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墨不是不尊老愛幼,也不是不會好好說話。


    隻是他內心深處,總懷疑廟裏的老喇嘛跟張家和汪家有關係。


    因為這層原因,打心眼裏就覺得這些人不配得到自己的尊重。


    紮西自從得到上師的稱號,就沒聽過有人在他麵前說話這麽不禮貌。


    年輕喇嘛們見他畢恭畢敬。


    藏民視他為活佛,見到頂禮膜拜。


    別說指桑罵槐,就是打個噴嚏都怕受到懲罰。


    冷不丁碰見吳墨這麽不著調的,一時間也微微愣了一下。


    片刻後麵露微笑,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不是,上師,您這是幾個意思?”吳墨一瞧有些不樂意了,“這怎麽說半截話就睡覺了呢?”


    他抻著脖子往前湊了湊,“您這才八十多歲,多年輕,也沒到年老體衰的時候啊?”


    “和我兄弟一比,您跟吃奶孩子也沒差多少嘛…”


    吳斜聽他越說越不像話,胳膊肘捅了捅他後腰,悄聲說,“二爺,上師年紀大,悠著點。”


    屁大點兒的屋子。


    哪怕聲音再小,也被旁人聽得一清二楚。


    吳墨揮手拍開吳斜,理直氣壯地開口,“我又沒亂說話,這不是跟上師溝通嗎,你打什麽岔?”


    王胖子使勁掐大腿,就怕控製不住情緒狂笑出聲。


    沒搞錯吧?


    你小子管這叫溝通?


    老喇嘛眼瞅快入土了,你說這話不會把人氣個好歹吧?


    要不說吳斜和王胖子還有的練,遇事兒總是沉不住氣。


    在吳墨身旁待著,有那麽強的道德感,不是束縛自己嗎?


    看看解語花,黑眼鏡,林楓和張麒麟四位。


    那真跟四大金剛似的,該怎麽樣就怎麽樣,絕對不裝。


    吳墨說了一大堆。


    紮西上師好似老僧入定般,盤腿坐在那裏不聲不響。


    麵對油鹽不進的老喇嘛,吳墨耐心逐漸消磨光了,臉上神情越發陰沉。


    強扭的瓜不甜。


    既然你個老王八蛋不說,那老子還就不問了。


    終歸都得去一趟,何必在這聽你廢話呢?


    再者說。


    你講的這些裏麵有幾分真有幾分假,恐怕隻有你自己才清楚吧?


    吳墨準備離開。


    隻是手還沒等動,就見旁邊四位喇嘛齊刷刷地睜開眼睛,口中開始念誦經文。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學渣三人組同時懵逼了。


    三人對視一眼,搞不明白這是幾個意思?


    怎麽講講話還唱了一段?


    喇嘛廟還有這種習俗?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學霸四人組麵部表情沉重,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王胖子實在憋不住了,偏頭衝吳斜問了一句,“這是什麽意思?他們圍著老喇嘛念什麽呢?”


    吳斜聲音十分低沉,“紮西上師圓寂了。”


    “我艸。”王胖子一聽,瞪著溜溜圓地大眼睛,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老頭這麽脆弱,被…被氣死了?”


    吳墨和林楓兩人耳朵比狗還尖。


    聽到吳斜的解釋,臉上同時露出呆滯地表情。


    沒開玩笑吧?


    這就掛了?


    他娘的,這算不算碰瓷兒?


    四位喇嘛念誦完一段經文。


    其中一位比較年長的,起身衝著吳墨幾人施了一禮,“幾位客人,紮西上師早已預感自己今天轉世,特意交代我們要好好招待幾位客人…”


    “我們要為紮西上師送行,幾位還請先行離開。”


    吳墨一軲轆從地上站了起來,雙手合十鞠了一躬,“幾位上師請節哀,不過我還要辯解一句,紮西上師可不是我氣死的,很有可能是他老人家說話說累了,一口氣倒不上來的原因…”


    他可不想把罪名扣在自己身上。


    林楓一頭黑線。


    人他娘的都死了,你還嘮叨個什麽勁兒?


    能把人說活?


    還是能讓對方的轉世聽清楚?


    他一把薅住吳墨脖領子,愣是把人拽出了禪房。


    吳斜和解語花幾人衝著幾位喇嘛鞠了一躬,跟著退了出去。


    他們幾個心裏也有些憋屈。


    誰能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好好地詢問一些過往。


    事情還沒講清楚呢,人沒了。


    難道說因為吳墨這小混蛋威力太大,所以什麽倒黴事都能攤上?


    山上響起鍾聲。


    廟裏所有喇嘛和信徒立即放下手中事物,念誦佛經。


    紮西上師成名已久,被很多人視為活佛。


    蘇難和張家人也出席了這場葬禮。


    在藏區,頭人,大喇嘛和活佛等重要人物離世,通常實行火葬。


    儀式辦的很隆重。


    廟裏喇嘛念經超度,之後用酥油和幹柴將屍體燒成灰,再把骨灰撒在高山深處。


    一整套儀式需要很長時間能完成。


    蘇難站在吳墨旁邊,


    見他裝模作樣的跟著念誦佛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林啞巴,聽說是你把老喇嘛給氣死的?”


    “你可太牛逼了,剛上雪山不到一天時間,給人家喇嘛廟來一場大換血?”


    屁大點的寺廟哪有什麽秘密?


    吳墨一行人去見老喇嘛。


    剛出門老喇嘛就圓寂,這裏麵要沒有什麽貓膩,誰信呢?


    蘇難深知吳墨說話嘴太損。


    猜測是不是他把老喇嘛給氣死了?


    吳墨依舊保持恭敬姿勢,聲音卻毫不留情地懟了回去,“你可真是狗進茅廁,一張嘴就是造啊。”


    “你從哪兒看出來是老子幹的?”


    “眼珠子要是不要可以摳下來,老子扔地上踩兩響聽聽。”


    被吳墨長時間來回懟,蘇難似乎已經有了一些免疫能力。


    她立馬反駁了一句,“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對待一位美女,你都能張口就罵,更何況廟裏的老喇嘛了?”


    兩人你來我往,站在後邊小聲鬥嘴,根本沒把這場葬禮當一回事。


    張海杏距離他們不是很遠,臉色難看得跟死了孩子似的。


    張家人提前來到廟裏,就是想要從老喇嘛嘴裏得到一些消息。


    然而事與願違。


    紮西上師根本不見他們。


    每次都用閉關理由搪塞自己這夥人。


    張家人沒有幾個好脾氣的,他們想要動手抓住老喇嘛逼問。


    奈何喇嘛廟裏也不全都是弱者。


    看著不起眼的喇嘛,實際上身手都很不錯。


    他們不想打草驚蛇,被迫放棄這個想法,準備換另一種方式去探聽消息。


    結果消息沒探聽成功,人圓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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