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甜甜驚呼一聲,大眼似乎要將這輩子的淚都流幹一般,轉眼異變突生,冰封的雪地彌漫著紫色的雷電,隨即轟然炸裂,冰疙瘩濺的到處都是。


    女子微微錯愕,卻也未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就遇一陣寒光襲來,速度之快仿若奔雷之勢,不過呼吸間便近在咫尺,揮動的速度又快又狠沒有一絲猶豫,直指頭部。


    堪堪躲過,卻仍舊傷了胳膊,血肉綻開的瞬間,似有什麽竄了進去,隻見那傷口以極快的速度擴大,疼痛感格外濃重,女人毫不遲疑的運用異能凍結了傷口周圍的血液流速,看向九兒,眼中的狠辣殺意呼之欲出。


    異能突湧,冰封的地麵無規律的開始湧動起來,別說離得近的幾人,就是百米開外的明軒與樊夢都受了影響,身形不穩導致出手不準,必殺的招式生生讓人躲過,在想得手又是一番周折。


    甜甜及楚天夜一時不查被猛的淹沒其中,九兒微晃兩下穩住身形,單膝跪地兩手著地,異能微湧,自身體以中心,百米內皆紫光乍現,磅礴的能量傾泄而出,發出滋滋的響聲,隨著那薄唇微動,轟隆隆的爆裂聲不絕於耳,雪地翻湧黃土朝上,露出被冰雪吞入的楚天夜和甜甜。


    頭頂上空,密密麻麻的雷電仿若滅頂之災,狂烈的躁動著,嘶吼著,似能毀滅一切的力量,若真的被其覆蓋,就是高階喪屍也得遍體鱗傷不死也殘,更何況她隻是個人類,女人不認為自己能活。


    樊夢當下衝著身側的明軒吼道“離開這裏。”


    她們同在電網匯聚的能量之下,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這次的能量比曾經的每一次都渾厚。


    明軒抿唇不語,手中的手術刀突的投擲而出,準確刺入那欲衝向冰係異能者身邊協助的男人的左胸口,隻見那人當下倒地,不可置信的轉首看著明軒,眼中全是痛苦之色。


    “你怎麽知道,我的心髒在左邊。”


    心跳停止,一個人就廢了,男人說完這句話倒地,那女人憤然轉身,目呲欲裂的看向明軒,三人再次交起手來。


    與此同時,一道寒冰凝結而成的屏障罩於雷電之下,阻擋著落下的趨勢,女人冷冷掃了眼九兒,將長發挽於腦後,一道冰柱便將地上的江月橫空托起。


    “凍結。”


    兩字一出,江月便被層層冰凝覆蓋,身影便直衝向九兒的方向,來勢洶洶,手中的長刀散發寒光,勢如破竹,每一招皆是必殺。


    九兒抬手攔截,彎刀詭異的紅光映襯著她血色彌漫的臉,兵器相撞,長刀被震出老遠,轟然間破碎成渣,趁人呆愣之際九兒接住身旁的冰柱腳下用力一躍而起,抓住不斷升起旋轉的冰柱,女子當下皺眉冷笑“還想要人?”


    長刀沒了,可那冰刺一次次劃過九兒身體,九兒不躲反進,瞄準機會借著冰柱借力一躍,一把抱住凍結的屍身下墜。


    女子輕聲一笑,纖手拂過唇角“爆。”


    ‘嘭’的一聲,伴隨著摔入地表的碰撞,還有手上陡然消失的重量。


    天際驀然落下一片片的冰晶,像是飛舞的雪花洋洋灑灑,九兒靜靜躺在雪地上,一時失了神,聽不見到來的腳步聲,感受不到那細跟踩在小腹的痛感,隻聽見那一聲聲沉重的呼吸回蕩在心口。


    心口痛的仿佛窒息。


    虛空中浮現出一道身影,那人眼中一如既往地慈愛,看著她滿是包容的神色,隨風而逝,徹底永別。


    她守護不了母親,連全屍都沒有。


    這種認知讓狂躁的能量轟然衝破冰封的屏障,女子一怔,待反應過來時卻被死神的血光刺得睜不開眼,她伸手還來不及擋,就覺刀光陣陣,渾身都傳來仿佛撕裂般的疼痛。


    隻聽碰瓷一聲破碎的聲音,那冰層應聲而裂,紫色的小蛇不斷湧動著,嘶吼著,女子欲調動異能,卻覺臉上一痛,鮮血頓時迷了眼。


    “啊!我的臉!”


