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出行危險明顯上升了幾個檔次,可對時間緊迫物資匱乏的幸存者而言,鋌而走險是唯一出路。喪屍數量雖不會對高階造成什麽影響,可長時間如此的話,心力交瘁在所難免。


    尤其是過慣了恣意生活根本不知缺衣少食為何物的散兵團,失去空間係對他們而言猶如二次末世,那源源不斷湧來的喪屍令人目不暇接,整個身體隻能重複揮砍的動作,一個人跑沒問題,想帶走人就不可能了。


    待危機短暫性結束,誰都忍不住癱軟在地恨不得睡個三天三夜,碩大的一隻隊伍此時此刻在極度疲憊之下也損失不少,如今堪堪十人,僅剩兩位非異能女性。


    "全部起來去那家銀行休養生息。"


    刀疤男的聲音相較於前更顯陰霾,即使累到極致誰也沒有多說什麽,跌跌撞撞的進入銀行,隻聽咕嚕一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刀疤男眯了眯眼,耳邊便傳來詢問聲:"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先弄點物資,不然活不久。


    說話者是那二哥,刀疤男正有此意,遂點了點頭,二人相視一眼,長時間的默契無需多說便轉身而去尋找物資。


    w區物資保存較好,可造化弄人,人黴了喝水都塞牙,他們所處的這一片全是售車維修類的地方,再往前是音樂器材,因為不遠處有一座音樂學院,穿插的小飯館自然沒有任何可供覓食的東西,行走了至少大半個小時才遠遠看見一處超市。


    安逸享受太久的二人著實沒體會過這種覓食的艱難過程,可不巧的是,超市已有人捷足先登。


    "有其它幸存者。"


    二人的視線太熱烈,即使隔得老遠都有些沁人心脾,想不發現都難。


    鍾離懶懶靠在門麵的牆上,聞聲淡淡一鱉:"不管,該幹什麽幹什麽。"


    新兵團聽話的緊,打包了幾袋物資裝進背包內,一行人整理完便準備轉身離開,便聽一聲極其不屑的叫喊:"站住!"


    鍾離幾人不由挑眉,一臉興味的看向迎麵走來的二人,同處末世此時出來找超市的用意不言而喻,可是物資這東西在這裏代表的可是命。


    上官雨雙手環胸嘿了一聲:"大哥有指教?"


    一個女人的問話,刀疤男著實沒心情回應,隻是那雙眼在觸及林蕭蕭與鍾離時就有些轉不開了,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的二哥毫無顧忌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怕是送上門給我們的補償吧。"


    他指的是九兒離開如今又來兩個極品的梗,雖然不知細節是何,鍾離幾人也是瞬間秒懂,唯有新兵團看著二人猶如看傻逼,刀疤男卻混不自知,邁步走進,視線既叼又狂的看向那群背著物資的新兵團:"物資和這兩個女人留下,放你們一條生路。"


    what?!


    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這種看智障的眸光給刀疤男造成了將對方震懾的錯覺,舉步走向二人,視線放肆而又滿含深意的打量著林蕭蕭:"過來吧,從此跟著老子,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這特麽嚴肅的局麵,鍾離真心沒忍住笑了,卻見刀疤男轉過頭道:"笑什麽?"


    鍾離抬頭抹了抹眼角的淚,一本正經道:"感動的。"


    眾人:…


    刀疤男哈哈一笑:"放心,你一樣跟著爺。"這些女人跟著他,本身就是莫大的殊榮。


    鍾離感動的不能自已了,不止她,所有人都憋的難受,唯有林瀟瀟神色淡漠,寵辱不驚的站在原地眯了眯眼:"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兩的老子早死了,而你現在的意思是要打劫我們的物資,順便帶走我們做你的女人是嗎?"


    二哥抿唇撞了撞刀疤男的胳膊,這是警告意思,刀疤男眸光深沉,他本就不是一個蠢蛋,此時一見林蕭蕭的態度也能摸清對方不是自己身邊那些累贅,可是物資他要定了,這兩個女人自然不會放走,不讓自己爽了怎麽對得起w區如此好的資源。


    畢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怪隻怪w區見鬼的能量磁場導致他無法清楚知道麵前一行人的異能等階,才敢相當作死的大放厥詞。


    "這是你們的榮幸。"


    林蕭蕭淡淡勾唇,猛地湊近,身上若有似無的幽香竄入鼻尖,薄唇輕啟:"傻逼。"轉身便走,眾人自然沒有和刀疤男浪費口舌的心情,待刀疤男恍惚間回神臉都黑了,這一無視瞧不起的姿態深深激怒了他:"找死!"


