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齒輪不停歇。


    即便時間提前好幾年,有些事情依舊不可避免的出現了。


    吳墨在新月飯店閑扯犢子時候,齊家在邊界采礦夥計忽然死了二十多個。


    這可不是二十多頭豬,而是齊家硬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夥計。


    齊家的公司本來就已經走下坡路,全指望這次買賣能夠一舉翻身。


    現如今全成了泡湯。


    事情已經發生了好幾天。


    負責人沒有收到山裏傳來的消息,生怕挖出好東西被人黑吃黑。


    罵罵咧咧進山查看的時候褲衩子幾乎都嚇掉了。


    二十人跪在地上。


    雙手背後,麵朝深坑低頭做出懺悔的姿勢。


    更恐怖的是臉上帶著微笑。


    草草草...


    麵對此情此景,齊家負責人抖如篩糠,嘴裏的草字幾乎可以吐出一片大草原。


    中邪術了?


    降頭等東南亞邪術瞬間出現在負責人腦海裏。


    跟著發現不對勁。


    深坑裏似乎有東西劃過的痕跡。


    負責人愛惜自己小命,不肯冒著危險下去查看,直接將情況匯報給家族。


    齊家炸鍋了。


    幾個老不死的血壓差點爆表。


    錢。


    漂亮的鈔票。


    就這麽沒有了?


    人死不死的不要緊,把東西弄回來幾個填補一下窟窿啊。


    不行。


    不能就這麽算了。


    前期投資不少,要是一點兒都不能回本兒,齊家可就真的完蛋了。


    告訴家主,務必讓她想辦法處理。


    齊案眉逛街時候收到了這個消息,手裏的驢包頓時不香了。


    整個人好似被冰水澆透,一下子從頭頂涼到腳後跟。


    顧不得裝出有涵養的樣子,對著電話另一頭嘶啞著嗓子喊道:“誰幹的?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為什麽不早點說?”


    對方的回答讓她很不滿意。


    隻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滿不滿意能怎麽辦?


    問題全都推在她身上。


    齊案眉半輩子的積蓄都掏出來了。


    如今眼瞅著要打水漂,心肝脾肺都跟著疼的厲害。


    下意識地拉扯著手中東西。


    要不說禍不單行。


    她完全忘記自己在什麽地方,手裏拎著什麽東西。


    不小心把驢包給扯壞了。


    這下好了,不僅投資沒有了,還得買下這款被她破壞的限量版背包。


    嗚呼哀哉!


    齊案眉個人能力不足,能當上家主純粹是瞎貓拖死耗子。


    眼下出了這麽大問題,齊案眉風風火火去找她的破鞋李取鬧。


    李取鬧聽完講述也懵逼了。


    啥玩意兒?


    人都死了,投資要泡湯了?


    老子投錢了,這麽說豈不是要虧的褲衩子都買不起了?


    別看他跟齊案眉不清不楚。


    涉及到利益的時候,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你特麽不是跟我說沒問題嗎?”他氣急敗壞的指著齊案眉破口大罵。


    “我哪知道會出現這個情況。”


    齊案眉翻了個白眼,怒哼道:“你要不是想占便宜會投錢嗎?現在事情發生想甩手不管,那怎麽可能?”


    “你說怎麽辦?”李取鬧背著手原地亂轉,“我可是從家族裏邊抽出一筆資金投進去的,現在無人知道還好,一旦被他們知道情況,我這個家主也別幹了……”


    “要不……”


    李取鬧忽然停下腳步,沉吟片刻陰森森的說道:“別忘了咱們可是老九門的人,上頭還有個會長呢。”


    “對呀,那個張會長閑著也是閑著,不能把事情推給他如何?”


    兩人一拍即合,當下決定將事情往上推。


    隻要那位張會長接手,自己就有理由帶隊跟在他後麵撈好處。


    不管怎麽說,一定要把這次的窟窿填上去。


    穹祺會館。


    張日山被掃地出門後,出於各種考慮買下距離新月飯店不遠處的院落。


    名字跟公司名一個樣。


    平日時不時就去新月飯店喝早茶,打的什麽主意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俗話說有多大能力扛多大鍋。


    他拚命想要維持張大佛爺的勢力,守護住佛爺交給他的事情。


    奈何個人能力不足,時代變化太快,小輩根本不認他這個人。


    有用的時候叫會長,沒用的時候狗屁不是。


    處在一個極其尷尬的境界當中。


    當然,活了百來年不可能一點兒勢力和保障力都沒有。


    隻是……


    此時,張日山正坐在書房裏揮毫潑墨。


    忽然,門鈴響了起來。


    張日山有心不欲理會,架不住門外人不懂禮貌。


    門鈴死死按著不停歇,都快成交響樂了。


    張日山淡定地寫完最後一筆,優雅的將毛筆放回到原處。


    瞅了一眼監控。


    沉默片刻起身去開門。


    門一打開,齊案眉和李取鬧像是見到了死去的爹。


    一個健步衝上來抓住張日山胳膊。


    “會長,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呀。”齊案眉身子靜靜地靠近張日山,恨不得一口氣兒擠他懷裏坐著。


    李取鬧內心有些不爽。


    隻不過孰輕孰重還是能看明白的。


    “進來說吧。”張日山抽回手臂。背著手轉身往房間裏走。


    齊案眉和李取鬧對視一眼,屁顛屁顛的跟著後邊走了進來。


    屁股未等挨著沙發,嘴快的已經將前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兩人一唱一和,不斷給張日山戴高帽將他捧到神壇的地位。


    隨後又哭訴九門分配不公。


    自家的生意起不來,家裏的人連喝湯都沒錢了。


    “哦,包不錯。”張日山斜眼瞟了一眼齊案眉背著的驢包。


    額……


    大意了。


    來太急,一時間忘記把包放下了。


    齊案眉尷尬的笑了笑,“充門麵的,您也知道我好歹是個家主,要是連個包都買不起多丟人啊!”


    “咱們還是說正事吧,會長您說咱家這情況應該怎麽處理?”


    “是啊會長,您可不能不管咱們。”李取鬧連聲附和。


    張日山不為所動。


    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貔貅把件擺弄,漫不經心地說道:“管?怎麽管?我這個會長在你們嘴裏不就是個玩意嗎?”


    “誰說的?放屁。我老李第一個不服氣,會長為咱們九門出了多大力氣……”


    誰說長相醜陋的男人不會拍馬屁?


    李取鬧硬是將馬屁拍成了花。


    張日山靜靜地聽著兩人拍馬屁,內心則懷疑此事是否與敵對勢力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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