    刀刀入肉的疼痛能讓人理智全無歇斯底裏,那彎刀卻跟擁有靈魂一般,不會一下切了你,但會一點點毀了你。


    不過幾息間女子便麵目全非,身邊盤旋的彎刀僅跟著九兒的意念盤旋收割,尖叫聲陣陣襲來。隻是瞬間,那密布百米外的電網濃縮成一小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降下,滋滋的電流刺激的人渾身抽搐,焦臭味濃烈異常。


    九兒緩緩起身,冷眼看著痛苦不堪的女子,轉身的瞬間爆裂開來,飛濺的血液及身體散落一地,她輕抬眼,彎刀飛馳而去,吻過那被樊夢二人鉗製此時早已呆住的女人頸側。


    天地一片寂靜,風都沒有。


    原地也沒了宋爵和行夜的身影。


    古戒悠悠閃過一道神秘的暗光,腳下的鮮血還帶著溫熱,地上的屍體傳來的腥臭濃烈到想吐,純粹的黑,耀眼的白,灼人的紅。


    冰封的能量體因主人隕落化為虛無,幾人睜開渾渾噩噩的眼,看著四周稍顯迷茫,隔了良久才算反應過來,在抬眼,目之所及皆是廝殺後的猩紅。


    甜甜昏倒在地,一把黑亮的頭發此時仿佛被狗啃過一般,四不像的掛在腦後,她晃晃悠悠的起身,看著那道不知要去哪裏的背影,再也忍不住暈倒在地,被楚天夜抱在懷中。


    “終於結束了,沒想到我還能活著”


    女子掃了眼遍地屍體的周圍,隻覺一切就跟做夢般不真實,沒力氣動一根手指。


    萬籟俱寂,四周安靜的不像話,樊夢深吸口氣看著明軒緊跟上去的背影,莫名為自家主子憂心。


    在這個時候消失不見不是給情敵製造機會嗎?


    不過此時也由不得她想太多啦,等幾人找了個地方暫時休息,黎明已要到來。


    前進的步伐毫無停頓,九兒漫無目的的行走在空曠荒蕪的街道,彎刀早在不知不覺間回到識海中,身上滿是血,黏膩濕潤,風一吹,冷的沁骨。


    末世讓人擁有異能,卻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將能力用在同類身上。


    在這之前,九兒從不知道自己會如此心狠手辣,手起刀落毫不猶豫。


    也沒想過母親會離開她,那麽突然猝不及防。


    如果甜甜沒有繞到那個方位,她是不是到死都找不到母親在哪?


    一路前行直到無路可走,九兒停下腳步抬起眼,入目是一片河流,中間架著一座早就斷裂的天橋,隻剩幾根粗壯的柱子陳列在河中央。


    河流並不寬廣,卻也凝聚成厚厚的冰層,隨著她軍靴落在表麵,傳來噠噠的清脆回響。


    “九兒…”


    明軒喃喃出聲,趁她停下腳步拉住她的手,冰冷與他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輕輕一帶,將那渾身顫抖滿是鮮血的嬌弱身軀摟進懷中,任憑腥臭入鼻,衣裳髒亂不堪,唯有抱著她,才能緩解她哪怕絲毫的無助和心慌。


    “你想我怎麽做才好?”


    清冽的嗓音滿是無奈,懷抱透著讓人安心的味道,可從今往後,她是再也安不了心了。


    怎麽做嗎?


    她也不知道怎麽做才好。


    人都死了,卻賠不了她一個母親,


    腦子一片混沌,似什麽都有,又似都無。


    “明軒。”


    她輕輕出聲,嗓音沙啞的不像話。


    “你回去,他們受傷了,我想安靜一會。”


    一句話,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掙脫明軒的懷抱抬起眼,瞳孔在夜色中斂著血色光華,動人到心酸。


    他欲拒絕,她卻好像知道一般“幫我。”近乎哀求的語氣。


    字字惹憐。


    可能就是讓他去死,他也毫不猶豫的。


    明軒抿了抿唇,點頭,看著九兒轉過身,垂著頭“天亮,我就回去。”


    明軒歎口氣轉身,一雙清冽澄澈的眸子第一次對能力有了無上的渴求。


    待腳步漸行漸遠,再也聽不到分毫,九兒才坐在雪地中雙手環膝,將頭深埋,不知不覺沉沉暈了過去,卻在半夢半醒間聽聞一聲歎息,若有似無的氣流在周身靜靜流淌,寒冷入骨的夜莫名變得溫暖起來。


    光明終是到來。


    一夜滅門的防衛區死寂一片,清冷的房間內靜靜躺著幾個狼狽的身影,消毒水的氣味濃烈異常,掩過了撲鼻的血腥味。


    房門開著,正對著大門口,明軒靜坐在茶幾旁,仿佛入定的雕像一般,隻有那眼時不時的望著門外。


    樊夢靜靜吸收著晶石,楚天夜小心的給甜甜修剪著頭發,就聽一聲大喊,楚天夜當下收回剪刀,沉睡的甜甜猛的坐起身來,睜著一雙眼心有餘悸,隨後一把撲在楚天夜的懷中,不說話,一個勁的流淚。


    這一幕每二十分鍾便會上演一次,直到精疲力盡,甜甜便又睡下,周而複始。


    樊夢活動了會手腕,睜眼看著門外的天色,轉首看向一旁的明軒“我昨晚隱隱聽到有人喚那個大漢左爺,可我記得狂蟒小隊的左爺在基地的時候就被你解決掉了。”


    那眼前這個左爺又是什麽意思?


    難道說基地的隻是模糊人視線的障眼法,狂蟒小隊真正的兩大高手實際一直都未在基地,留下的隻是群擾人視聽的尋常異能者…


    那他們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樊夢想不通。


    這一點在場的所有人都想到了,甜甜從楚天夜的懷中探出頭“關押我的地方是個地下三層的密室,還有好多活人,裏麵很多像我母親…那樣的,還有喪屍,姐姐已經錄像了,要將東西交給龍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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