    異能突湧,金光大作,周遭掉落或城牆內的金屬盤旋在半空之中,匯聚成一把鋒利的利刃,穿刺向前準確無誤地刺入最近一位新兵團成員的後背,鍾離神色微動,臉上的玩笑驀然消散,刀疤男隻覺腦部神經瞬間紊亂,從有條不絮變成一團亂麻,細密的刺痛感轉眼便讓他出了一頭薄汗,他投擲而出的刀刃被一股勁風打亂方向,正背道而馳迎麵而來,地麵卻猛地一顫,升騰而起的土牆將他緊緊包裹,金刃的殺傷力全部落入土牆之上,轟然崩塌,暫時性解決了刀疤男的危機。


    六階!


    二哥心下一顫,隨即準確無誤的拉住刀疤男欲要湧出異能的手,笑著道歉:"不好意思各位,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望大人不計小人…”


    "什麽大人…”聲未到人先到,這一次二哥壓根沒能攔住,便覺一道身影逼近,待他視線回籠時刀疤男已被其緊緊拽住脖頸,語氣淡淡:"我們隻是女人。"記過是一定的。


    那道身影太快,即使二哥有心相助卻被其他人拉扯,上官雨笑的活潑:"想救人,先打過我啊!"


    這種被女人挑釁的經驗著實太少,二哥臉色一紅欺身上前,雙拳對上的那一瞬間卻聽哢嚓一聲,他的骨骼都快碎了,當下急急收手,既不出手也不相幫,直到林蕭蕭出手將人虐的半死離開後才去看刀疤男的情況。


    這二人絲毫未在眾人的心中掀起任何漣漪,有人說死的痛快比不得生不如死,這次在鍾離幾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存活,不過是為下一次的淒慘做鋪墊罷了。


    暮色將逝,悄然間日上西頭,在眾人各自奔波行走之時一輛吉普正悠閑地停留在一所大學門前,沒人看見,這裏有道飛來飛去還自帶台詞的鳥。


    “你一直轉來轉去自言自語,是某種修仙儀式嗎?” 九兒灌了口水神色不虞,有行夜在又灌出了她起床氣的毛病,懶懶靠著窗看著麵色古怪的行夜。


    “你還笑我,我是感受到一股能量波動,不過太快,沒時間細究就沒了,不過離這不遠。”


    九兒點了點頭並不多問,這裏有高階並不稀奇,稀奇的是“不是磁場幹擾無法感應嗎?”


    行夜嗬嗬一笑,頗為欠扁“這點雕蟲小技怎麽可能影響我堂堂…”


    “甜甜在哪?”


    行夜“啊?”


    “你不是不被影響嗎?那你告訴我她們在哪?”


    九兒跨步坐上駕駛位,將長發擼起發動車輛,直到轟鳴聲起行夜才底氣不足的哼哼“那不一樣啊…”


    “不都是感應。”


    “我現在靈力不夠,時靈時不靈的…”


    “得了,那你就別吹了,我都快被刮飛了。”


    這貨有時候就是欠懟。


    行夜:“…”


    了無痕跡的紮心真真是最傷人了!


    “你這樣真的會失去我的。”


    想它在主人身邊時說什麽主人都是沉默認同的,雖然它知道那是懶得搭理它,可好歹神獸的臉麵還在啊,它是真的沒說謊,真的隻是靈力不足…


    凡人真是孤陋寡聞!


    這一懟行夜消停不少,還別說還真的不習慣,行夜也不知道去哪學的網絡詞匯,那趕時髦的話說的那叫一個溜,一路上大半時間都在笑,這會沉默內斂,九兒有些無聊,好在繃不住之前行夜率先繃不住了,借著周遭建築有意無意說上一句話。


    空氣中稀薄的血腥味夾雜著一抹淡淡的熟悉,行夜陡然止住話頭,繞著九兒飛了一圈,在其不解的目光中飛出窗外行至半空,卻沒有要停的意思,直至停留在一處隔絕之地,當下催動體內稀薄的靈力,淡泊的黑色物體將它環繞,一縷縷落入虛空中某一處。


    虛無中黑霧遊走的紋路赫然是猶如蜘蛛網般密密麻麻的屏障,放眼望去,屏障將整個w區包裹在其中,而這一塊,有一處不穩裂開了小窟窿。


    行夜沉思一會極快飛了出去,靈力感應下,一切無所遁形。


    “這次一定要證明下我的實力…”隻是這想法並未保留太久,感應中那股令人顫抖的危機感直衝腦海,靈魂仿佛要被擊碎般,行夜再沒精力細細查看,竄入屏障內飛向九兒,忍著昏昏欲睡的精神狀態神色沉重而認真:"跟我來。"


    九兒抿唇咽下腦中的疑問,驅車跟隨,隨著前進越快,周遭的街道也顯得頗為熟悉。


    "等等…”九兒打開車門下了車,掃了眼皺眉開口“你確定是這邊,這好像是青龍基地出來進入w區的路。”當初她隨宋爵來走的就是這條,再往外點是幻境。


    意思是她饒了那麽久,實際就是擦邊過,並沒深入啊。


    行夜恩了聲,難得高深莫測一回,揮舞著翅膀向前帶路,不過十分鍾便到了一處小型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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