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這樣不是很好嗎?”


    童沁,曾經被蘇沫救下最後卻莫名消失的人,原以為在也不可能會遇見,如今卻是以這種方式。


    但若是人,為何會不流血不喊痛,仿若毫無知覺般。


    童沁並未答話,手中緩緩聚集起紫色的能量,尚祁眸光微閃抬起手來,狂暴的能量徐徐湧動,雪地不由隨著尚祁的動作震動起來,對方雖是五階,對上六階的尚祁也是必死無疑,更別說此時其他的喪屍已經全部掛了,任童沁如何厲害,也絕不會是兩人的對手。


    尚祁是想速戰速決,奈何這世上有一種東西是誰也無法控製的,那就是意外。


    蘇沫猛的抓住能量翻滾的尚祁搖著頭“不行尚祁,不能殺了她。”


    話音一落,尚祁心下詫異,蓄勢待發的能量猛地收回,震的渾身都有些難受,正想開口說什麽,餘光中便是閃耀著暗紫色小蛇般的雷電之力‘滋滋’嘶吼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逼近,毫無給人反應的機會。


    尚祁俊眉緊鎖拉扯著蘇沫慌忙避開,就著原地幾步跨越,原地的位置便傳來轟隆一聲爆炸的聲響,雪渣係數炸在臉上還有些生疼。可這並不算完,童沁的攻擊接二連三,身影如豹次次逼近兩人,蘇沫皺著秀氣的眉藍色水幕加身,看著尚祁快速道:“拜托你,這次不要出手交給我好嗎?”


    說完壓根就沒給尚祁回答的機會迎了上去,一藍一紫在夜色下顯得格外好看,一攻一守,一來一往,尚祁抿唇站在原地眉頭緊鎖,對方的招式每每皆是殺招,蘇沫卻是隻避不攻,不過幾息下來蘇沫的臉上已經有些無力的蒼白,抵抗的有些吃力。


    “童沁,我們能好好談談嗎?”


    “我和你有什麽好談的?”


    雷係攻擊接連襲來,以攻擊力強大為名的雷係異能自然不是那麽好避開的,蘇沫堪堪躲閃,攻擊異能就在手邊,卻每次被她狠狠壓下,大聲道“我很想知道你到底經曆了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說出來我可以幫你的。”


    童沁身如閃電般猛的竄上前,單手準確無誤的扣住蘇沫的脖頸處,一張臉泛著死氣的蒼白,手上毫無屬於人類的溫度,冷的滲骨,蘇沫隻覺得自己的呼吸瞬間被掠奪,求生本能讓她想要出手,對上那雙滿含凶狠仇恨的雙眼滿心疑問,餘光卻看到與出手的尚祁,艱難的擺動著皓腕止住了尚祁的動作。


    今日她就是死也要死個明白,童沁為什麽那麽恨她。


    “我想知道為什麽?”為什麽她救了她,對方的眼中卻是深沉的恨意,毫無掩飾。


    “為什麽?我一直以為你知道的。”


    “我隻知道如今的你在恩將仇報。”


    童沁隻覺好笑,人類這東西果真如姐姐所說,都是以虛偽著名,無論何時都在彰顯自己的正義。


    “你給的那叫恩嗎?在我被人*之後才仿若天使般救了我,明明你們看了那麽久那麽久,你的恩情對我來說,是恥辱,是比死還難受的痛苦折磨,我寧願從未有人救過我,再被喪屍包圍時直接死了算了!”也不會經曆後來的人道毀滅不生不死,到如今這副不人不鬼卻擁有成為喪屍前記憶的怪物。


    誰像她一樣如同狗一般聽從自己兒子的指示,看著自己的兒子飲人血食人肉的驚悚場景,誰能想象一個母親的當時的心情?誰又能想象一個知道自己是人,卻必須做著和喪屍一樣事情的無助與彷徨?


    人類本性與喪屍本能的衝突碰撞,兩種極端不斷交織,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蘇沫閉上眼,一股難言的委屈蔓延心頭,竭力相助真誠相對換回這種結果,心下不知是何感受,連她聽了對方的話都覺得自己十惡不赦。


    童沁的手越收越緊,尚祁瞬間跨步向前,手上的動作淩厲異常,童沁便拖拽著蘇沫的身體不斷移動,尚祁想使殺招也得考慮一下此時成為擋箭牌的蘇沫,這點童沁自然也清楚的很,絲毫不害怕對方會突然出手,反之,她隻要稍一用力,眼前的女人就隻有死的下場,


    她不會讓她死,她要讓她和她一樣成為喪屍,而在這之前,還得順帶解決眼前這個對她有著生命威脅的男人。


    紫色能量瞬間化作一個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光球,細密間投擲而來,尚祁一麵顧慮童沁突然動手,一麵還要護著蘇沫不被受傷,終是不小心被轟然炸開的雷電傷及後背,滋滋的聲音還不時響著,尚祁悶哼一聲痛出冷汗,後麵的衣物破了一個大洞,炸裂的肌膚表層不斷滲著血。


    尚祁當即厲聲道“蘇沫,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困擾什麽,她是喪屍,不殺她死的就是我們!”


