娓娓道來,林昭才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林尋?


    當年他跟著奶奶回到鄉下生活時,後媽正懷著身孕。


    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登過那個門。


    後來聽說後媽生了對龍鳳胎。


    但叫什麽名字,他不關心,也懶得打聽。


    這還是他第一次得知,那個素未謀麵的弟弟名字呢。


    “有更加匹配的同卵雙生的龍鳳胎不去捐,卻讓大女兒去捐,餘慧的心,還真是偏到了姥姥家了啊。”


    林昭冷笑連連,恨鐵不成鋼的道:“齊清諾是不長腦子嗎?她媽讓她捐她就捐?”


    “我了解諾諾,她不是不長腦子,隻是她迫切的想要跟她媽劃清界限而已。


    她媽是個極為強勢的人,知道諾諾心軟,動不動就跟她打感情牌,拿養育之恩來說事,不停的在她身上吸血。


    她是珠寶設計師啊,一年下來,收入至少上百萬。


    可這麽多年下來,她的存款卻連十萬都不到,錢全都被她媽以各種理由要走了。


    這一次,她是下定了決心要和那個家劃清界限。


    她媽答應了她,隻要她肯捐腎救她弟弟,以後就再也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夏沫帶著哭腔:“林昭,你醫術那麽高明,一定能治腎衰竭吧?我求求你,幫幫諾諾吧,她還那麽年輕,要是少了一顆腎,下半輩子就全完了。”


    “時間、地點,等下微信發給我。”


    林昭沒有許諾什麽,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夏沫卻喜極而泣。


    她知道,林昭會出手救諾諾的。


    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把時間地點用微信發給了林昭。


    林昭看了看微信。


    還好,腎髒移植手術安排在了明天上午,時間還來得及。


    “等下陪嵐姨吃完飯,我們就去醫院。”


    蘇慕橙在一旁聽的清清楚楚,什麽都沒問,直接就做出了決定。


    林昭就喜歡她無條件支持自己的樣子,摟住她的纖腰,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你會不會覺得我太聖母了?明明不喜歡那家人,還是上杆子去救我那個所謂的弟弟。”


    “怎麽會呢?我的傻木頭心地最善良了。”


    蘇慕橙輕撫著他輪廓分明的臉,目光中帶著欣賞之色:“若你是個冷血無情,漠視生命的人,我也不會那麽喜歡你了。”


    林昭輕輕用力把她拽到懷中,雙手環抱著她盈盈一握的纖腰,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幽幽的道:“我沒你想象的那麽善良,我隻是不希望齊清諾少一顆腎而已。”


    “可不管怎麽說,你也等於是救了兩個人,這就是莫大的功德。”


    蘇慕橙先是誇讚了一句,隨即就話音一轉:“林昭,尿毒症你也能治好嗎?”


    “應該可以吧。”


    林昭用不確定的語氣,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有詭之書在手,隻要不是受傷或者精神類疾病,他都能輕而易舉的轉移病灶。


    “那你這次回來,怎麽不去拜祭一下傳授你醫術的師父劉大山?”


    蘇慕橙眸中閃過一抹促狹之色。


    她才不信林昭的醫術是來自於劉大山呢。


    按照蜂巢收集的信息,猜測他應該是得到了某個古老的醫道傳承。


    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


    就是要小小的報複他一下。


    誰讓他嘴裏沒有半句實話呢。


    林昭渾身一僵,暗罵自己大意了,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可很快,他就想好了理由,故作慚愧的道:“師父他老人家脾氣古怪,從來沒有收徒的打算,隻是覺得我有點醫學天賦,就拿出一些古醫書給我看,我學到多少,都是我的本事。


    他臨終前,嚴令我不得對外打著他的旗號,也從來不願意承認我是他的徒弟,更不許我去他墳前拜祭。


    師命難違,縱然我再想去拜祭,也不敢忤逆他老人家的話。”


    “越是有本事的人脾氣越大,你師父既然隱居在此,看來也是個有故事的人,說不定,他外麵有不少仇家,唯恐你惹禍上身,才不讓你去拜祭的吧。”


    蘇慕橙見他額頭上都冒汗了,也不再繼續逗他,還善解人意的為他找了個台階下。


    “對對對,我也這樣懷疑過,否則,以師父的醫術,又怎麽會隱居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裏。”


    林昭如蒙大赦,連忙就坡下驢,順著她的話下了台階。


    還暗自鬆了口氣,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下次,說什麽也不能這麽大意了。


    就算是裝樣子,也得去劉大山這個便宜師父墳前拜祭一番。


    卻不知蘇慕橙此刻的肚皮都快要笑破了。


    得意洋洋的在心裏嘀咕著。


    小樣,看你以後還敢滿嘴跑火車不。


    剛好,此刻陳嵐騎著三輪車買菜回來了。


    林昭捋起袖子,就要去廚房幫忙,卻被陳嵐給攆了出來。


    反倒是蘇慕橙不知道跟陳嵐說了什麽,留在廚房裏給她打下手。


    兩人有說有笑,跟一對和睦相處的婆媳似的。


    弄的林昭好生吃味。


    感覺嵐姨的母愛都被蘇慕橙給搶走了。


    就在他百無聊賴之際。


    一條大黃狗跑了進來,親昵的用狗頭蹭著他的腿,圍著他歡快的不停打轉。


    林昭驚喜的揉著它的腦袋:“大黃,好久不見,剛才沒看見你,還以為你已經老死了呢。”


    大黃是村裏的一條流浪狗。


    陳嵐心善,見它餓的皮包骨頭,就經常弄些吃的喂它。


    這狗啊,比人知道感恩。


    打那以後,它每晚都會趴在楚家門口睡覺。


    讓它進去睡,它還不願意。


    陳嵐那時候年輕漂亮,又是個寡婦,無依無靠的。


    不少二流子垂涎她的美色,半夜三更悄悄翻牆頭,想要占她的便宜。


    結果,全都被守在門口的大黃狂吠著給嚇跑了。


    大黃也因此,而成為了楚家的狗。


    自然,也就成為了林昭和楚航幼時的玩伴。


    狗的正常壽命,隻有十五到二十年。


    如果林昭沒記錯的話,大黃今年至少也得有十五歲了。


    別看它現在活蹦亂跳的,可掉毛卻非常嚴重,已經有了老死的垂暮之相。


    不由的突發奇想。


    大黃如此忠心,又是自己童年的玩伴。


    不知道將其收為獸寵,能不能延續它的生命?


    當即,悄悄對大黃施展了獸契。


    讓他震驚的是。


    不知道是不是大黃對他沒有絲毫抵觸的緣故,竟然一次性就成功了。


    這還是他獲得獸契以來,首次遇到這種情況呢。


    可更讓他震驚的是,大黃覺醒的能力——龍炎。


    他想不明白,一條狗為什麽會覺醒龍的天賦。


    難道,大黃的體內,擁有龍的血脈?


    一想起一條龍和一隻狗……


    那畫麵太美太辣眼睛。


    林昭忍不住一陣惡寒。


    可仔細想想,龍性本淫,似乎也很合理。


    號稱日天日地日空氣的泰迪,跟龍比起來,其實就是個弟弟。


    “大黃,噴個火給我看看。”


    林昭還是頭一次擁有會術法的寵物呢,興致勃勃的發布了命令。


    轟!


    下一刻。


    他就呆若木雞的看著眼前的茶幾。


    在大黃嘴裏噴出的一道紅色光束下,瞬間被汽化,蒸發的無影無蹤。


    這特麽的是龍炎?


    確定不是激光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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