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斜說完這句話,隻感覺手腕處一緊,緊跟著疼痛感襲來。


    再一看手中的大白狗腿刀,已經被黑眼鏡拿走了。


    “欠練。”黑眼鏡嗤笑一聲,隨手將刀甩在一旁,嘴角勾起抹冷笑,“滾一邊去,沒功夫搭理你。”


    “天真,你這是中邪了?”


    王胖子湊過來,拉住吳斜上下打量,又回頭衝著張麒麟說道:“小哥,你快來看看,天真這好端端的怎麽中招了呢?”


    “md,有完沒完。”


    吳墨被吵到壓根睡不著,他雙臂支撐坐起來。


    一臉哀怨地看著黑眼鏡和解語花方向,抱怨道:“咋回事啊?沒完了是吧?一次就行了唄,還得來幾次啊?”


    “死瞎子,解語花,我艸你大爺。”


    這話猶如炸雷,將吳斜僅存的理智徹底炸沒了。


    什麽禮貌用語,什麽發小情誼,統統滾蛋。


    他像瘋了一樣,衝到解語花麵前,抓住對方衣領子惡狠狠道:“解語花,你不是個人,你是畜生混蛋......”


    這一連串咒罵,不但將解語花等人弄懵了,就連床上側著身子坐著的吳墨也傻了眼。


    “吳斜,你在做什麽?”解語花想要掙脫,又怕傷到吳斜,隻能壓低聲音耐心詢問道;“你對我哪裏不滿,咱們坐下來說,不可以嗎?”


    “呸,禽獸不如的東西。”


    吳斜對著解語花唾棄一口,扭頭對張麒麟說道:“小哥,你幫我把這兩人攆出去,不管多錢,回頭我一起付。”


    “嗯。”


    張麒麟點點頭,探手抓向黑眼鏡。


    “啞巴,你也來搗亂是吧?”黑眼鏡冷哼一聲,反手就要還擊。


    就在這時,吳墨終於看不下去了。


    背後傷勢疼的要命,眼前這些家夥還來搗亂,真是讓人忍無可忍。


    他指著門口方向,怒罵道:“都他媽的給老子滾出去,一個個是不是閑出屁了?這是什麽鬼地方?你們還鬧?不打算要命了?”


    “對,小墨說的沒有錯,有什麽事情,好好說。”


    王胖子上前拽住吳斜,安撫道:“天真,你先冷靜一下,咱們哥幾個出生入死,有什麽說不開的?”


    “說什麽說?”吳墨打斷王胖子的話,陰沉著臉,直接了當開口道:“滾出去,我不想說二遍。”


    “該說的該做的,我已經做到位了,我不管你們怎麽想,我現在就想要休息,我想保留體力從這裏活著離開。”


    “小墨,聽話,你讓我看看。”


    解語花越發覺得吳墨態度不對勁,而且帳篷裏血腥味道似乎更濃烈一些。


    吳墨從床上站起來,一把將吳斜拉在身後。


    臉上無半點笑意,聲音沙啞態度卻異常強硬地拒絕道:“我再說一次,出去,我不想發火,別逼我。”


    吳墨這個態度,真真正正將哥幾個全都鎮住了。


    即便是前陣子他裝斯文,也沒像如今這樣,說話語氣冷冰冰的,透露出一絲煩躁。


    吳墨倒也不是無緣無故發火。


    他本身有傷在身,再加上黑眼鏡和解語花相繼弄出告白這事,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淩亂。


    雖說他心大,安慰自己這事情解決了。


    可內心深處隱隱約約也想明白一點,有些事情哪裏是那麽容易就過去的呢?


    隻不過他懶得費心費力去思索,畢竟過一天算一天,誰知道明天什麽鬼樣子呢?


    萬一一個失手。


    嗬嗬,愛情?可去他大爺的吧,他估計到時候連骨灰渣子都剩不下。


    他進來沒有及時換藥,也是為了防止哥幾個擔心。


    可這些家夥一進來就鬧成一團。


    硬生生地把吳墨給攪合的心煩意亂,恨不得把人全都扔出去。


    “那個哥幾個,要不咱們還是出去吧。”


    王胖子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硬著頭皮一手拉著黑眼鏡,一手拉著謝語花勸解道:“這吵吵嚷嚷的,外人該以為咱們起內訌了,到時候可就不好辦了。”


    黑眼鏡有些不甘心。


    吳墨這個樣子明顯就是不正常,他不親眼看一下,怎麽可能放心呢?


    但是他也深知吳墨的脾氣。


    這小子不發火怎麽都好說,嬉皮笑臉打打鬧鬧都可以。


    一旦真發火,那簡直跟頭強驢似的,哄都不好哄。


    無可奈何之下,這四位雄赳赳氣昂昂走進來,又垂頭喪氣灰溜溜地離開了帳篷。


    “呸,禽獸!”


    吳斜罵的不解恨,又衝著門口方向吐了幾口,充分表達出內心的不滿和反感。


    “好了,哥。”吳墨拍拍吳斜肩膀,歎了口氣,鬱悶道:“我也不想發火,隻是心裏堵得上煩的要命,但願哥幾個別往心裏去。”


    “他們還有臉生氣?”


    吳斜一瞪眼,不滿道:“真是給他們臉了,你放心,這事,哥記心裏了,絕對不會輕易過去。”


    吳墨這時候才察覺哪裏不對。


    自己不就是挨了一頓揍嗎?


    平時也沒少挨打啊,也沒見老哥如此義憤填膺,今天這是抽的哪門子風啊?


    難不成就因為自己不顧危險跳下機關,激起了老哥的兄弟之情?


    讓他明白過來,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人?


    “哥,你冷靜點,這麽點小事不至於。”


    吳墨輕咳一聲,攬住吳斜肩膀,正色道:“你是我親哥,我不救你,難道還指望著旁人?”


    一位護弟情深,逐漸開始黑化。


    另一位一頭霧水,不明白哥哥哪裏抽筋?


    兩人根本是雞同鴨講,鬧了這一場,都不知道事情幾乎偏離軌道。


    黑眼鏡幾人離開帳篷,也沒往遠去,一個個坐在門口,甘願當起守門員。


    吳墨真是無奈極了。


    隻能趴在床上,悄悄叮囑吳斜。


    換藥速度要快點,動作要輕點,千萬別被人發現,否則白玩了這一出。


    為不讓血腥味道傳出去,吳墨腦子一抽,想出一個損招。


    他和吳斜兩人全把鞋脫了,放在帳篷簾子附近,想用這種味道遮掩血腥味。


    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這哥倆有時候想法真是異於常人。


    他們腦子裏壓根少了一根筋。


    完全沒有考慮到一個問題,那就是血腥味道跟臭鞋味道能是一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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