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在想能坐的下嗎?”


    鍾離也是心大“當然,隻要你們三不亂來,絕對坐得下。”


    這話一出,就是隨後而來的高冷男和莫淩也臉紅不已,除了樊夢難得困惑,皆是心知肚明的尷尬。


    “什麽亂來?”樊夢不恥下問。


    “就是3…”


    “鍾離…”


    九兒這一聲清淡的稱謂對鍾離而言比任何人的大喊大叫都有用,當下住了嘴,轉首一看三人的臉都紅的快滴血了,畢竟這種黑曆史無疑是誰都想抹去的。


    樊夢自然也不多問。


    “好好休息吧,明早出發。”九兒轉身上了駕駛位,也不去爭沙發,相較於繁雜的環境她更願意安靜,鍾離二人也不強求,養精蓄銳才是正理。


    隨著天際漸暗,整個店鋪因之前的尷尬延續到此時的寂靜,就連呼吸都微不可聞,隨著一聲清晰的‘呼嚕’聲,打破了長久的沉默。


    “餓了?”


    莫淩在高冷男那雙洞悉一切的目光中尷尬點頭,就見對方從背包中取出之前收集的少量食物遞給她一些,隨後起身往鍾離二人走“需要吃點東西嗎?”


    “謝謝,我們才吃不久。”


    “那就喝點水吧。”


    末世的物資就跟命一樣重要,莫淩瞅了一眼遠處的鍾離和樊夢,都很漂亮,且很厲害。


    她們不缺吃穿,想要車就能得到,不會像她這樣狼狽挨餓,卻不敢說出口。


    哪哪都讓人羨慕。


    “把吃的給我點。”


    高冷男依言遞過,在看笑麵虎起身往外的動作更是明了。


    微風繚繞,時不時敲打著車窗。


    ‘扣扣…’


    九兒當即抬眸,就見笑麵虎手中拿著一些食物要遞給她的意思,發絲被風吹的格外淩亂,一雙眼透著她不接就不走的執拗,不得已開窗接過。


    “謝謝。”


    蛋黃派加曲奇餅幹,這種膨化速食品在末世很受歡迎,抵餓,還不容易過期。


    笑麵虎笑了笑,有些明媚,問她“我能上來看看這車嗎?”


    九兒實在找不到拒絕的借口,點頭應允,隨後吃了一塊餅幹也不管他。


    隨著車身微微搖晃,笑麵虎一身寒氣的坐在副駕駛,調整了座位掃了一圈內飾,又看向吃完餅幹正在喝水的九兒“還別說,車裏還挺暖和。”


    特別是蓋了一床毛毯的九兒。


    “還好。”


    她的話語皆是冷淡,透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笑麵虎也不介意,一派社交高手遊刃有餘的模樣“你在幾隊?我是三隊的。”


    “五隊。”


    “就是你們人特少,據說異能還特別高,俊男美女無數的隊伍嗎?”


    第一句但能理解,後麵的內容誰傳出去的,雖然都是事實。


    “嗯。”


    關好瓶蓋,九兒將毛毯捂緊了些,恰逢轉首,麵前便迎來一張放大的臉,有些微怔,忍住出手的衝動眯了眯眼,臉側便一陣輕柔的觸感拂過。


    九兒皺眉。


    “你臉上有東西。”話落又端正的回到座位,隨後嫌棄的看著她“你身上好大一股血腥味,怎麽不換換?”


    真糟蹋那柔軟厚實的毛毯。


    “沒必要。”


    笑麵虎有些無語“真不知道你在一群姿色上乘的女異能者中如何保持淡然的。”


    拐著彎說她醜啊。


    九兒頓時覺得這人應該有病,大晚上的不休息專門來寒顫她,有意思?


    “用實力生存,長相又算什麽?”


    笑麵虎聞聲一怔,眸光晦暗不明,在這句話中無言以對,就見對方已經閉上眼“要離開自便吧,我要休息了。”


    他想東拉西扯和對方說點話的意圖被堵,自然不多呆,告辭後回到店鋪內,腦中全是那句‘實力生存’的話,以及那清清淺淺,柔軟嬌媚的語調。


    這是讓人聽幾輩子都聽不厭的嗓子,光聲音就能讓人服氣,以及,魂牽夢縈。


    他隻是想聽她說話,對這個人沒興趣。


    笑麵虎臨睡前如此認為自己。


    一夜相安無事,天色微亮,笑麵虎又換了一次藥,異能者的恢複能力極強,他的腿也好的七七八八,在休息兩三天絕對可以恢複如初,原本不想再用拐杖那種東西,最後想了想還是用上。


    等幾人相繼出來九兒已經發動引擎,隨後坐上後排,她們四個女的擠一擠,高冷男開車,這倒省了不少事,畢竟這二人對路線熟悉的多。


    車輛一路往東西方位行駛,或許是行人生物太少的原因,積雪堆得較厚,一眼看去連個腳印都沒有,寂靜的街道除了卡宴的嗡嗡聲在沒其他。


    “咦,那是遊樂場。”


    碩大的摩天輪懸浮在半空中,作為遊樂場的標準配製,這不難猜。


    九兒順著鍾離指引的視線抬了抬眼,光線有些晃眼,銀白的天際在眸中折射出琉璃般的光,蕩漾著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笑麵虎心口微跳,快速轉首不在看,就聽那道昨晚一直回蕩在他腦子裏的聲音響起“莫淩,你知道莫欣嗎?”


