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羞愧,憤怒,心酸接連襲來,一把扯過床單再次將自己層層包裹,竟是失聲痛哭起來。


    本是好強的人此時如此無助,尚祁的愧疚格外深刻。他向前兩步一把攬過了蘇沫的肩膀,最後垂眸擁在懷中,她的體溫滾燙,卻無法讓他的心潮沸騰,目光飄忽不定的落在前方的某個位置,薄情的唇瓣輕啟“我會負責,說到做到,以後你就是我尚祁的女人。”


    聲音徐徐,透著虛無縹緲,更多的是愧疚,難以感受的溫柔。


    蘇沫哽咽著閉上嘴,不再說話。


    她還能說什麽?還能怎麽做?


    不敢提起九兒,不能再多說什麽,尚祁這種人說話做事說一不二,倘若她一直拒絕,隻會讓他心煩,最後若是順坡下馿,吃虧倒黴的還是她自己。


    既如此,她就要在有限的時間內用對方的愧疚對她產生感情,除了這樣她似乎在沒其他辦法可行,不和尚祁在一起?這一點她有些做不到。


    但那個莫名害她到如此境地的青年,她死也不會放過!


    兩人情緒恢複平穩,默默穿好衣服,因為照顧到蘇沫的不自在,尚祁紳士的轉過身,一雙劍眉星目下的唇瓣一張一合“那藥是從哪來的?”


    雖然知道尚祈一定會問,但沒想到會那麽迫不及待,這種急切顯示著他的不滿和憤怒,和她春宵一度,他並不是情願的。


    蘇沫深吸一口氣,掩蓋心口莫名起伏的思緒,將自己那晚碰到的人以及之後所產生的反應有條有理的告訴尚祁,尚祁神色冷凝,目光是看不懂的深邃,本就喜怒不形於色的一個人,此時更加難以捉摸。


    蘇沫看不準,她如今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我知道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滿含說不清道不明的殺意,蘇沫垂下眼斂,依然有些不習慣此時她兩的關係,終是想了想問了句“我弟弟…”


    尚祁思緒一轉也就知道蘇沫要問什麽“他的身體指標各項都不達標,體質很差。”如今蘇俊成了他的小舅子,原本的事不關己此時也變了性質。


    這一點蘇沫也想到了,不過拍賣會已過,如今她也隻能用靈泉為他弟弟博上一博。


    “我知道了,我之前買了一瓶洗髓藥水,想給他試試。”


    尚祁轉首挑眉“以他的狀況,失敗是百分之九十。”要按尚祁的目光來看,百分之兩百才是真的,不過他還真不能如此打擊自己的小舅子。


    蘇沫抿唇深思良久“那能不能幫我練一練他,稍微好點之後我再給他試試?”就算是靈泉,蘇沫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激發異能,總覺得似乎差了點什麽東西,當下也隻能讓尚祁幫忙。


    雖然知道希望不大,尚祈依然點頭同意“好,我先出去一趟。”說著轉身就想往外走,蘇沫起身正欲說什麽,卻不料雙腿一軟,忽的就往地上撲,尚祁眼疾手快將人扶住,觸及那雙泫然欲泣的雙眸,再多的冷清也化作淡淡的溫柔。


    他是欣賞蘇沫的,同時這一切也是他造成的,當下放柔語氣道“你洗洗澡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交給我。”


    蘇沫點點頭,直到背影遠去,那雙清靈的眸子才陡然眯起,一抹狠辣轉瞬即逝,最後站在床前看著床單上的點點腥紅,從空間取出幹淨的換好,將床單塞進空間準備一把火燒了,最後卻不知想到什麽停了手,反而整整齊齊的疊好放進一個布箱內。


    地下的煙頭,不能穿的衣物通通扔掉,行動間私密處還滴著血,蘇沫拖著麻木的雙腿走進洗手間,透過鏡子看著自己的身亻本,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昨夜的琴瑟合鳴,打開花灑清理幹淨,用靈泉上了藥,麻木疼痛的感覺才算消失,轉而清清涼涼的格外舒服。


    她穿著最能展現她優點的內衣,外罩一件寬鬆的長t,既能恰到好處的清純,又能不動聲色的勾人,直到躺在這張還殘留著尚祁氣味的大床上,蘇沫才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微笑。


    既然事情已經無法控製,那就竭盡所能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一夜風雪,踩在鬆軟的雪地上,整個人都有種飄忽不定的感覺,一切好似一場夢,也許過不了多久就醒了,可等尚祈從競技場打到沒人敢上前挑戰,大汗淋漓的出來,站在天地間抬眸時,一切仍如他來時一般,靜靜的陳訴著現實。


    尚祈不敢再去多想,怕忍不住做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錯不在他與蘇沫,尚祈從未像今日這般那麽痛恨那種藥物,誰製作的?誰給蘇沫下的?


