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不好?”


    這三個字兒好比一枚炸彈,一下子將吳墨從地上崩飛了。


    氣急敗壞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高聲反駁道:“呸!你小侄子我腎棒著呢,你見過天天升旗的腎不好?”


    由於情緒過於激動,忘記抓住衣服護住重要部位。


    好家夥,從上到下一目了然。


    瞧著小侄子跟炸毛的狗似的。


    解連環捶了捶胸口,深吸了一口氣,吼道:“光個屁股好看是不是?趕緊給老子把衣服穿上。”


    臥槽!


    吳墨一下子反應過來。


    剛準備彎腰撿衣服,忽然間又覺得動作不太對勁兒。


    他娘的撿肥皂可不是好姿勢。


    思來想去,幹脆直接擺爛了。


    反正洞裏就他們三個。


    自己什麽德行,三叔又不是沒看見過,有什麽好忌諱的?


    至於花哥嗎?


    咳咳咳…


    總而言之,該見的都見過了。


    遮遮掩掩跟個受委屈的小姑娘似的,丟不丟人?


    心裏是這麽勸自己的。


    實際上還是覺得有些不得勁兒。


    他故意忽略身後的解語花,厚著臉皮伸手從解連環手中奪下尿不濕。


    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係好最後一個扣子。


    好似完成了什麽光榮的任務一樣,總算鬆了一口氣。


    轉頭再次麵向解語花和解連環,多年練出來的厚臉皮和不知羞恥能力派上了用途。


    “花哥,這是哪兒?”


    “我們已經過了冰河。”


    解語花一邊輕聲給吳墨講述方才發生的事情,一邊將他扔在地上的衣服穿在身上。


    吳墨注意到自己剛才拿衣服領子擋住了關鍵位置。


    眼下見解語花毫不在意的穿上,總覺得有點心虛外加尷尬。


    眼神飄忽了一下。


    悄悄地咽了咽口水。


    解連環的聲音再次不合時宜地響起,“小癟犢子,你這病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記得你當年發作的時候並沒有這麽厲害,難不成是四年前毒性堆積導致得更加嚴重?”


    要不說吳墨屬於順杆爬的猴。


    既然解連環遞過了梯子,他不往上爬豈不辜負了老頭的一番心血?


    立馬打蛇隨棍上,苦笑連連,“三叔說的沒錯,這也是我不想回去見你們的原因之一。”


    他輕歎了一口氣,“當初比現在還要嚴重幾分。”


    “再加上身中劇毒,種種原因交織在一起,我隻能被迫隱身…”


    解語花眼裏心疼幾乎要溢了出來。


    恨自己沒有在吳墨最艱難的時候陪伴在他的身旁。


    解連環不住歎氣。


    心裏想說的話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洞裏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


    吳墨仰頭四十五度看著洞穴上方,心裏則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娘個腿兒的。


    騙人怎麽這麽難呢?


    得虧這四年裏自己沒少練習,要不然今天可算是陰溝裏翻船栽到家了。


    緩了一會兒,解語花摸出水壺遞到吳墨麵前,“喝點水,方才吐血太多,現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事兒,小意思,咳咳…”


    為了不讓解語花擔心,吳墨特意拍了拍胸口。


    由於沒輕沒重,一不留神差點把自己拍岔氣兒。


    解語花今天歎的氣,比最近半年歎的都要多。


    輕輕瞪了吳墨一眼。


    擰開瓶蓋將水瓶口遞到他的嘴邊,“別說話了,喝點水。”


    親密動作差點晃瞎解連環的眼。


    有心想說些什麽?


    可是想到解語花方才的決心,以及吳墨的性格,又勉強咽了回去。


    來日方長,總有時間解決。


    吳墨喝了兩口水,手腕上的手表不斷震動。


    瞧了一眼。


    謔,將近達到上百條信息。


    不用打開都知道,肯定是那幾個孫子擔憂自己的身體狀況。


    吳墨順手點開一條,正好是林楓發給自己的。


    “兒子,活過來沒?放個屁!”


    吳墨上廁所不拿點手紙都算是吃虧的主,豈能允許林楓在自己麵前放肆?


    嘿嘿賤笑兩聲。


    點開手表拍照功能,片刻後一個豎著中指的照片形成了。


    圖片上傳。


    又在下方快速回了一句話,“兒子們,等著爹給你們掙奶粉錢。”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腦子不清醒。


    又或者是身體比較虛弱手發抖。


    總之一句話多打了兩個字,隨後又按錯鍵子點了個群發。


    另一頭。


    吳斜幾人手表同一時間響了起來。


    他們心裏擔憂吳墨的情況,齊刷刷的抬起手腕點擊查看。


    一張豎著中指的照片浮現在眼前。


    這還不算什麽,下邊那一句兒子可把他們幾個弄的哭笑不得。


    心卻不約而同的放下了。


    他們現在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一直提心吊膽擔憂吳墨的身體狀況。


    奈何解語花不給麵子。


    怎麽詢問?


    這家夥都不肯拍一張照片。


    幾人又飛不過去,隻能勸自己解語花恐怕是手忙腳亂不得空。


    現在吳墨發過來信息,足以說明小兔崽子熬過來了。


    黑眼鏡落後幾步,捂著嘴唇壓低聲音快速回了一句,“二爺,我不要奶粉,能不能折現?”


    吳墨剛點發送,信息就彈回來了。


    他瞧著上麵鏡哥二字,心裏一時間虛的像是做了賊似的。


    不過在錢的問題上,他向來是寸分必爭。


    心虛的感覺隻持續了短短幾秒鍾,跟著又快速反彈回來。


    “不行,沒商量,不喝小爺給你灌進去…”


    黑眼鏡仔細確認吳墨說話的語氣。


    判斷出他隻是略微有些無力,看起來應該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心才徹底放回到了原處。


    嘴角的壞笑再次重出江湖,語氣中帶上了一絲調侃和寵溺,“沒問題,咱家二爺說什麽就是什麽,奶瓶我總能挑個型號吧?”


    “要求真多,送你瓶尿要不要?”


    吳墨知道黑眼鏡擔憂自己的身體,撐著氣兒與他來回扯犢子,主要就是想讓對方安心。


    林楓見黑眼鏡笑得越來越開心,心裏將吳墨從頭到尾罵了個遍。


    娘腿的!


    重色輕友的癟犢子。


    給死瞎子一個人回四條,剩下四條一人一條。


    不過到底安心了。


    搞定了磨人精黑眼鏡,吳墨總算能靠在岩壁上喘口氣。


    解連環早就對手表感到好奇,隻不過抹不下臉跟解語花詢問。


    見吳墨停下動作立馬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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