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眯了眯眼,心下雖緊張不已,臉上卻分毫不顯。


    “你是誰?”


    來人並沒有理她,隻是上下打量一番便勾起一抹冷笑,陡然欺身逼近,淺磕著眼從下而上的一嗅,呼吸便逐漸加深,那雙眸子的渴望貪婪一點都不掩飾。


    不過轉瞬之間那雙手便猛的搭在肩上,蘇沫伸手一推才發現手上根本沒什麽力氣,全身酸軟無力,體內的能量靜靜安置,一點波動的意思都沒有。


    一股難以言喻的驚慌驟然降臨,蘇沫頓時無措,眼見那顆頭顱已然要落在她頸側的大動脈上。


    “不要…”


    呼出的聲音因無力顯得柔弱,蘇沫側首緊閉雙眸,預期中的痛感沒有來臨,耳邊卻傳來大力的碰撞聲,隱隱還有一聲低低的痛哼。


    “滾!”


    男音低沉的嗓音又帶著淡淡的陰森之意,蘇沫隻覺一道視線忽的落在身上,輕輕抬眼,就和一雙無神灰白充滿死氣的眼四目相對,男人的身後是之前欲咬她的女性喪屍,此時靜靜的瞅了蘇沫一眼,隨即冷哼一聲看向看著蘇沫的男性喪屍背影“她不是。”


    男性喪屍麵無表情,那女性喪屍已經淡淡轉身離開,那雙眼依舊一眨不眨的看著蘇沫,蘇沫一陣膽寒,男性喪屍已逐漸走向她,蘇沫心中緊張,貝齒已經不自覺的咬傷嘴唇,不知覺間竟緩緩滲出一滴血,那對人類來說微不可聞鹹甜的味道,對於喪屍是致命的刺激,那雙灰白的瞳孔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變得猩紅。


    緊張,恐懼,各種難以言喻的心情交織在一起,讓蘇沫有些想哭。


    或許是她看起來太可憐,男性喪屍直接轉身離開,最後隻留給蘇沫一個背影,卻給蘇沫一種從蘋死間扯回的劫後餘生感。


    蘇沫癱軟在地,意念微動,她先前用來裝置靈泉水的玻璃罐便落在手上,明明小小得瓶蓋此時卻像屹立不倒的大山,廢了吃奶的勁才將其移動,隨即迫切的吞入腹中。


    靈泉水可以起死回生,對這小小的虛弱自然不是問題,不一會身體的力氣便緩緩流入體內。


    而在蘇沫靜心恢複的時候,尋找她一日有餘的尚祁一行人已經漸漸深入廢墟之中。


    “那群人距離那裏很近了。”


    這是一棟廢棄的教學樓,五層高,牆麵早已幹涸開裂,因著外力刺激如今隻剩下兩層,以上係數斷裂。


    荒蕪,死寂,一望無際的頹敗。


    這是京都受災最嚴重的區域,處於w區的後方,這一片的危機不在於任何變異生物,而是腳下那不確定的土地,以及脆弱到一觸便可能坍塌的建築。


    兩人站立在廢墟之上,赫然是之前在蘇沫房中的男女喪屍,六階喪屍和人類一般無二,隻是少了七情六欲,說來要是真的碰上,分辨出來還是比較簡單。


    說話之人是女性喪屍,黑色鬥篷將她整個人沉溺在黑暗之中,靠著牆角曲著腿,低頭認真看著腳下,僵硬仿若雕塑。


    男性喪屍扯了扯嘴角,目光落在天地交接的平行線上,夜色逐漸席卷整個城市,黑暗即將來臨。


    “來又如何,已經轉移得差不多了,隻是這段時間,傷亡有些出乎意料。”


    女子頓時冷哼一聲“姐姐說過,最好不要小看人類,你到底犯了自負的毛病,難不成是想步江風林的後塵。”女子頓了頓,隨即陰笑兩聲“你帶回來的女人可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今日的舉動…怎麽,是不允許我下手?”


    男性喪屍眉眼一眯,說不清什麽表情,他回首看向女性喪屍“魑魅,那是我的獵物。”


    魑魅哈哈一笑,眉眼全是不屑的冷嘲,嬌小的臉蛋上明豔異常“這世上隻有我最了解你,又何必說些似是而非的話,如今高階喪屍缺乏,這個女人很不錯,倘若變成喪屍為我們…”


    “你還是想想怎麽給姐姐交差,我的事情,自有主張。”


    一句話使得魑魅的臉色愈發陰暗,她轉身消失,腳步聲輕不可聞,剩下男性喪屍站在原地靜靜看著遠處,一張臉上滿是讓人側目的迷茫之色。


    夜色濃鬱而又深沉,透著讓人患上失心瘋的壓抑,沉重的透不過氣來。


    “我們要不要先找個地方歇一歇?”