    碎屍萬段,都無法解他心頭之恨。


    他疾步向前,周身生人勿近的冰冷氣場愈發濃厚,最後淹沒在眾多異能者中再也不見其身影。


    故事發展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但萬物都需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若是差了,其結局自然也是背道而馳。


    一切都是未知,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太多的不確定與猝不及防,在你還未有所


    時間仿若留戀著不舍離開,九兒覺得自己過了一輩子那麽長,屋內卻一絲動靜也沒有,每一聲秒針的敲動都清晰可聞。


    從開始的不停走動,到後來的抱頭安靜,再到現在不停的抽煙,依然覺得哪哪都不得勁,從某種程度來說她和尚祈還是挺像的,隻要一煩躁,就想抽煙。


    “伯母,要不你先帶九兒出去走走?”


    江月瞅了眼滿地的煙頭,在鍾離的眼神示意下向前兩步拉起渾然不在狀態的九兒。


    “怎麽了媽?”


    “我們出去逛逛。”


    要是旁人九兒還能一把揮開直接拒絕,可如今對方是江月,九兒自然做不出拒絕的舉動,當下跟著江月的步伐一步步往外走,直道腳步聲漸行漸遠,屋內才想起淡淡的哼聲,就是隔得很遠都能感受到的隱忍。


    “藥效發作了。”


    不知是誰悠悠吐出這句話,就是鍾離都有些受不了想往外走,不過很快就被孟澤打斷了她的臨陣脫逃:“鍾離,接下來就看你了。”


    擾亂磁場不讓別人發現這棟小樓的不正常,這是鍾離競級四階後做的第一件事,卻又最重要。


    “沒問題。”


    屋外的人各自謹慎,屋內的人是一點差池都不能出,汗水順著姬嘯雲剛毅的臉上接連不斷的滑落,目光一眨不眨的落在木桶內咬著毛巾全身猙獰,雙手被他緊緊捆綁的明軒身上。


    手腕已經血肉翻飛,鮮血很快染紅了浴桶內原本清亮的水,姬嘯雲在血管的位置墊了幾層毛巾,也被層層疊疊的磨損,看著就觸目驚心。


    明軒全身抑製不住的顫抖,五髒六腑仿若移位,骨胳好似被人狠狠敲斷一般,每一根神經每一塊血肉都是尖銳刺骨的痛感,他自認耐力強大早有心裏準備,也不得不承認姬父之前的那席話並無絲毫誇張的色彩。


    不是可能,是絕對——


    會被痛死!


    那種痛到極致的深刻體驗反反複複,一次比一次疼痛加劇,似說乎在考驗著他的極限。


    痛。


    全身的細胞及神經都在不斷叫囂著這一個字,他有不下二十次的可能就此痛死過去,每當這時,靈魂深處就會出現一雙璀璨至極的眸子,他又忍。


    他能感覺到嘴裏被塞進什麽東西。


    也能感受到在頻臨暴走時被人狠狠鉗製。


    還能感受到對方在他歇斯底裏的狀態下受了很多傷。


    活著,卻好似死了一般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


    那是種頻臨死亡的感覺。


    終於,又一波劇痛來襲,更加來勢洶洶,更加毀天滅地,帶著摧毀的強大碾碎人類的所有意誌。


    明軒徹底沒了意識。


    屋內陷入一片死寂。


    一滴...


    兩滴...


    汗水伴隨著血液一滴滴落在光潔的地板上,姬嘯雲喘著粗氣,滿臉青紫,嘴角額頭乃至露出的肌膚都隱隱向外滲著血,盡顯狼狽。


    強忍住倒下的衝動,姬嘯雲向前兩步探了探明軒的鼻息,氣若遊絲,到底還活著。


    還活著就好。


    姬嘯雲懸掛的內心終於放下,作為九兒的父親,他的緊張和壓力絲毫都不比九兒少,如今死是避免了,至少還不是最壞的結果。


    檢查一番對方的身體狀況,毛巾已經咬破,捆綁的繩索早就掙脫,臉上身上全是血肉翻飛的傷痕,清亮的水已然變成濃厚的血紅色,接下來成不成就看他自身的身體條件了。


    ‘撲通’一聲,一個受過無數魔鬼訓練的軍人此時累到癱軟在地,屋內已經沒有原本的模樣,亂糟糟的仿佛經曆了一場世界大戰。


    姬嘯雲的目光落在昏迷中的明軒臉上,自認見識過無數鐵血好漢,也親眼見證過那些服下異能藥水之後的反應,可明軒這個長得並不強壯的少年卻讓他狠狠震驚一番。藥效早就發作,可他足足忍了兩個時辰才睜開被汗漬遮住的雙眼,讓他將他捆起來,論忍耐的極限,姬嘯雲都隻得道一句佩服,更為濃厚的還是讚賞。


    明家的這小子,的確有人其他父母豔羨的資本。


    心智堅定,毅力強大,這種人若是都不能成功,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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