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墨一行人回到營地,已經是淩晨四點多。


    他們渾身是血。


    再被冷風一吹,身上血塊都凝成了冰碴子。


    剛挨近營地邊,就被值夜人察覺。


    頓時引起騷動。


    無數人從帳篷裏衝出來,將他們包圍住。


    吳墨沒理會這些人。


    有條不紊地指揮夥計,將那幾個受傷嚴重的家夥帶下去。


    小平頭幾人也是狠茬子。


    肚皮都漏風了又凍這麽久,咬著牙愣是一聲沒吭。


    吳墨很欣賞他們的硬漢作風。


    特意叮囑醫生一定要好好救治,千萬別留下後遺症。


    正當吳墨說話時,胳膊被人拉住。


    緊跟著熟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小墨,你哪裏受傷了?”


    “嗯?”


    吳墨回頭一看,正是自己的冤種兄弟吳斜。


    他上下打量吳斜幾眼。


    卡其色防風服,黑色褲子。


    全身上下幹幹淨淨的,跟自己形成鮮明對比。


    吳斜應該慶幸的是此時營地裏人員眾多,吳墨不好意思丟臉。


    否則他絕對會衝上前去。


    在吳斜身上使勁兒蹭幾下,讓他也體會一下什麽叫做埋汰。


    “嗯個屁,快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剛才那幾個夥計腸子都露出來了,吳斜看的心驚膽戰。


    生怕吳墨也出個好歹。


    也顧不得自家老弟身上血跡斑斑,伸手就在上麵來回摸。


    自從吳墨帶人離開後,吳斜就心神不寧。


    為了第一時間知道吳墨的消息。


    他帶幾個吳家夥計一直守在營地門口,這才可以第一個趕過來。


    “哥,我沒事。”


    吳墨拍拍吳斜胳膊,安撫道:“不用擔心,我身上血跡都是怪獸的。”


    吳斜親自確認一番。


    發現果然如吳墨所說,他身上並沒有太多傷口。


    擔憂地心放回去,消失已久地嗅覺又回來了。


    “唔,好臭。”


    吳斜捂著鼻子後退一步,嫌棄道:“這怪獸是吃什麽長大的?味道也太難聞了。”


    也不怪吳斜這樣,吳墨身上味道屬實嗆人。


    不但有怪獸內髒臭烘烘地味道,還有一種莫名其妙地腐屍味。


    兩者夾雜在一起混合而成的味道,足夠將人熏吐了。


    就在吳墨猶豫,是否要給老哥一個愛的擁抱時?


    身後傳來一陣急匆匆地腳步聲。


    解語花和尹南風等人,同一時間得到消息。


    全都往這邊趕來。


    如今解語花在外麵特別注意吳墨的感受,不會像對待孩子一樣對待他。


    他沒有像吳斜一樣,上前抓過吳墨檢查身體。


    而是先注意他的麵部表情和精神狀態。


    直到察覺吳墨一切沒有問題後,這才偷偷地鬆了口氣。


    吳墨衝解語花點點頭,又用眼神製止了準備上前的黑眼鏡和王胖子。


    轉頭對著尹南風,正色道:“姐,我發現了一些情況,但是不確定那裏是否是入口?”


    “走,回帳篷說。”


    尹南風走了兩步,實在覺得吳墨身上氣味難聞。


    腳步一頓,瞬間轉變方向,奔著解語花帳篷走去。


    “哎,姐,走錯了吧?”


    吳墨看著方向不對,提醒道:“你帳篷不是在前麵嗎?怎麽往這邊走?”


    “我覺得解當家帳篷比較大,更適合談話。”尹南風快走兩步,盡量與吳墨保持距離。


    解語花微微眯起眼睛,盯著前方的尹南風。


    心中開始思索,這個女人是不是察覺了什麽?


    尹南風對吳墨還是了解不多。


    就沒想出來,這小子要發壞的時候是不分男女的。


    眼瞅著眾人一個個嫌棄自己,他來了脾氣。


    決定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他還就不洗澡了。


    幾人前腳進帳篷,吳墨後腳就將帳篷門簾關得嚴嚴實實的。


    絕對不給他們呼吸新鮮空氣的機會。


    瞅著吳墨這種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動作,解語花內心有種無力感。


    這臭小子似乎根本沒想起來,帳篷到底是誰的?


    吳墨隨意拉把凳子坐在最中央,把下邊發生的事情簡述了一遍。


    又著重說明那道石門的情況。


    講了幾句話後,吳墨似乎想讓尹南風聞得更通透一些。


    直接將椅子拉到她旁邊。


    眼瞅著尹南風翻了個白眼,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吳墨表麵不動聲色,實際上心裏差點笑破了肚皮。


    他舉起右手,輕輕拍拍尹南風肩膀。


    一挑眉頭不緊不慢,氣定神閑地說道:“姐,根據男人的第六感,我總覺得這個地方就是真正的入口。”


    尹南風都要氣死了。


    這個小混蛋方才故意把手上血跡,在自己肩膀上使勁蹭了幾下。


    現在還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


    真當自己看不出,他嘴角掛著壞笑?


    不過此刻不是與他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


    尹南風的注意力,被吳墨說的石門上雕像吸引住了。


    從她搜尋的資料上來看,南詔國恐怕隻是一個幌子。


    畢竟在南詔國建立之前,這片大地上有很多神秘的國度。


    她想要搜尋的東西,應該比南詔國曆史還要久遠。


    “一個小時之後,全體出發。”


    尹南風沉思片刻,果斷地甩下這句話後,起身掀開簾子往外走。


    她怕自己再多呆幾分鍾,會忍不住想拍死吳墨。


    尹南風一離開。


    帳篷裏除了張麒麟外,其餘哥幾個馬上繃不住了。


    抓著吳墨就給他塞到後邊的帳篷裏。


    警告他不洗幹淨絕對不許出來。


    黑眼鏡欠欠地想要幫吳墨搓背,結果被吳墨一腳踹了出來。


    吳墨倒是沒往旁的地方想,他隻是單純地覺得黑眼鏡不安好心。


    這家夥萬一使壞,給自己搓禿嚕皮了怎麽辦?


    等吳墨洗好再出來時,營地裏已然準備的差不多了。


    尹南風一聲令下。


    所有人拎著裝備,奔著吳墨所說的地方前進。


    拜吳墨幾人所賜,地麵上的血跡依舊很清晰。


    不需要向導。


    順著血跡和腳印走了三個小時,來到那處縫隙。


    人多好辦事,繩索重新搭下去。


    解語花和尹南風以及吳三省,各自留了一部分心腹在上邊做接應。


    又挑了一些好手,這才帶著這些人滑到下麵。


    峽穀下方一片狼藉,之前打鬥的痕跡還殘留著。


    四周沒有留下一顆子彈頭,這說明了他們純粹是靠肉搏。


    看著眼前這慘烈的一幕。


    眾人不禁可以想象出,吳墨他們到底經曆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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