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語花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吳斜擔憂張麒麟,走到門口,想都沒想直接踢開門。


    當他看清屋裏情況時,頓時愣在那裏。


    一直躺在床上的張麒麟,此時已經從床上坐起。


    麵無表情,目光直視門上方。


    可吳斜愣是從他臉上看出了一絲委屈。


    吳斜心裏有些焦急,急忙走過來。


    扶著張麒麟肩膀問道:“小哥,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黑眼鏡緊跟其後走了進來。


    剛跨進門時,停頓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自從吳墨身體有所好轉,黑眼鏡便結束他的陪床生活。


    每天為了償還霍秀秀的房租,在京都大街小巷開啟出租生涯。


    今天晚上剛收車,收到電話急忙趕了過來。


    他比較好奇的是,哪個妖魔鬼怪膽子這麽肥,居然在張麒麟頭上蹦躂?


    王胖子一進屋就開始嚷嚷道:“小哥,誰嚇唬你?告訴胖爺,管他妖魔鬼怪,我弄死他。”


    門外,院長一直跟解語花道歉。


    身為解家旗下醫院管理者,出現這種問題,告罪是義不容辭的事情。


    此時解語花有些無奈,隻能簡單安撫院長幾句,便將人打發離開。


    進屋之後,他轉身將房門關閉。


    站在那裏輕歎口氣,說道:“玩夠沒有?還不下來?”


    在房裏幾人注視下,吳墨從牆上跳了下來。


    一臉諂媚地看著解語花,臉上露出一朵爛桃花般的笑容。


    他在張麒麟房裏彈奏音樂,發現張麒麟麵無表情,這讓他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因此,他加上了歌聲,沒想到卻引起護士注意。


    吳墨隨即將古琴塞進張麒麟被窩,自己直接爬到門框上方。


    也不知道這個護士是不是鬼片看多了,腦補十分嚴重。


    推門之後,簡單看兩眼,沒有發現什麽人,便急忙向院長匯報。


    解語花看著吳墨,揉了揉額頭,輕聲問道:“開心嗎?”


    “哥,我就是半夜睡不著,找老張探討一下藝術。”


    此時此刻被人抓到現行,吳墨隻能死鴨子嘴硬,將問題推到藝術溝通這個話題上。


    “等下,胖爺我才明白過來,敢情小哥房間鬧鬼這件事,是小壞水你幹的?”


    王胖子瞪大雙眼,驚訝地看著吳墨。


    豎起大拇指讚歎道:“你他娘的真是人才,大半夜跑小哥房裏唱歌,你這腦子是怎麽長的?”


    黑眼鏡走過來,伸手攬住吳墨肩膀。


    壞笑道:“古有《鳳求凰》,兄弟,老實說,你對啞巴張是不是有什麽想法?用不用哥哥幫忙?”


    吳斜看看張麒麟,又看看吳墨,搖搖頭,伸手從被裏將古琴抽出來。


    他算是知道張麒麟為什麽不躺著,這麽大的古琴占了半個床,能躺下就奇怪了。


    清晨,在院長等人歡送下,吳墨和張麒麟被打包送出醫院大門。


    解家醫院病人,非富即貴,禁不起吳墨如此鬧騰。


    他的存在對院長來說,無異於一顆定時炸彈。


    吳家在京都沒有房產,解語花不放心他身體情況,直接將吳墨接到解家老宅。


    至於張麒麟,則被吳斜帶到他租房的地方。


    一個月時間一晃而過,解連環始終沒有出現。


    除了中途通過一次電話,叮囑吳斜好好照顧吳墨之外,再無其他音訊。


    從解語花口中得知,沙市情況十分複雜,即便解連環親自回去,也不是一時半刻能解決問題的。


    這個消息簡直讓吳墨欣喜若狂。


    在解語花縱容下,每天不是跟著黑瞎子到處亂晃,就是在解家老宅探寶。


    如果不是吳斜偶爾出現,他甚至已經忘記這世他姓吳,不姓解。


    為了幫助張麒麟恢複記憶,吳斜每天拉著他在京都到處走,希望對他能有所幫助。


    現在的張麒麟徹底變成一個拖油瓶。


    沒有親人,沒有住址,沒有身份信息,所有一切都留在了西王母古城。


    如果不是吳斜等人收留,或許隻能在路邊當一個流浪漢。


    王胖子最近混的風生水起,在琉璃廠重新開啟一個堂口,每天忙忙碌碌十分精神。


    “胖子,你說小哥這樣,還有可能恢複嗎?”


    吳斜坐在店裏,看著王胖子歎口氣。


    這些話他隻能跟王胖子聊,如果跟吳墨提起,他怕自己會被對方給氣死。


    因為張麒麟,吳斜根本不能離開京都回到餘杭。


    好在他那小店還有王盟照看著,這才讓他安心待在這裏。


    王胖子看著張麒麟,歎口氣,“之前醫生說他是受到刺激,需要以刺激來喚醒他,這樣才能有所好轉,可他娘的,上哪弄那麽多刺激來刺激他?”


    張麒麟看著兩人,思索片刻說道:“我想出去走走,去你們之前提起的地方,尋找記憶。”


    吳斜心裏頓時擰了起來,這是他最不想聽到的話。


    他不想看到張麒麟不斷重複尋找,失憶,這種痛苦沒有盡頭的事情。


    “胖子,之前你不是托人打聽小哥過往嗎?怎麽樣,有消息嗎?”


    吳斜想起之前王胖子說過,會想方設法托人打探。


    如果真的有一些線索,起碼比漫無目的尋找要強很多。


    “他娘的,別提了,這幫癟犢子玩意,一個個嘴比棺材縫還嚴。”


    王胖子氣得火冒三丈,罵道:“之前天天幹著沒皮沒臉的事情,現在一個個充什麽大瓣蒜?”


    “喲吼,胖哥,誰惹你了,怎麽發這麽大脾氣?”


    吳墨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聽的王胖子忍不住打個寒顫。


    滿臉苦笑,開口道:“我說兄弟,你怎麽又來了?就不能讓你胖哥,安安穩穩待兩天嗎?”


    吳斜最近一直忙著張麒麟的事情,對於吳墨關注有些分身乏術。


    而且吳墨一直住在解家老宅,吳斜十分放心他的人身安全。


    聞聽此言有些詫異,問道:“怎麽了胖子?”


    吳墨大搖大擺走進來,拉過凳子坐在張麒麟身旁。


    衝著王胖子一挑眉,說道:“放心吧,胖哥,我過來可不是給你添麻煩的。”


    “哎,上次胖爺一時心軟,帶你出去見世麵,結果差點沒被花爺給弄死。”


    說到這裏,王胖子唉聲歎氣,接著說道:“花兒爺已經下了通知,那些三教九流的場所,不允許我再帶你過去。”


    看著王胖子哀怨的樣子,吳墨翻了個白眼,撇撇嘴,“行了,別裝了,我過來是找我哥的。”


    說完,吳墨視線轉向吳斜,從兜裏掏出一張照片,啪的一下扔在了桌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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