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姐,下麵情況不明朗,三個人是不是有點少?”


    一直未說話的小四月突然插了一句。


    蘇難盯著小四月,語氣十分平靜,“你有什麽想法?”


    “我的想法?”


    小四月頓了頓,眼神仿佛不經意般往吳墨這頭掃了一下,故作沉吟道:“每個隊伍派兩個人比較合理,有事情還能搭把手,您說對嗎?”


    蘇難沒有回答小四月,而是將探尋的目光投向吳墨和張海客。


    吳墨覺得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


    自己出門之前是不是沒看黃曆?


    不然這幫孫子怎麽一個兩個全都針對自己?


    是覺得自己好說話啊,可以任由他們揉搓?


    還是把自己當成軟柿子了,可以隨便踩兩腳?


    不過小四月的提議倒也合他心意。


    一個人確實不讓人放心,容易被其餘兩人在背後捅刀。


    每隊兩個人則不同,勢均力敵不怕對方搞什麽手腳。


    在他思索問題時,張海客那邊已然同意了這個想法。


    並且選出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張海杏。


    蘇難也不耽擱時間,直接點名道姓,“小四月,你和保羅兩人下去探查。”


    小四月微微愣了下。


    他本意可不是自己出馬,主要是想坑吳墨那邊的人。


    探路這種事情風險極大,稍不留神屍骨無存。


    隻要自己安全,旁人多死幾個關自己屁事兒?


    尤其是地龍會那夥人。


    對自己極端羞辱,他們人全都死光才合心意。


    然而老話說的好,夢裏左擁右抱,睜眼懷裏倆枕頭。


    小四月萬萬沒想到,蘇難這麽痛快就把自己扔出去。


    主意是自己提的,苦果隻能自己咽。


    他憋屈地應了聲,“好的難姐。”


    其餘兩隻人馬都選好探路人員,齊刷刷地將目光聚焦在吳墨和林楓身上。


    “瘋子”


    吳墨剛開口就被林楓揮手打斷,“老二,你留在上邊,我帶人下去玩玩。”


    “別介啊,我的哥哥。”


    吳墨右手攬住林楓肩膀,左胳膊活動一下,懶洋洋道:“兄弟我都憋死了,下去去透透氣。”


    他邪笑著遞給林楓一個隻有哥倆才懂得眼神。


    林楓還想反駁,吳墨右手使勁捏了下他的肩膀。


    熟知吳墨性格執拗,真想做一件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林楓被迫把話咽了回去。


    吳墨嘿嘿一笑,很滿意林楓態度。


    他扭頭往後瞅了一眼,心裏琢磨帶誰下去呢?


    黑眼鏡當仁不讓地站在旁邊,打定主意要陪吳墨走一遭。


    解語花也不甘人後,向前邁了一步,“二爺,我陪您下去。”


    吳墨沒有開口,眼神又往旁移了移,正對上張麒麟的目光。


    簡簡單單兩個字從張麒麟嘴裏吐出來,“我去。”


    張海客眼神微微動了動。


    張海杏有些不耐煩,“有完沒完,選人這麽費勁嗎?”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反倒是堅定了吳墨內心想法。


    “你懂個屁,老子跟你們可不一樣,不會輕易拿手下兄弟命去開玩笑。”


    吳墨冷嘲熱諷一句,緊接著衝吳斜笑嗬嗬地說了句,“林巴,有沒有興趣玩兒一趟?”


    話一出口,眾人一驚。


    哥幾個誰也沒想到,吳墨點兵點將最後會選中吳斜?


    深知吳斜擁有獨特的個人能力,黑眼鏡連忙阻攔,“二爺,您是瞧不上瞎子?都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瞎子可是收了你不少勞務費,怎麽著也得出把力氣啊!”


    張麒麟也投來不讚同的目光。


    解語花為了打消吳墨的念頭,甚至直接將一鍋髒水全潑在吳斜身上,“二爺,林巴應變能力不足,怕是擔當不起重任。”


    要不是吳墨用眼神製止王胖子,怕是連他都要上來踩一腳。


    黎一鳴站在隊伍裏好比隱形人,一句話插不上也不想多嘴。


    吳斜這個氣呀。


    老子怎麽了?至於被你們說的這麽不堪嗎?


    還有林巴這個名字是什麽鬼?


    淋巴結?腫瘤?


    臭小子,就不能給你哥起個英明神武的名字嗎?


    吳斜心裏憤憤不平,頗有種想破口大罵的衝動。


    奈何時機不對。


    他隻能強行按耐住心中鬱氣,憋的是不上不下肌肉都微微抖動兩下。


    吳墨瞧見這一幕,內心為老哥感到悲哀。


    得是多倒黴的人,才能被兄弟們嫌棄成這個樣子?


    眼見張海杏又要開口,


    吳墨眼睛一瞪,拿出當家人的派頭,大手一揮,“閉嘴,別嚷嚷了,就這麽決定了,林巴,你跟二爺走一遭吧。”


    事已至此,哥幾個隻能無奈地後退一步。


    畢竟出門在外,他們的身份是夥計和雇傭者。


    說多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六個人整理好裝備,帶好武器,先後跳進洞口裏。


    洞裏冷颼颼地,陰氣逼人。


    吳墨十分不客氣地對著小四月吩咐道:“清明節,你走前麵,我們在後麵。”


    “憑什麽?”小四月跟炸了毛的禿驢似的,掐著嗓子嘶吼道:“我又不是你手下,憑什麽聽你的?再說你怎麽不走前麵?”


    “別鬧。”吳墨直起身體,非常淡定地回答:“我們都是五月份之後出生的,你清明節,理應走在前頭。”


    多麽操蛋的理由,多麽坑爹的回答。


    小四月氣得眼睛都紅了,熱血上頭恨不得捅死吳墨。


    俗話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張海杏站在旁邊雙手抱肩看熱鬧,根本沒打算幫小四月說話。


    小四月還想抗爭,德國佬保羅不屑地笑了笑,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話罵了句,“一群膽小鬼,不就是探路嗎?我來。”


    德國佬一個個人高馬大,骨子裏的傲慢讓他們根本看不起小四月。


    他們認為這家夥就是個娘炮,無聊的時候私下討論要不要打暈他玩一玩。


    吳墨一聽,立馬開口附和,“那敢情好了,我們就缺您這樣的勇士,請吧。”


    花花轎子人人抬,老外也是愛聽好話的。


    被吳墨一頓吹捧,立即有些飄飄然。


    他伸手摸了摸胸前十字架,嘴裏叨叨幾句上帝保佑,拎著槍邁開大步往前走。


    小四月很鬱悶,接二連三被自己人捅一刀。


    他情知反抗也沒用,隻能恨恨地跟在保羅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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