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衣物,換了之後用火燒了。”


    幾人自然毫無異義,原本麵色狼狽衣服一換顯得格外幹淨利落,九兒點了點頭還算滿意,頂著眾人的目光去了洗手間換洗,小腹處劃傷的位置已經慢慢幹涸,輕輕一扯,還是會痛。


    等她清理完畢出來時,眾人正圍著沙發坐成一排吸收晶石,察覺到動靜當下抬眼。


    “教官…”


    欲語還羞的語調,她知道這幾個有話要說,應景的嗯了聲,坐在那處單獨空出獨立的沙發之中,隨著嘎吱一聲凹陷,懶洋洋的靠著。


    “教官哪裏弄得物資啊。”


    “搶得。”


    語不驚人死不休,出自於一個普通人口中聽著有些好笑的話,落在九兒身上卻沒有絲毫違和感。


    幾人抿著唇,或翹著二郎腿,或把玩著手指,一時不知道怎麽接話。


    還是甜甜抬起眼走向九兒身側,輕聲開口“姐姐一個人嗎?”


    “不是,還有鍾離,林瀟瀟,不過我們分散了。”垂眸輕啟薄唇,傾身拿過桌上散落的煙隻,九兒撚起一根掐在食指與中指之間置於唇瓣,一旁的青年已經極有眼力見的替她點燃。


    九兒深深吸了口,吐出的同時帶出胸腔內的濁氣,掃了眼眾人淡聲開口“說說吧。”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視線不期然的落在甜甜身上。


    “我來說吧,是這樣的…”


    甜甜的聲音依舊柔軟,待她緩緩敘述完時,九兒點燃那根煙剛好到了盡頭。


    因好奇葬送生命的數不勝數,逝者已矣,九兒無話可說。她隻是著重詢問了昨晚的事件,得到的回答皆是搖頭。


    “不知道為什麽,就感覺心底發慌,有一雙手緊緊拽住,轉眼就會窒息而死一般,仿佛陷入地獄,周圍環繞的全是惡鬼。”


    “沒錯,我當時還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才好的,可後麵不管給他們多少巴掌…都不行了。”


    靈魂操縱,避不過最開始就沒辦法避過接下來。


    作為渾然不了解的生物,九兒沒辦法發表任何言論,她的想法和另一麵的鍾離幾人不謀而合,而她更幹脆,是必須離開。


    並且天一亮直接返回。


    這幾日幾乎把眾人的信心都磨盡了,留在w區和找死沒有什麽區別,一夜安然,天未亮,昏迷的青年倒是率先蘇醒。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昨夜傷口發炎導致發燒,吃了點退燒藥慢慢好轉,最後有沒有惡化九兒不知道,她也沒忍住疲倦睡著了。


    不過此時看來異能者的體質恢複起來是格外快的,從休息後神清氣爽的臉色就能看出一二,接過甜甜遞來的礦泉水,耳邊便響起青年中氣十足的話:"我沒事了,多謝教官,若不是你我這次怕得死了。"


    "想謝的話就好好活著吧,我還要謝謝你舍命保護我妹妹,就是因為你們的存在她才能安然無恙到現在。"


    青年挑唇一笑:"教官此言差矣,甜甜不隻是你的妹妹,也是我們的夥伴啊,我救她也不是因為教官,隊伍中的花朵就剩這一朵了,得護好才行啊。"


    "是啊,若是甜妹子不在了,剩我們幾個男人大眼瞪小眼的有什麽意思。"


    玩笑漸起,有些無言的難受不安或許都在這一夜後被他們藏在心間,此時回到了訓練時的狀態,說說笑笑的,讓人冷不起來。


    眾人在黎明初始便驅車離開,誰都沒發現在他們離開一小時後來了幾個光頭大漢,圍著小樓找了一圈無果。


    “壞了,這次死定了!”


    “先別說這些廢話,找到她們落腳的地方要緊。”


    引擎聲之大哪需要刻意尋找,有了線索幾人也不拖拉,留了兩個時刻注意行蹤,其他人返回。


    黝黑的肌膚在日光照射下泛著油光,高大的身影蹲在那如同一座小山,大熱天的就是好好先生也能曬出暴脾氣,汗水不停滴落,抬起的手還沒幹又是一抹打濕,如此反複擦入眼中,火辣辣的疼。


    等了近半小時,二人有些不耐了。


    "md,這鬼天氣等在這跟個傻逼似的,那群人怎麽還不離開。"


    另一個男人白了一眼隊友放輕了聲:"人家都在乘涼,你瞎啊!"


    "有點,勞資眼前全是汗!"


    相較於九兒幾人停歇處那一片陰涼,這一帶藏身的地方恰好是下午日頭最猛360度無死角照射的區域。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越想越心煩,熱意翻倍。


    男人騰的起身:"不行,我受不…唔…"


    九兒隨意用樹枝塗鴉的手微頓,視線上移,準確無誤的落在那一片空曠處,慣性眯眼,姿態慵懶,卻又能傾刻間騰空而起,發起致命的攻擊。


    扇形睫毛長的犯規,隨著她輕微上下的動作顫抖著,甜甜忍住心裏的瘙癢輕聲開口 “姐姐怎麽了?”