    尚祁的話直到此時都帶著安撫人的冷靜,蘇沫沒有回答,但話卻實實在在撞擊在了心底深處,她睜著眼看著烏黑陰霾的天空,風似乎吹得慢了些,都能感受漂移的頻率,以及,那雙冒著貪婪神色的眼,唇角勾著得逞笑意散發著喪屍特有氣味的童沁。


    她可以傷害她,卻千不該萬不該,利用她來對付尚祁。


    趁著那隻手放鬆的同時化作一道藍色水流,瞬間移到其身後的位置,雙手間蘊藏的能量毫不留情的直接擊向童沁的後背。


    藍*婉轉沁涼,鑽入體內便瞬間化作滾滾洪流,快速填充起童沁嬌小纖瘦的身影,如氣球般快速膨脹。


    體內的能量繚亂異常,蘇沫的藍色氣流還在不斷輸入童沁的體內,童沁還未有所反應,看著蘇沫滿是不可置信,膨脹的身體已經讓她難受的想要嘶吼,能量係數爆發全身都彌漫起紫色翻湧的雷電,蘇沫閃身離開走向尚祁,扯著對方的胳膊連忙避開,薄唇微動間一個‘爆’字緩緩吐出,就聽轟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徹天際,白色散發著寒氣的冰層快速的形成一道冰牆,將一切喧囂隔絕在外。


    四周陡然安靜下來,‘滴答’的聲響細密的傳進耳中,蘇沫看著尚祁的傷口忍不住紅了眼,纖手緩緩覆上衣衫破碎的地方“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說著話,蘇沫忍不住失聲落淚,這是她末世以來第一次如此無助,她想不通自己救了對方為何還會帶給別人如此深刻的恨意,也想不通最後解決對方的竟是是自己,也想不到,自己竟然還讓尚祁受傷。


    這些明明就是可以不用發生的。


    “小事而已,你不要想太多。”尚祁低頭看向情緒不佳的蘇沫,大手落在毛茸茸的腦袋上。


    “可我,就像童沁說的一樣可惡。”


    尚祁吐出一口氣也不多說什麽,忍著痛意起身,俊美的臉上因著突然的受傷讓他有了些人氣,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事情他也了解大概,所以說男人和女人有時的差距真不是一星半點兒,這件事情要是攤在他的身上,尚祁連心跳都不會舍得動那麽一下。


    被救之人可以不領情,但救者隻要問心無愧就好,若是敵人,那就拋去一切以戰勝為主,芸芸眾生誰也不虧欠誰。隻可惜這點淺顯的道理無論是平時表現多麽不同的女人,此時也驗證了在不同她仍舊是女人。


    多愁善感易心軟。


    此時的喪屍早已麵目全非惡臭密布,尚祁走近幾部掏出對方腦中的晶石揣進衣服兜裏,後背隨著他的動作摩擦疼痛難忍,忍不住用一絲光係能量療傷。


    “剛才尖叫聲很有可能是馮清雅發出的,與其糾結於這些發生過得事,不如多考慮考慮活著的人。”


    蘇沫唇角微顫,轉而拋卻心下雜念:“是我鑽進死胡同了,還好有你。”


    能如此快速的分清輕重,尚祁對蘇沫的欣賞依然隻增不減,相反的,經過這件事之後,他對蘇沫的了解也更上一層樓。


    這是個善良純真的女人,值得別人對她好,尚祁冷冽的麵容不由一暖:“走吧。”


    隨著前行的腳步聲,遍地留下的隻剩下喪屍的屍體,人是無法選擇自己的活法的,好比童沁,與其說她恨蘇沫,不如說對方是童沁曾經是人的唯一證人。


    忍受著人與喪屍的雙重記憶折磨,她對蘇沫的恨雖然有些無理取鬧,但又何嚐不是那麽回事呢?


    作為一個心高氣傲的女人,既然不能幹幹淨淨的活下去,又何必在汙垢遍布時相助,你的正義凜然在一個傷痕累累的人麵前是活生生的嘲諷。


    寒冷依舊刺骨,金禦園的四周都是不同的戰場,不時響起的聲響說明了這夜的不同尋常,九兒前進的步伐微頓,不知不覺已是深夜,她的時間再也不能多加耽擱。


    精神感應中的細微波動騙不了人,九兒抬眸看著一同停下麵色有些擔憂的司徒睿緩緩出聲“你去找他們,這裏交給我。”這句音色獨特至極,沒人能像九兒這樣將一句簡單的話說的格外好聽,司徒睿咬著下唇將馮清雅抱緊了些,也沒拒絕,使用異能轉瞬消失在原地。


    蘇沫離他們的位置並不是很遠,隻要一路順遂以司徒睿的速度不過幾分鍾的事,有空間靈泉在,九兒相信馮清雅一定可以化險為夷。


    而她,也可以在對付完眼前的喪屍之後直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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