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墨撕一條,黑眼鏡補一條,配合的非常默契。


    有狼群圍在旁邊。


    最起碼可以斷絕旁人過來偷聽的可能性。


    黑眼鏡見吳墨蹲下身體喂小狼,也跟著靠了過來,輕聲笑道:“真是家學淵源,狗五爺喜歡狗,咱家小二爺喜歡狼,算不算返祖現象?”


    吳墨瞥了他一眼。


    隨手從兜裏抽出一塊布擦了擦手,慢條斯理地說道:“你是不是腮幫子雄性激素分泌過度,說話怎麽這麽不靠譜呢?”


    “返祖?你語文跟掃廁所學的?”


    “二爺怎麽知曉?”黑眼鏡故作驚訝,摩挲著下巴說道:“難不成二爺對我心有所屬,所以特意打探我的過往生活?”


    “哎呀呀,何必如此麻煩?”


    “隻要你一句話,我一字不落的講述一遍。”


    吳墨扭頭靜靜地看著黑眼鏡,似笑非笑地反問道:“是嗎?隻要我問,你什麽都說?”


    黑眼鏡眸子一沉。


    笑容卻越發燦爛,“當然了,你我之間哪有秘密可言?就算你想知道我身上幾根毛,我都不介意一起數一數。”


    吳墨微微一笑。


    緊跟著右手一把揪住黑眼鏡衣服領子,單臂用力將人扯到自己麵前,磨著後槽牙壓低聲音說道:“你就算是個獼猴桃,渾身上下長滿了毛,又關老子屁事兒?”


    “少給我打馬虎眼。”


    “我問你,你是不是跟我三叔有聯係?”


    “不對,不僅僅是你,還有老張。”


    “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又暗地裏接活了?”


    吳墨起初並沒有這樣想過。


    他一直認為解連環留下信息恐怕也是抱著碰運氣的想法。


    隻是方才腦子被冷風一吹。


    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怎麽就會這麽巧。


    在前進路上留下線索。


    而且特意把自己送的玉佩留在裏麵呢?


    倘若是提醒大哥,那麽是不是應該放一些與大哥相關的東西?


    為何裏麵一樣沒有。


    反倒是把自己私下送給老禿毛的玉佩留下了?


    當初送給老頭的時候。


    自己那是千叮嚀萬囑咐,讓他絕對不離身。


    以表示自己對他老人家的愛意。


    在自己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聲音環繞下。


    三叔感動的連連點頭。


    最後送給自己一個充滿愛意的大踹。


    整件事情除了自己爺倆外,旁人無從得知。


    好了,問題出現了。


    首先,老頭特意留下玉佩的緣由何在?


    真是隻給自家大哥留消息?


    其次,當自己說三叔沒有死的時候。


    老張表現明顯與平時有所不同。


    說是他故意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也好,還是後續的麵無表情.


    總之給自己一種十分違和的感覺。


    還有鏡哥也不對勁。


    往日裏屁大點事兒,他恨不得跟刨墳似的刨根問底兒。


    今天倒好,不僅沒湊過來,也沒主動提起。


    八成有鬼。


    從頭捋一下。


    大哥與自己重逢的時候,三叔確實是失蹤了。


    可問題是老家夥最擅長在背後搞鬼。


    而自己從相認到出發,中間足足間隔了三個多月。


    一百天的時間裏。


    環球旅行都能玩一圈了。


    有動作快的。


    求婚,結婚,孩子生根發芽一條龍都完事兒了。


    況且自己身邊這倆老家夥可是有前科的。


    說不準他們暗渡陳倉,與老家夥有溝通...


    要不說黑眼鏡也是倒黴催的。


    隻因為少說一句話,結果引起了吳墨的頭腦風暴。


    無論是真還是假。


    他全部串聯在一起往陰謀論上靠。


    黑眼鏡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不過很快又淡定下來。


    右手握住吳墨的拳頭,摩挲了兩下,輕笑道:“別瞎合計,怎麽可能呢?我是一直在你眼皮子底下呆著,就連睡覺都得跟你打聲招呼再回房間,你覺得我有機會暗度陳倉嗎?”


    吳墨眼神犀利地盯著他,壓根不相信這家夥的鬼話。


    什麽年代了。


    傳消息還能用飛鴿或者留紙條?


    一條短信就能把自己賣了的年代,擱這跟我扯什麽哩根兒楞?


    黑眼鏡見吳墨不相信自己的話。


    做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架勢,癟癟嘴說道:“唉!我知道自己不如花爺有錢有勢,隨便說句話,身後一堆人跟著點頭附和,可我對你的心是真的。”


    “你瞧瞧,我的臉上可是刻著真誠二字。”


    說話間臉往前靠了靠,差一點兒就與吳墨來個臉對臉。


    吳墨心裏這個氣。


    說了半天全他媽的廢話。


    沒一句靠譜的。


    他扒拉開黑眼鏡那一張帥臉,眯著眼睛嘲諷道:“你那臉丟一半,都他媽的比我鞋墊長。真誠?你自己信嗎?”


    這話差點兒沒把黑眼鏡給噎死。


    忒損了。


    人參公雞嘛。


    要不說黑爺這人應變能力強。


    賣慘不行,那就幹脆直接換種方式。


    他臉一板,正色道:“我說的全是真的,我是絕對不可能騙你的,不過你要是有疑慮,為何不懷疑啞巴張呢?”


    話一扔出來,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不對啊,你為何突然問我這個問題,難道說你收到什麽消息了?是你三叔留下的?”


    麵對黑眼鏡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


    吳墨被氣笑了。


    鬆開手,點著黑眼鏡說道:“行,你不說是吧?沒問題,我不問了。”


    “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頭,你做事謹慎點,千萬別被我逮到了,不然...”


    他拖著長音做出一副掰折的動作,惡狠狠地說道:“老子把你根兒給你掰了,讓你在跟我嘴硬。”


    黑眼鏡激靈靈地打個寒顫。


    情不自禁地往後縮了縮,另一隻手捂住了關鍵部位。


    咽了咽口水,試探地問道:“不至於這麽狠吧?你也知道我這個性格,沒事幹點兼職,萬一哪一天...”


    看著黑眼鏡小心翼翼非常謹慎的樣子。


    吳墨嘴角往上一勾,說出的話卻異常殘忍,“沒有萬一,隻有必須。”


    黑眼鏡麻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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