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先不提吳墨那頭被安撫的樣子,再聊一聊張海客這邊。


    作為一位活過了百歲的大爺。


    張海客認為自己十分有發言權。


    可以確定吳墨就是一個掃把星,倒黴鬼。


    誰他娘的靠近他了誰倒黴。


    他一邊心裏罵吳墨太缺德,一邊邁著小碎步往前挪。


    沒辦法。


    稍微一用力,不是扯蛋就是牽筋。


    真是太疼了。


    這種疼痛感,不是你自稱硬漢爺們兒就能扛得過去的。


    屬於一種難言之隱。


    他向前蠕動了十來米,冷不丁想起一個問題。


    自己根本不知道海杏和其餘張家人關押在哪裏?


    有心回去問吳墨?


    又想到以這家夥缺德的性格,八成不會實話實說。


    備不住瞧著自己走道艱難。


    很有可能故意往遠扯,到時候再說一句記差了方向。


    算了。


    還是隨便抓個人問一句。


    張海客想法很不錯,隻不過低估了白狼族人對他的厭惡之情。


    凡是參與抓人的白狼族人都記得張海客,又見他沒有參與晚上慶祝大典。


    紛紛斷定此人遭到神明遺棄。


    既然神明都瞧不上他,族人還用給他好臉兒?


    不把他驅趕出去。


    已經是神明大人開恩,族長大人有好生之德了。


    因此麵對張海客的詢問。


    白狼族護衛一個個冷若冰霜,連瞟都不瞟他一眼。


    就當眼前沒有這個人,隻是一團空氣。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張海客隻能鬱悶地自己尋找。


    結果好巧不巧與張麒麟撞個正著。


    張海客一見到張麒麟,眼睛刷地一下亮了起來。


    咬牙忍著疼。


    三步並兩步湊到張麒麟麵前,急切地詢問道:“族長,你是來找我的嗎?”


    “嗯。”


    張麒麟應了一聲。


    瞧著張海客的目光裏飽含深意。


    張海客激動壞了。


    認為張麒麟始終記著張家人的血脈關係。


    不然幹嘛大晚上過來尋自己?


    還不是惦記自己這些張家人?


    否則像姓林那樣的,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還能過來找自己?


    腦補一大堆,全都是好的方麵。


    張麒麟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張海客玩變臉兒。


    張海客好半天才冷靜下來。


    強行按耐住激動的心說道:“族長,人無頭不行,我們都需要你回來。對了,你知道海杏他們被關在哪兒嗎?”


    張麒麟緩緩地搖了搖頭。


    張海客臉色一下垮了下去,“你也不知道?難道說他們把海杏藏起來了?”


    “不能啊,姓林的還特意交代我過去找人…”


    張海客嘟嘟囔囔說了一大堆。


    話裏話外譴責吳墨不講究,做人不厚道。


    他光顧著自己爽了,完全沒注意到族長身上氣壓又低了幾分。


    張麒麟不想再聽廢話,轉身往角落裏走去。


    他有信心張海客一定會跟上來。


    果不其然。


    張海客被張麒麟的動作弄懵了,馬上跟了過來,“族長,你要去哪兒?”


    張麒麟不搭話,哪黑往哪兒走。


    兩人一個默不作聲,一個喋喋不休。


    走了大約七八分鍾,來到了一處無人之地。


    張海客瞧了半天搞不清楚狀態。


    正打算詢問幾句時,迎麵飛起一腳正中小腹。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在猝不及防下飛出三米遠。


    身體重重的摔在地麵上。


    好半天沒緩過神。


    要不說出氣的最好辦法就是運動。


    張麒麟被黑眼鏡幾人擠兌的一肚子悶氣,伸出一腳後,竟意外地消散了一點。


    他嚐到了甜頭,決定再接再厲。


    於是乎,可憐地張海客在不知名的情況下,被自家族長暴揍一頓。


    他會是乖乖挨打不還手的人嗎?


    答案顯而易見--不是。


    他也想還手。


    隻是剛跟吳墨打了一頓,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疼。


    再加上隱私部位受創。


    讓他提不起力氣麵對張麒麟狂風暴雨般的愛撫。


    一時間根本組織不好有力的抵抗。


    他想要詢問原因?


    奈何嘴還沒張開,拳頭跟了上來。


    一頓胖揍,打的張海客又胖兩斤。


    眼見張海客躺在地上直喘氣。


    張麒麟收住拳腳,瞥了幾眼轉身離開了。


    張海客趴在地上。


    他望著張麒麟離去的背影,竟意外瞧出一種歡快地感覺。


    咱們讓張海客冷靜一下,把鏡頭拉回到吳墨這頭。


    這犢子現在跟大爺似的,躺在洞穴裏享受著眾人關切的愛意。


    吳斜瞅著老弟一身傷,屬實拿他沒有辦法,隻能化身為祥林嫂嘮嘮叨叨說他幾句。


    “小墨,你不能注意點嗎,非得要跟人動手動腳?”


    “是啊,兄弟。”王胖子附和道:“單打獨鬥的英雄主義早就過去了,現在流行群毆,有事喊咱們哥幾個一起上啊。”


    吳墨瞧了王胖子後屁股一眼。


    眼下新換的一塊紗布又染上了一絲血跡。


    他忍不住撇撇嘴,“行了胖哥,你自己都屙血還替別人治痔瘡?”


    林楓瞅他說話鬧心。


    揪起一塊餅直接塞他嘴裏,“媽的,受傷也堵不住你的破嘴。”


    解語花幫吳墨腹部上藥,見上麵一片青紫,心疼的直皺眉頭。


    他不想再過問原因。


    完全沒有必要。


    因為這幾個張家人在他的心裏早已跟死人劃上了等號。


    至於何時動手?


    需要好好籌謀一番。


    黑眼鏡坐在旁邊抽煙,一聲不吭的樣子極反常態。


    引得吳墨多瞧了他幾眼。


    隻不過每次看他,他都快速切換成笑模樣。


    弄得人心直發毛。


    吳墨忍不住伸手將他薅了過來,“我說哥,你怎麽了?你這表情怎麽跟電視裏那種思春的一個德性呢?”


    假如是往日?


    黑眼鏡要麽懟回去,要麽笑著調侃幾句。


    今天卻一反常態地摸摸吳墨腦袋,“沒事兒,哥隻是在想接下來的計劃。”


    反常。


    太反常了。


    吳墨第一反應就是鏡哥是不是中邪了?


    要不然怎麽好端端弄出長輩姿態?


    黑眼鏡見吳墨依舊狐疑地盯著自己,立刻恢複成往日的笑容,“我的小二爺,讓瞎子幫你按摩幾下,緩解身上的疲勞感…”


    說完不等吳墨答應,自顧自的上手了。


    他按摩技術非常高超。


    不大一會兒工夫,吳墨已經靈魂出竅,昏昏欲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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