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吳墨輕咳一聲,背著手開始踱步。


    那架勢手裏再拎把扇子,妥妥地像是講評書的。


    “這事要從哪裏講呢?”吳墨思索片刻,開始講述當時的情況。


    吳墨不傻,他沒有說出解語花和吳二白帶人來巴乃。


    他隻是說自己哥幾個去旅遊,無意中發現了這裏的情況


    “我們到湖邊之後,突然發現湖中間飄起個棺材……”


    “那棺材之前還不服不忿,讓我一頓臭罵,這才跟著我回到了岸上……”


    說到這兒,吳墨略有些得意。


    他衝著霍老太太一抬下巴,“霍奶奶,以後你家要是有什麽鎮不住的東西,可以請我來,價格好商量。”


    霍秀秀聽得嘴巴都合不上,插話道:“吳墨哥哥,你是說那棺材之前還亂動,結果被你一通罵之後它就安靜了?”


    “那必須的,以後有機會哥哥給你露一手。”


    解語花想到當時在湖邊,吳墨滿嘴胡言亂語。


    岸上吳二白被氣的臉色鐵青,他就有些想笑。


    這個小混球無論在什麽樣的情況下,總是有那種本事能讓人哭笑不得。


    解語花發現別看解連環和吳二白,嘴裏總是罵著吳墨,但眼底的欣賞以及疼惜,卻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說了這麽多,他卻忘了自己也同樣是這個表現。


    通過觀察,吳墨發現霍秀秀不是想象中的綠茶。


    這個姑娘聰明歸聰明,但屬實有點單純。


    應該是被霍老太太和解語花之前保護的太好了。


    聽完吳墨的講述,霍老太太陷入了沉思。


    都是人精,霍老太太能不知道吳墨話裏水分有多大嗎?


    良久,她才開口說道:“你說當天夜裏這個人就消失不見了,對嗎?”


    “是啊,上個廁所功夫,人就沒了。”


    吳墨沒法解釋,總不能說自家夥計不講究,見色起意吧。


    那不是太丟吳家的臉?


    霍老太太從旁邊櫃子上翻出一張照片。


    遞到吳墨麵前,“小子,你好好看看,棺材裏的人跟這人長的是否相像?”


    吳墨把照片拿過來,看了半天又將照片還給霍老太太。


    “模樣長得倒是挺像,不過神態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棺材裏那娘,咳,女人總給我一種邪氣地感覺。”


    吳墨有時候說話已經習慣了。


    剛才突然想到,既然收了霍老太太的錢,怎麽能在人家麵前說女兒不好呢?


    霍老太太已經不想跟吳墨計較這些小事。


    她現在的全部心神都放在照片上。


    霍老太太足足沉默了五分鍾。


    長歎口氣,“當年我為了找她,派出自己人去調查,可查來查去都無法查到這個項目的任何資料。”


    “我女兒就像從沒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樣,沒有留下任何蹤跡就消失了。”


    “我找了半輩子,收集這些圖紙,就想知道她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可誰能想到,你居然在棺材裏發現了她的蹤跡。”


    吳斜心軟,看見霍老太太這個樣子,有些不忍心。


    他安慰道:“霍奶奶,你別太傷心了,現在不是已經找到她的線索了嗎?”


    “傷心?這麽多年我已經習慣了,開始慢慢接受她可能不在這個世界上的事實。”


    “至於為什麽到現在還不放棄,其實我隻是想在死之前給自己一個答案,告訴自己她到底是怎麽死的?死在了哪裏?”


    “如果沒有答案,我想我可能會死不瞑目吧。”


    吳斜現在心裏也亂成了一鍋粥。


    陳文錦和霍玲詭異的神態。


    二叔三叔的表現。


    種種情況交集在一起,充分說明了這件事十分不簡單。


    吳墨一看吳斜臉上的神情,就知道這家夥又鑽牛角尖了。


    果不其然,就聽吳斜說道:“霍奶奶,你當初調查的地方是不是巴乃?”


    “我從那裏回來時,打聽到一件事情,應該是牽扯到當初的考古隊。”


    在霍老太太注視下,吳斜又將嶺南發生的事情大概講述了一遍。


    同時也講到了,他是怎麽得到最後一張樣式雷圖紙的。


    吳墨聽的直咧嘴,心裏歎道:“敗家子,這麽好騙錢的機會,你又生生浪費了。”


    這個時候他也不能打斷吳斜,畢竟吳斜到底是哥哥。


    在外麵總要給這家夥點麵子。


    霍老太太聽完也是歎息連連,“也算是機緣巧合,怪不得最後一張我是怎麽都找不到呢,原來是扔在那裏,如果不是你,可能我死那天都得不到這張圖紙吧。”


    吳墨一拍巴掌,附和道:“對啊,要不說緣分這東西妙不可言呢。”


    霍老太太看都沒看吳墨一眼。


    目光炯炯地盯著吳斜,“當初我曾親自去過,卻沒有查到你說的這些事情。”


    “這有什麽可考慮的,我們人品好唄。”


    吳墨撇撇嘴,開口說道:“霍奶奶,我覺得有些事情應該出去談,你這房間裏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站半天有些口渴。”


    他是真不想在這裏待了,這一排排古董,生生地刺激著他的心靈。


    讓吳墨越呆越覺得自己好窮,那種感覺太難受了。


    吳斜察覺到自家老弟情緒有些不對。


    忙對霍老太太說道:“霍奶奶,這些事情我外麵幾個朋友也很清楚,不如出去一起詳談,您看如何?”


    有些事情霍老太太本不想對外人多說,但既然吳家哥倆堅持,她便點點頭同意了。


    正廳裏王胖子根本坐不住,來回在地上走。


    嘴裏罵罵咧咧道:“有什麽事情非得背著咱們哥幾個?咱兄弟可是過命的交情,別說是穿一條褲子,就是連口水都對半喝。”


    黑眼鏡品了口茶,慢悠悠道:“別,瞎子我寧可不喝,也不跟你對半喝。”


    “不是黑爺,是不是兄弟,這麽拆台?”


    王胖子走到黑眼鏡旁邊,壓低聲音詢問道:“你就不好奇,那老太太跟我兄弟他們說什麽?”


    “不好奇!”黑眼鏡搖搖頭。


    隨即斬釘截鐵地說道:“反正我家小黑子,回頭都會跟我說。”


    王胖子看著黑眼鏡那得意地樣子,真想一巴掌呼他腦袋上。


    黑眼鏡看著王胖子的表情,又得瑟道:“兄弟也有遠近親疏,這種事情你是羨慕不來的。”


    張麒麟坐在旁邊淡定地喝茶,完全把旁邊這倆家夥當成木頭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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