    零三雙手叉腰喘個氣,著實冷的夠嗆,身上與來時相比格外狼狽,渾身上下水淋淋髒兮兮的,衣服因寒冬變的格外僵硬,形成塊狀。


    進入廢墟後他因一時不查踩空掉入地底,還好隻是個積滿水的小坑。


    尚祁眸光一緊,掃了四周一眼固定在一處玻璃盡碎但好歹沒有坍塌的店鋪內“在這歇一會。”


    一行人進了店鋪,零三便找零二拿了一套幹淨衣物出去尋地方換。


    室內氣氛鬱鬱,已經足足在這鳥不拉屎的廢墟找了一日,疲倦煩躁各種負麵情緒接踵而來,就是冷漠如閔嵐神色也有些不虞。


    “會不會根本不在這,我們找半天萬一是無用功?”閔嵐隊伍中的另外一個女子心慌不已,此時坐立不安難受的緊,正看著閔嵐尋求答案。


    w區的特有磁場讓屬於人類高階異能者最大的優勢消失殆盡,更何況呆在這種地方,一點小小的恐懼就能極速擴大,生根發芽。


    這很正常,隻要正確引導也沒什麽,沒有任何地方絕對安全,自然也沒有絕對危險。


    特工小組早已習慣這種未知危機,而上官雨和張帆兩人就不同了,怕是自然,緊張難以避免,但隻要前行路上身邊有對方,伸手能牽到,轉身能看見,無論身處何處照樣可以安心。


    趙琳拍了拍隊友的肩膀“整個實習區唯一沒來過得地方就是這,假如這裏在找不到的話…”


    那也確實沒辦法了。


    這輕飄飄的語氣成功讓嚴雙夜神色一變。


    本就心如火燎,還有人說這種喪氣的風涼話,當下語氣不好的開口“怕的話可以離開。”


    嚴雙雅當下不讚成的看了嚴雙夜一眼,她哥哥這兩天可是得罪了不少人,而其中最為鬱悶的當屬司徒睿,他皺著眉頭站立在一堆碎玻璃渣上,看著窗外黑夜掩蓋的城市,步伐輕移走在外邊,視線認真仔細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與其呆在裏麵聽自己的同伴和其他人廢話,倒不如出來做點實事,他想要的隊伍是積極向上,從容不迫的,而如今蘇沫一不在,似乎就有些原形畢露。


    閔嵐原本準備開口的唇瓣陡然抿成一條直線,一雙淩厲冷漠的眸子直勾勾的看向嚴雙夜“一個不到四階的雙係異能者,有什麽資格說一個五階異能者怕的?”


    閔嵐本就是個極其護短的人,平時說話說的少,但一出口絕對戳人短處,嚴雙夜一張臉陡然漲紅,等階低可謂是他的硬傷,說一次痛一次,原本開口的時候就有些後悔,可說出的話潑出的水,也沒有在收回的道理,隻是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沉默寡言的女人說起話來完全不留情麵,一時反駁無能,隻能盯著閔嵐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一出聲直接表明閔嵐的態度,倘若嚴雙夜在敢出言不遜,也就不怪她手下無情。


    被人維護的感覺自是極好,趙琳和另一個女子高興不已,所謂仗勢欺人,有那個條件又何必委屈自己做好人?


    趙琳直接笑著開口 “沒辦法,人至賤則無敵,自我感覺良好是種病,這位同學有空可以去治治。”


    “哈哈,我倒覺得皇帝不急太監急,正牌男友都沒說什麽,一個同伴這麽急切…”


    這話未完,女子已經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驚訝掩唇,雙眸滿是不可置信,特工小組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該作何反應。


    所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誰都不蠢,嚴雙夜對蘇沫有好感也不是看不出的秘密,優秀的人都有或多或少的追求者實屬正常,隻是這層布陡然解開,讓人難免有些尷尬羞憤。


    嚴雙夜抿唇低首沉默不語,自家的人自然要自家護,嚴雙雅瞬間回首看向那女子“這位同誌今早沒刷牙吧,說話那麽臭?”


    女子挑眉“難不成你刷牙了不成?”


    “還好,我隻是有素質一點,不會胡說八道。”


    “還真是侮辱素質二字,慚愧。”


    嚴雙雅被噎的起身,閔嵐瞅了一眼自己的隊友,那女子當下閉嘴沉默,和趙琳二人在無之前盛氣淩人的模樣。


    嚴雙雅咬著唇角躊躇片刻,原想就此罷休,卻又不服兄妹兩人被這兩個女人壓製羞辱的抬不起頭來,當下輕聲嘀咕道“倘若高階異能者都把能力點在伶牙俐齒上的話,恐怕成就也不過如此。”


    這話也是夠毒了,趙琳二人臣服在閔嵐的淫威之下,當下不言不語隻覺好笑,一拳打在棉花上,嚴雙雅絲毫升不起勝利的喜悅感。


    尚祁眸色淡淡,一派事不關己,似乎話中的主角不是他一般,除了臉色有些僵硬之外,倒沒其他不同。


    上官雨和張帆相視一眼隻覺覺無聊,這幾個隊伍的人雖是厲害,但每次都會因為一些瑣碎的私事變得氣氛尷尬,這種時候倘若齊心合力才是最好的,而不是像這些人這樣總會因為什麽情情愛愛一己私欲糾纏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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