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冰河後是懲罰。


    吳墨這次的狀態著實差到了極點。


    動動胳膊已經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疲勞感讓他再一次閉上的眼睛。


    解語花為了讓吳墨睡的更加舒服一些,始終保持一個姿勢沒敢亂動,即便是胳膊發麻也是如此。


    他沒有看見吳墨睜開眼睛。


    以為他隻是睡得不舒服,又幫他輕微調整了一下姿勢,接著繼續閉目養神。


    根據以往經驗,吳墨蘇醒後會非常虛弱。


    他必須盡快調整好狀態以防突發意外。


    吳墨腦子裏亂成一鍋粥,過往記憶全都攪合成一團亂麻。


    一時間分不清身在何方?


    甚至認為自己依舊還是前世那個兜裏分逼沒有的窮鬼。


    腦子不舒服就想調整下姿勢。


    他略微動了動身子,不經意間,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一條縫隙,一陣涼意襲來,讓吳墨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本能地試圖用手去遮蓋那條縫隙,結果一下子摸到了光滑的身體。


    光滑?


    他腦子嗡了一下。


    一種不好的感覺浮現在心頭,導致本就混亂的大腦更是懵逼了幾分。


    他強咬牙伸手向下摸去。


    光滑又紮手。


    臥槽!


    驚怒交加。


    吳墨猛然睜開眼睛,用盡全力騰地從地上坐了起來,一臉驚恐外加顫抖地喊道:“誰?誰他媽的偷老子褲衩子了?”


    一嗓子石破驚天。


    解連環確實老了,這一路的奔波逃亡,早已讓他心力交瘁,再加上被吳墨嚇得心膽俱裂,他的身體實在有些吃不消。


    他不敢輕易入睡,生怕發生意外時來不及應對。


    隻能靠在岩壁上,瞪大眼睛盯著火堆,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可身體的疲憊已經達到了極限。


    眼皮像是被灌了鉛,又好似久別重逢的小夫妻根本不受控製地慢慢合攏。


    老頭在心裏不停地提醒自己千萬不能睡著。


    結果卻越來越困,漸漸地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狀態。


    就在他即將徹底入睡的時候,吳墨的聲音突然響起,如同驚雷一般在他耳邊炸裂。


    解連環猛地一驚,下意識地抓起旁邊的手槍,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茫然地看向周圍,嘴裏跟著喊道:“誰?怪物在哪呢?有敵人嗎?”


    他的聲音充滿了驚恐和緊張,一下子將洞裏的氣氛弄得恐怖起來。


    吳墨也沒好到哪去。


    他心跳得很快,呼吸急促,大腦一片混亂,完全將自己帶入到前世的場景裏,誤以為自己被人打劫了。


    聲音又悲憤又難過還夾著一絲哽咽,“誰?媽的,褲衩子都偷嗎?我窮的就剩下這麽一條了,你們也太損了吧。”


    “嗚嗚...難不成真要光屁股跑路嗎?”


    “小墨,你醒醒!”


    解語花有點被嚇到了,他緊緊地抱著吳墨,低聲哄道:“是不是做噩夢了?不怕不怕,哥在呢。”


    他的聲音雖然沙啞卻帶著絲絲溫柔。


    仿佛一股清泉湧入吳墨的心田,漸漸地撫平了他內心的恐懼。


    他睜著清澈又愚蠢的眼神,一臉茫然地看著解語花,腦子錯亂好半天沒想起來眼前之人到底是誰?


    歪著腦袋想了好半天,哢吧哢吧眼睛遲疑地試探道:“是...是你偷了我褲衩?”


    偷褲衩?


    解語花好似被人狠狠地敲了一悶棍,整個人處於老年癡呆狀態。


    解連環總算是緩過勁了。


    老頭跟個兔子似的三兩下竄了過來,一把拉住吳墨胳膊,聲音顫抖不停,“小兔崽子,你咋樣了?跟三叔說還哪裏不舒服?你可要嚇死三叔了。”


    “再來一次你沒事,三叔都得被你送走了。”


    解連環心裏的怕和急全都體現在動作上。


    拉著吳墨的手說個沒完沒了,唯恐一鬆手小侄子再次倒下去。


    吳墨隻是一時激憤才突然坐起來。


    實際上身體根本沒有恢複過來,根本承受不住大雨侵襲。


    兩眼一翻。


    再次倒了下去。


    解連環嚇傻了,連聲呼喚不停,“小墨,小墨啊,你又怎麽了?”


    “別喊了,他身體沒有恢複,又睡著了。”


    解語花動作輕柔地摸了摸吳墨的氣息,又仔細感受了一番吳墨心髒的跳動,在確認吳墨的身體沒有太大的損傷後,才緩緩地吐了一口氣。


    “睡著了?”


    解連環有點不放心,一把扯過吳墨胳膊來了個老中醫號脈。


    靜靜地等了好一會,一屁股坐在地上長出一口氣,拍著大腿苦笑道:“媽的,老子早晚要被這癟犢子給嚇死,這他媽的都是什麽事啊?”


    解語花沒有回答。


    他的手指輕輕地勾勒著吳墨的輪廓,從他的額頭、眉毛、眼睛,一直到嘴唇。


    不錯眼地盯著他,好似在看世間最珍貴的寶貝。


    解連環說了幾句沒有聽見解語花的聲音,抬頭一瞧正好看見這一幕。


    心頓時抖了三抖。


    喉嚨仿佛卡了痰,伸手指著解語花好半天沒憋出一個屁。


    使勁錘了錘胸口,總算是擠出了一個問句,“小花,你...你...你和小癟犢子倆人到底怎麽回事?”


    倘若是吳家其他人詢問解語花?


    以他的性格和行事作風,必定會非常謹慎地回答,同時還會考慮吳墨的想法和對方的承受能力。


    可麵對解連環?


    他心中怨氣橫生,一時半會過不去當年那個坎,內心深處總想找機會出一口惡氣讓自己舒坦一下。


    眼下聽見解連環的問話。


    斜撇了他一眼,聲音平靜又冷淡,“三爺想問什麽?”


    “別他娘的給老子裝傻。”


    解連環怒氣上頭,顧不得自己對不起解語花的事情,隻想把眼前事情弄個清楚明白。


    小侄子看似愛玩愛鬧,實則性格有點單蠢,壓根沒有經曆過感情風暴。


    解家有多亂自己還不清楚嗎?


    一旦沾上想甩都難,未來必定是危機重重。


    不行!


    必須得問明白才好做決斷。


    解連環冷臉看著解語花,眯著眼睛逼問道:“你給老子說清楚,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你自己什麽身份不清楚嗎?你...你倆到底是什麽關係?”


    “什麽關係?”


    解語花低頭看著吳墨輕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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