    這名字太過久遠,感覺隔了一個世紀,莫淩背脊一僵,視線瞄了瞄前排也有些詫異卻並不準備說什麽的二人,十指交纏緊握,迎向那道讓人無處遁形的視線。


    一張略微泛黃沒有光澤度的臉蛋有點小,緊咬下唇,透著慌亂,最後卻眸色堅定的看著九兒,點頭“我知道謝佳蓉懷疑是我在末世來臨時害了莫欣,我不否認當初我有這種想法,但確實沒膽子去殺人,莫欣被喪屍咬傷後我也想過不管她的,到底有些怕,可她說她忍不住了,很痛苦,讓我幫忙下手,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


    “所以你下手了?”


    莫淩搖頭“沒有,我怕,不管你信不信,是她抓住我的手直接刺入心髒,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見血,嚇傻了,做了很久的噩夢,直到後來都有些麻木了才沒做夢。”


    九兒當下轉首看向窗外,頭痛不已。


    莫淩的眼睛沒有說謊,回憶到某一場景的時候還會後怕,說的話也無端讓她相信。


    遞進的情緒幾乎是每個初逢末世的人都會經曆的。


    害怕,不敢殺人,見血後做噩夢。


    別說是同類了,就是喪屍都要克服極大的心理障礙。


    都是群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姑娘,最大的壞事無非是打打架,最惡劣的幾乎都有新聞報道,不過那種人性喪失道德淪喪的敗類到底是千萬中挑一,大多數人乃至九兒在內都是雞鴨魚都沒殺過的乖乖女,怎麽可能末世一來就跟鬼上身一樣殺盡四方?


    鍾離當下便皺眉了“感覺說的挺對,我竟懷疑不起來。”當初她激發異能的時候不一樣想死嗎?


    莫淩笑笑,略顯稚嫩的臉上卻有一雙格外頹廢的眼“說來不怕笑話,我挺想末世一來死的是我就好了。”


    就不會經曆饑餓,酷暑,嚴寒,數之不盡的危險,防不勝防的生物,以及,越走越遠的愛人。


    沒得到不可怕,最怕的是不得不失去,你還得笑著,不能生氣大吼歇息底裏,否則失去依靠,就仿佛慢性自殺的局麵。


    莫淩就像一隻刺蝟,必須要拔掉刺才能活著,但心底又很清楚,拔了刺也不一定活著。


    何其相似的經曆,這幾乎是每一個能力不強的女人都會經曆的事情。


    謝佳蓉心疼好友無故早死,憤怒莫欣搶了對方應有的人事物,可真相卻是死是自願,人類作為情感思維生物,凡事都講你情我願,又何來搶不搶之說?


    車內一片寂靜,高冷男將車停在一處標有人民廣場大理石字體旁,不過短短半小時的路仿佛走了很久。


    腳踝踩入積雪傳來嘎吱嘎吱的響,九兒抬頭看著被積雪掩蓋的水泥台階,遠處的石凳大多被破壞,不遠處有涼亭及一些枯木。


    “看什麽呢?”


    九兒聞聲側首,將地形大概記在心底,懶得理人,加快速度往前走,笑麵虎也不介意熱臉貼了冷屁股,再接再厲“脾氣挺大,還不理人。”


    瘸著腿跟上,執著的讓人無語。


    隻聽撲通一聲悶響,動靜不大,卻成功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阿落…”


    “落哥哥…”


    笑麵虎在二人沒到之前淡定自若的起身,視線所及的方向,那道背影已經和另外二人匯合,她有點高,站在中間格外顯眼,頭發紮的一絲不苟。


    “沒事,別大驚小怪的。”


    距離不遠,動靜有些大,鍾離挑眉看了眼頗為糟糕的九兒,附耳道“難道那人是看出了你汙垢的後麵其實是閃耀的珍珠?真心厲害了。”


    笑麵虎的殷勤搭話的確讓人費解,可九兒自認還沒到人見人愛的地步,鍾離的異想天開九兒格外佩服,伸手點了點鍾離的額頭,當下飛了一記白眼“你腦子裏能不能裝點有用的?”


    “全是有用的啊。”


    九兒也不和她憑,視線落在前方不遠處蹲身的樊夢身上,人民廣場的左側麵幾乎都是樹幹,而這一代明顯要糟糕的多,又因這兩日並未下雪,冰層上的血跡還很明顯,所謂的屍體卻了無痕跡。


    “變異植物在哪個位置?”


    高冷男抬手指了個方向,樊夢隨著指引前進,九兒一把扯住想跟上的鍾離,站在原地靜觀其變。


    樊夢一雙眸子散發出詭異的光,周遭的銀白化作灰暗,整個城市都散發出一股繚繞不去的黑氣,沉悶無聲,讓人窒息般的絕望與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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