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您別一個個點名了。”


    吳墨起身拖著一把椅子,慢悠悠地走到大堂正中央。


    把椅子往中間一放。


    一屁股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點燃了一根煙。


    囂張的架勢。


    瞧得尹南風都有點驚訝。


    喲嗬!


    小兔崽子長能耐了。


    怪不得如今道上提起吳墨的名字沒人敢小瞧。


    臭小子混起來真是誰的賬都不買。


    眼下是叔侄對弈的局麵。


    旁人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而是靜靜地瞧著這一幕。


    吳一窮想要說些什麽?


    被媳婦兒一個眼神給堵了回去。


    吳夫人年輕的時候忙著事業,兩個兒子全都交給小叔子撫養。


    如今年歲大了,倒是感覺自己非常對不起孩子。


    吳夫人這幾年很關注兩個兒子的動態,很多事情都瞧在眼裏。


    心裏想法越發靠近吳老太太。


    隻要兩個兒子好好的活著就行了。


    媳婦兒不媳婦兒,就當自己沒這個命。


    再者說了,男媳婦兒也是媳婦兒。


    兒子喜歡就行了,性別不需要卡的太死。


    因此對於吳二白時不時就催婚的行為,吳夫人有點兒覺得多餘。


    但是兒子畢竟是老二養大的。


    於情於理,自己也沒有提出反對的理由。


    吳墨抽了一口煙,緩了緩情緒,“二叔,說這麽多累不累?直接提出您老人家的想法吧。”


    “好啊!”


    吳二白身子向後一靠,從兜裏掏出一根煙放到嘴邊,貳京馬上湊過來幫他點燃。


    叔侄二人慢悠悠的抽著煙。


    周圍一圈看熱鬧的,心裏可是七上八下直打鼓。


    老話說的好,小孩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吳墨什麽性子的人?


    他就跟大鬧天宮的猴似的,鬧騰起來五指山都壓不住。


    眼下這麽平靜,指不定憋著什麽壞呢?


    王胖子衝著吳斜飄了個飛眼兒,手指頭悄悄比劃出個一二零。


    吳斜瞬間心領神會。


    王胖子這是問自己要不要打一二零,提前給老爺子做好準備?


    他輕輕搖了搖頭,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瓷瓶晃了晃。


    王胖子眼尖。


    一下子看清楚是速效救心丸。


    懸著的心微微放下了一點,衝著吳斜挑了挑大拇指。


    內心暗自讚歎一聲。


    不愧是親侄子,做的準備就充足啊。


    時刻帶著救心丸,生怕氣不死老頭啊。


    吳二白抽了兩口,左手習慣地敲擊扶手,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和小斜年紀不小了,終身大事總得有個說法吧?”


    “二叔很開明的,無論男女,隻要你喜歡都成。”


    “貳京,把東西拿過來。”


    “是,二爺!”貳京應了一聲。


    他從懷裏抽出一個厚厚的牛皮袋,快步走到吳墨麵前遞了過來。


    “墨少,袋子裏是一些男孩和女孩的照片,二爺特意吩咐按照您的喜好準備的,您要不瞧兩眼?”


    吳墨伸手接過來掂了掂重量。


    好家夥,少說也得二三百張。


    抬頭看著貳京似笑非笑的說道:“京叔,真是難為您了,一把年紀改行去當媒婆了。”


    “這…”


    貳京老臉一紅,低聲勸了一句,“二爺年紀大了,您就順著點。”


    吳墨跟貳京關係非常親密,也不忍心懟對方兩句。


    “行了,我把這袋給你哥。”


    貳京又從懷裏掏出一袋,轉身去交給了吳斜。


    吳墨瞧的眼角直抽搐。


    當初那個麵無表情冷臉的京叔,如今怎麽跟點了黑痣的媒婆似的?


    吳墨打開紙皮袋,隨手翻了幾下。


    別說,照片上的男男女女長得是又漂亮又帥氣,燕肥環瘦什麽型的都有。


    瞧了幾眼,隨手扔到一旁。


    照片一下子撒了滿地。


    霍秀秀抻著脖子好奇地看了半天。


    說實在的,要不是當下環境不允許,她真能蹲在地上一張張翻看。


    淑女形象,女性氣質?


    別鬧!


    那玩意兒在小墨哥哥麵前存活不到一秒鍾。


    瞧瞧阿寧姐姐。


    如今在道上已經被人稱為拚命三郎了。


    是郎不是娘。


    足以證明,小墨哥哥就是溫柔女性殺手。


    霍秀秀看了一會兒,內心對吳二白豎起了大拇指。


    老爺子真厲害,上哪兒弄來這麽多帥哥美女?


    難道說老了準備開個婚介所嗎?


    小花哥哥有點淒慘啊!


    一下子出現了這麽多情敵,他有時間應付嗎?


    霍秀秀看熱鬧不嫌事大,輕輕捅了捅解語花,“小花哥哥,你看左邊那幾個長得真挺帥氣哈…”


    解語花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喜歡,用不用我跟二爺說一聲,給你介紹一下?”


    霍秀秀一下熄了火兒。


    適度調侃可以。


    把火燒自己身上?


    大可不必。


    老爺子出招了,吳墨覺得自己要是不應對,豈不是很不孝順?


    從兜裏掏出手機快速點擊了幾下。


    一根煙的功夫,大廳外邊傳來噔噔的腳步聲。


    一個短發青年邁步走了進來。


    小夥子長得倍兒精神,麵色清冷,穿著西裝十分幹練的架勢。


    霍秀秀對來人不是特別了解,其餘哥幾個對這小子是了解的頗深。


    此人正是當初蘇難的手下小四月。


    事情結束之後,小四月不計任何報酬說什麽都要給吳墨當手下。


    吳墨瞧不上他娘唧唧的行為。


    可轉念一想,人都是能培養的,小四月身手和能力都算是不錯。


    地龍會多一個能幹活的也是好事。


    他收留了小四月,但是有一個要求必須接受自己的培訓。


    許是緣分所致,當初的女泰山成了小四月的教官。


    見到小四月,想到當初的自己。


    那真是下狠手往死裏操練。


    硬生生地把小四月的娘子氣概全都打沒了。


    不僅如此,感情線也給掐斷了。


    當小四月從地獄裏出來時。


    吳墨幾乎沒認出來這個人。


    一句臥槽脫口而出。


    隨後同意把小四月帶在身邊當自己的助理。


    當然,他也沒忘記女泰山。


    如此奇才不發揚光大,怎能對得起她的一身能力?


    後來地龍會很多夥計背地裏稱呼女泰山為絕情師太。


    每次王胖子見到小四月,總覺得有些驚悚。


    那個掐著蘭花指的小年輕下麵又長出來了?


    小四月走到吳墨身旁,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爺。


    吳墨手一伸,一個紙皮袋出現在他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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