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帳篷距離解語花帳篷,隻隔一道簾子。


    吳墨穿著鬆鬆垮垮,頭上掛個毛巾,掀開簾子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


    香味的誘惑確實大。


    他顧不得自己頭上往下滴水,湊到鍋旁連吸好幾口氣。


    一臉陶醉道:“我去,胖哥,太香了,好手藝啊。”


    “那當然了。”


    王胖子得意洋洋,嘴撇的都快到眼角了,“你哥我這手藝可是堪比大廚,也就是你小子有這福氣。”


    “換個旁人,胖爺我才懶得親自下廚。”


    說話間,王胖子看吳墨貼的越來越近。


    一把抓過他頭上毛巾,開始幫他擦拭,“臭小子,趕緊把頭發擦一擦,水都要滴鍋裏了。”


    王胖子和吳墨的相處方式,其實才是真正的兄弟。


    雖說吳墨總是坑王胖子。


    但在所有人當中,王胖子最心疼的就是吳墨。


    他總感覺自家小老弟遭了大罪,於是乎事事為吳墨打算。


    吳墨對王胖子也同樣如此。


    他知道王胖子存款少,很多時候還倒搭錢。


    而且這人還要麵子,兜裏沒錢也硬充大款。


    多數時候被人揭穿,頗為窘迫。


    吳墨認為窮什麽不能窮兄弟。


    故而將從張家古樓弄出來的寶貝,一股腦塞了不少給王胖子。


    別以為吳墨偏心旁人,不重視自家老哥。


    他背著吳斜,早就私下跟吳二白進行過溝通。


    將吳山居的名字改成了吳斜。


    為此他花費了不少金錢,畢竟二叔那家夥可是一個千年老狐狸。


    坑人的時候,可是不分侄子不侄子。


    不單如此,他還給王盟支付了兩年的欠款工資。


    當貳京派夥計給王盟送錢時。


    給對方嚇的差點以為自家老板出事了,這是給自己的補償款。


    吳墨這些事情都是私下處理的,吳斜根本不知情。


    至於剩下兩位有錢,卻總是不往外掏的家夥。


    吳墨覺得自己沒把他們褲衩子坑出來,都已經算是對得起兄弟情誼了。


    王胖子一邊給吳墨擦頭,一邊頗為感慨道:“不愧是我兄弟,長得就是帥氣,這白白淨淨的樣子,太招人稀罕了。”


    “那必須的。”


    吳墨從鍋裏撈出塊肉,扔進嘴裏嚼了幾口,順嘴禿嚕一句,“前兩年有個富婆,扔了一遝錢到我麵前,說要包養我…”


    “包養?”


    帳篷裏同時響起五重奏。


    不過其中有一道聲音特別小,不仔細傾聽恐怕會略過。


    吳墨被嚇得一哆嗦。


    嘴裏的雞塊噎在喉嚨裏,不上不下。


    王胖子一看情況不對,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他後背上。


    “咳咳咳…”


    吳墨劇烈咳嗽起來。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他前世長相與今生相同。


    唯一不同的就是前世窮,氣質low,走到哪兒挺不直腰杆兒,邋裏邋遢的。


    但娛樂圈是什麽地方?


    那裏富婆富豪眾多,總會有人慧眼識寶珠。


    有一個富婆就喜歡他這種款的。


    掏出不少錢準備包養吳墨,卻被吳墨給拒絕了。


    隨後富婆惱羞成怒,吳墨的工作就那麽丟了。


    吳墨那段時間窮困潦倒。


    想找別的工作,周邊很多劇組都被富婆打了招呼,沒人敢收他。


    沒錢交不起房租,隻能住橋洞,喝涼水。


    兜裏的錢也就夠買個饅頭。


    富婆當時也就是想逼一下吳墨,讓他主動認輸,乖乖滾回來給自己當狗。


    卻不曾想,吳墨根本不吃這一套。


    別看他長得人高馬大,卻是標準的童子雞。


    對於某些事情,有一點點了解卻知道的不深。


    他曾經親眼看見劇組幾個身強體壯的哥們,被富婆包養後,過段時間一個個瘦的跟人幹似的。


    所以他對於富婆或者富豪想要包養自己的舉動,避之不及。


    錢沒了好辦,命沒了,可就再也沒機會了。


    後來多虧幾個相熟的兄弟,私下湊錢讓他不至於那麽窘迫。


    有了本錢,他又去麻將館贏了一些,這才熬過了最艱難的日子。


    這些事情在他的記憶中十分深刻,給他的思想造成了很大的偏差。


    他認為除了電視劇,世間哪來那麽多愛的死去活來的情侶?


    不都是今天熱乎的要命,明天分手走人嗎?


    這也就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解語花和黑眼鏡會喜歡自己的原因。


    畢竟隻有兄弟才是生死相隨的,愛情是什麽狗屁東西?


    至於他為何會給尹南風,解語花牽橋搭線?


    那是他覺得這兩人實力相當,棋逢對手,湊在一起可以強強聯合。


    而張麒麟和自家老哥吳斜的緋聞?


    原因更簡單了。


    劇組很多小姑娘沒事就喜歡磕他倆。


    天天在吳墨耳邊嘮叨,時間長了不是真的也被洗腦了。


    “誰要包養你?”


    吳斜離得近,第一個衝過來。


    劈手抓住吳墨胳膊氣哼哼地問道:“這事你怎麽不跟家裏說呢?”


    “就算你不好開口,難道連哥都避著?”


    “我…”


    吳墨有口難辯,隻能在腦海中對係統說了一句,“兄弟,我又說劈叉了。”


    係統:“……”


    “對方的名字,長相你還有印象嗎?”解語花鐵青著臉,拚命壓抑著心裏的怒火。


    對於這種事情他最有感觸,從小學戲的他沒少招人非議。


    娘炮娘娘腔,這些都是好的。


    還有人借機揩油。


    要不是他身手不錯,背後還有解家,後果恐怕不是很好。


    “告訴哥哥,是誰這麽不開眼?”


    黑眼鏡把玩手中匕首,蹲在吳墨身旁,循循誘導,“你先想一想什麽時間,地點,對方大概的樣貌?”


    王胖子幹脆就罵了娘,張麒麟又握緊了手中刀。


    倘若那個人要真出現在眼前,估計能被哥幾個大卸八塊。


    骨灰都得給他揚了。


    吳墨是真想不到,一句話激起了千層浪。


    他隻好拚命解釋,這事發生在上學期間,對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背景。


    為了讓兄弟們不至於如此窩火,他隻能違心把自己形象拉高了一些。


    吹著牛逼說道:“當時我就把錢甩她臉上了,然後給她削成了胖頭魚…”


    好說歹說,總算是平息了兄弟們的怒氣。


    殊不知這幾位已經暗下決心。


    事情結束後派人去查一查,當初到底是誰這麽不開眼敢調戲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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