    九兒搖了搖頭:"沒,就是覺得,很熱…"


    甜甜:"…"


    無言以對怎麽破?


    "我去上個廁所,你待在這別動。"


    九兒說的自然,絲毫沒關注一群熱血方剛的大男人聽到這句話的臉紅尷尬,一個個跟個大媳婦似的連她的背影都不敢看,九兒鬆了口氣,桃花眼散發著深沉的光。


    這一帶較為空曠偏僻,沒有鬧市區那些擁擠的場合設施,喪屍的數量並不多,這個時候可以說是根本沒有。


    大漢伸手揮開捂住嘴的臭手,憤憤不平道:"你特麽的捂勞資幹嘛!"


    隔了兩條街道近兩百米的距離,那雙眼卻如有實質,大漢忍不住心下一顫,低聲嗬斥著身旁依舊喋喋不休的豬隊友:"別吵,我們被發現了!"


    大漢果然安靜了,神色卻有些懷疑,壓低聲音道:"你會不會太多疑了,這地方沒法探查精神力,長了天眼啊能看那麽遠!"


    "不然你以為老大為什麽那麽重視那個人,沒聽說嗎,之前那幾個都死了,我勸你趁早收起這幅小看的姿態,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大漢不說話了,似乎是在思索這句話的真實性,就停身旁的夥伴倒吸一口涼氣:"那個女人不見了!"


    "不見就不見,其他人不還在嗎!"


    男人完全無法心寬至此,有些後怕:"不行,先離開這裏!"拽起地上的大漢便要走人,那模樣別提有多慫了,大漢不以為然:"瞧你那點出息,且不說是不是發現我們了,就是這樣,她的隊友都在那,你是覺得她一個人敢找過來不成?一個女人哪來那麽肥的膽兒…"


    "說的也是。"


    大漢扯起一抹笑得意洋洋:"所以說你啊,就是…"大驚小怪四個字怎麽也說不出口了,大漢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對,一轉身,對上的卻是張懶洋洋漂亮驚人的臉蛋,以及黑乎乎冷冰冰的槍口。


    九兒挑了挑眉,迎著二人那不知是驚豔還是驚悚的目光淡聲道:"我也在反省這件事,一個女人,膽肥是真不好…"


    兩個大漢:"…"


    與此同時,在距此處不遠的一處音樂學院之內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老大,那群人應該是要離開w區了!”


    刺入肉中的針顫了顫,那雙粗粗糙的手微頓,擰著淩厲的眉峰轉首起身“你說什麽?”


    “我原以為她們會接著深入,喪屍都安排好了,沒想到左等右等都不見人,跟上去才發現人去樓空,好在進程慢,追了兩個小時就追到了。”


    孫楊牙齒咬的嘎嘎響,說話的男人當即道:"不過老大放心,我派了人守在哪,這一次她們插翅難飛!"


    孫楊伸手猛的拍向光頭的腦袋,厲聲道“老子昨晚就讓你們動手,今天要看到人,你們倒好,怎麽就讓人跑了?昨晚在幹嘛!”


    光頭抖成一個篩子,低著頭視線飄忽不定,就覺孫楊猛的湊近,隨即驀然抬腳將人狠狠踹了出去“老子供你們吃供你們喝,平時打鬧我倒可以不計較,分派的任務那麽重要,竟然還喝酒!怕是喝醉了睡過了頭,才導致她們安然脫離的吧!”話落又是一陣拳打腳踢,聲聲入肉。


    “老大,老大饒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


    “老大…”


    求救聲越說越小,孫楊到底不可能真的將人打死,這一次死了好幾個助手,辦起事來格外緩慢,而他在姬九兒那也是屢屢吃虧,這兩日那人離開還好,待回來之時發現他的事還沒成,怕自身難保。


    孫楊深吸口氣轉身,透過窗戶看著天際,伸手將腹間縫補的線一扯,皮肉撕裂,帶起絲絲血漬。


    “哼,饒你一命可以,看你今晚的表現了。安排下去,今晚出手!”


    再拖死的就是自己了!


    黑暗覆蓋,w區的夜晚神秘異常,一行人鬼鬼祟祟的遊蕩在黑夜之下,孫揚一雙淩厲的眸子更顯邪惡:"到底在哪?"


    "前麵那個銀行,那是我們說好的接頭處。"


    孫揚步伐極快,待視線中出現目的地時先是查探了番周圍動靜,確認無誤後才揮手,一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便急切開口低聲問道:"人在哪?"


    "孫隊是在找我嗎?"


    寂靜中顯得格外誘人的嗓音透著無法言喻的酥軟,本是令人迷戀的音色,落入孫揚耳中便顯得尤其刺耳,後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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