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


    其中一位張家人將目光移到假吳斜身上。


    他滿臉都是大包,心裏憋屈極了。


    假吳斜一聳肩膀:“能怎麽辦?花錢買平安吧。”


    他的動作很瀟灑。


    要不是滿身包,倒也是一位英俊瀟灑的小郎君。


    “你帶錢了?”


    另一位張家人右手流血,氣的瞪了假吳斜一眼,“來之前,我把所有東西都放在賓館,現在兜比臉還幹淨。”


    “我也是。”


    這下幾人傻了眼,最終將目光匯集到在場唯一的女性身上。


    美女氣的臉都青了。


    再搭配滿臉紅包,整個人看起來頗有種妖異的感覺。


    她忍著怒氣掏出一張銀行卡,甩到假吳斜身上,“給你,老娘就這一張卡,回頭還我。”


    “放心吧,虧不了你的。”


    銀行卡在手,底氣瞬間足了不少。


    “哥們,你說的對,登門是得送禮,不過這麽晚了來不及買,我直接刷卡怎麽樣?”


    他喊歸喊,實則心裏期望林楓這些人拿著銀行卡沒有辦法取出來。


    然而讓他失望了。


    關於訛錢這方麵,吳墨和林楓哥倆幾乎是天賦異稟。


    縱使是黑眼鏡也有所不如。


    刷卡機這種常用設備幾乎是隨身攜帶。


    可以這麽說。


    別說你拿的是銀行卡?


    你就是拿的存折,他都能派人大半夜去敲銀行門把錢弄出來。


    “密碼。”


    吳墨這兩個字吐的是清晰無比,聽得解語花抿嘴直笑。


    他悟了。


    自家這小混蛋哪怕是失憶了,估計都不能忘記別人欠他的錢。


    黑眼鏡更是樂的合不攏嘴,輕拍了吳墨一下豎起大拇指。


    假吳斜捏緊銀行卡,鬱悶地說出密碼,隨即手一抖,銀行卡奔著院落中央飛去。


    保嘎剛準備去取。


    就見吳墨身子一低,搶在他之前衝了過去。


    這倒不是說吳墨見錢眼開,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到手。


    而是他不放心保嘎等人的安危。


    這些張家人萬一抓住保嘎威脅自己?不管出於哪個方麵,自己隻能認栽。


    吳墨知道自己性格裏有缺陷,重情重義做不了一位梟雄。


    可那又如何?


    做不了就不做了。


    隻要自己身邊人好好的活著,比什麽都強。


    張家人也算識時務,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


    他們站在角落處,頭頂上懸浮著一群蜜蜂,靜候吳墨這邊接下來的動作。


    吳墨拿著卡,一個閃身來到林楓身旁。


    哥倆無二話,掏出刷卡機一頓操作。


    先是查了一下餘額。


    接著給她留了一塊錢,其餘全打進自己卡裏。


    很快銀行卡裏多出了八位數的補償金。


    “窮逼。”吳墨唾棄一口,略有些不滿。


    照他想來,張家人活那麽久,應該人手都是幾億打底。


    怎麽這女人與想的不同,卡裏最多也就八位數呢?


    錢一到手,剩下的就好談了。


    林楓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十分熱情地把這些人邀請到了客廳裏。


    以防意外,解語花和張麒麟沒有露麵,坐在隔壁房間聽劉喪轉述這邊的動靜。


    小劉喪再不樂意,也得接下這個活兒,不然容易挨幹爹揍。


    客廳裏吳墨和林楓坐在沙發上。


    黑眼鏡,吳斜和王胖子這些人站在不遠處,充作保鏢戒備地盯著幾個張家人。


    雙方之間對比太明顯了。


    吳墨和林楓等人衣衫整潔毫發無損。


    反觀張家人?


    頭發亂糟糟的,衣服鬆鬆垮垮,身上裸露部分全是被蜜蜂蜇傷後弄出的大紅包。


    雖然不能用鼻青臉腫來形容,可也腫的看不出原來麵貌。


    尤其是其中那位女性代表。


    因為後來多一句嘴,導致蜜蜂專叮她的嘴。


    眼下跟放了兩根大香腸似的,看的吳墨簡直不忍直視,想笑出聲。


    當然,假吳斜也沒好到哪兒去,愣是比原來胖了一圈。


    吳斜站在後邊,見到這位的慘狀,心中直呼過癮。


    不愧是自家的寶貝弟弟,就是給力。


    自己東躲西藏,又是裝流浪漢,又是住小破屋,氣得半死也拿他們沒辦法。


    到老弟這,反手之間就給自己出氣,真他娘的爽快極了。


    這幾年吳斜天天跟著吳三省後邊與夥計們廝混,什麽髒話,葷話張嘴就來。


    當初那個文質彬彬的小郎君?早已經隨風飄逝不見了。


    “吳先生,你這上門做客時間選的挺陰間啊?”


    林楓坐姿非常放鬆。


    斜靠在沙發背上,雙腿交疊,手指隨意搭在扶手,有一下無一下的敲擊。


    “嗨,有點心急。”


    假吳斜想咧嘴笑一笑,奈何臉上太疼,隻能放棄這個動作。


    吳墨聽到他這個理由,不屑地嗤笑一聲。


    他從兜裏掏出煙盒,扔進嘴裏一根,美美地抽了一口,冷冷地甩出一句,“投胎?”


    不愧是親兄弟,林楓生怕對方聽不懂吳墨的話,補充了一句,“我家老二的意思是說,這也沒到七月十五啊,幾位急什麽呢?”


    他們兩個絲毫不在意對方的想法,一唱一和極盡挖苦。


    這倆貨經曆過後世的語言熏陶,損起人都不帶打草稿。


    幾位張家人聽的是怒火中燒,恨不得抄起家夥火拚一場。


    假吳斜還算有理智。


    遞給他們一個眼神,製止了接下來的行為。


    他尷尬地笑了笑,“林兄弟心裏有氣也是可以理解的,這事是哥們做的不地道,我在這裏向你道歉…”


    假吳斜不是認慫,他隻是察覺情況有些不對。


    林楓這些人絕對不是他認為的那樣簡單。


    從他們設計機關到槍法再到氣定神閑的姿態,這些足以說明一件事--他們有底氣。


    但哪來的底氣呢?


    根據得到的情報,這哥倆在西北攪風攪雨,借助的是官方勢力以及王家內亂。


    別看闖出瘋龍和啞龍的稱號,實際上根本不足為慮。


    如今看來情報有誤,背後怕是有別的勢力在支撐。


    假吳斜是個頭腦很靈活的人。


    不拘泥形式主義,立即改變話鋒,打算走拉攏路線。


    劉喪學話的時候眼珠子都亮起來了,仿佛開辟了新大陸。


    解語花坐在沙發上沉默良久,心裏在琢磨一件事情。


    不是說他低看自己這些人。


    就憑小墨那詭異地思維,自己和吳斜這些人沒有一個能跟上他的想法。


    這個林楓是怎麽做到的?


    憑借一個字,不但能完美的解釋小墨話裏的含義,還能緊跟步伐提出更多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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