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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雙眸急劇收縮,因為那脖頸處細薄的紅痕,有鮮血點點溢出,隨即撲通一聲倒地,露出一道徐徐而來的閑適身影。


    明軒輕輕掀眸,手中的手術刀已然投擲而出,男人堪堪躲過,胳膊卻未能幸免,痛呼一聲,實在搞不明白這突然起來的人毫不掩飾的殺意是幾個意思。


    但他很清楚,對方是要弄死他。


    "這位大哥,大爺,請問我是得罪你了還是怎麽,俗話說的好,本是...操!”


    那猶如開了天眼的手術刀在黑夜中散發著陰冷的光,從末世至今走了那麽久,男人第一次有頻死的恐慌。


    "都是人,你特麽的就不能說個讓我死的理由。"


    他依舊淡漠,眉眼中的高貴桀驁透著無形中的高高在上,黑暗中那抹詭異的紅透著極致森冷,薄唇輕抿,本是相隔極遠的間距刹那間近在咫尺,散發著冰冷氣息的刀鋒透著一股凜冽至極的殺意,男人雙眼條件反射一閉,就聽一陣低呼,清透撩人,對他而言猶如天籟。


    “明軒停下...”


    那雙黑眸微閃,隨即在男人眼中刹那化作散之不去的柔情,他就站在一旁,收刀側首,抿起的唇瓣是淺淺的笑意,靜待著那道身影逼近,就是作為男人你也很難不為那張臉驚歎。


    前一秒是殺神,後一秒就如不染煙火的謫仙。


    九兒湊近看了一眼,吐出口濁氣。


    還好沒死,現在見到個活人真特麽難!


    “是你...”


    如今人類數量大大減少,見到的幾乎都是有過交集的熟人,九兒挑了挑眉,順著聲音歪頭看去,那二哥的臉陡然撞入眼簾。


    那眼中的驚喜毫不掩飾,唯有男人能看懂的絲絲情意驀然落在明軒眼中,二哥隻覺渾身發冷,一股極為刺骨的寒氣從腳底直衝腦門,明軒已經走在九兒身側遮住了大半視線,垂首問她:“認識?”


    九兒也沒瞞:“之前在區時他幫過我。”不然以九兒當初沒有異能的實力很難全身而退。


    明軒這才正眼瞧了瞧二哥,直到那眼中的情意蕩然無存,才收回那股子弑殺之氣。


    二哥如蒙大赦,福至心靈般懂了點什麽,無比慶幸自己當時沒有腦子發熱的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當下笑著起身,拿起塑料袋撿起地上的藥物,九兒已經向前兩步問道:“你在這裏幹什麽?”


    二哥撿了東西捏在手中:“之前遇到一個人類,臨時組隊前往s省,遇到一隻七階喪屍,堪堪保命,後麵遇到一群散兵小隊搶了物資,受了點傷,沒藥有些惡化,我出來弄藥,異能沒完全恢複,不敢太高調。”


    店鋪內的碎玻璃隨著走動嘎吱作響,九兒挑眉:“去s省幹嘛?”


    “我是無所謂,那兄弟有急事,據說...”


    “傷的很重?”


    突然被問話,二哥一時有些受寵若驚:“傷是舊傷堆積,有點嚴重,哎...你們要去哪?沒有具體目的地的話要不一起,我得先走一步,再晚點那人怕得失血而死了。”


    二哥神色急切,九兒抿唇欲言,手腕卻被明軒輕輕一扯:"他很著急。"


    人命關天,九兒點了點頭:"有緣再見,你先去吧。"


    二哥想多瞧兩眼解解饞,奈何一旁目不轉睛的殺神在此,想到對方的傷勢也不耽擱了,異能微動快速離開。待氣息徹底消失無蹤明軒方才看向九兒"有看到嗎?"


    九兒失望搖頭,聳肩無語道"整條街就我一個,反倒是你這有...”隨即皺眉垂眼,腳尖點了點地上的屍體"這個怎麽回事?"


    "屍化了,所以我直接解決了。"


    "你剛怎麽想殺他?"


    明軒皺眉"看著煩。"


    九兒:...


    "之前在區的時候你在他的隊伍,那隊人馬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更何況他看你的眼神...別有企圖。"


    九兒但笑不語,也沒有責怪的意思,二哥不過是有幾麵之緣,明軒多重要無需多言,隻是走了幾步她忽的頓住。


    “欸...”


    “怎麽了?”


    “艸,我忘了問了!”


    這特麽很難見到一個活人的世道,她竟然忘了問對方現在基地的情況,不管知不知道問了總沒錯吧。


    煩。


    “來這邊就遇到人,接下來想必會更多的。”


    是啊,下了高速後她們離s省越來越近了,隻要是往那個方向,近到遠遠地明軒都能感受到周圍幸存者氣息波動,以及按捺住等他指示的喪屍們。


    有明軒氣息阻隔,九兒什麽也探查不到,有所察覺之前明軒就會將她帶走,這個二哥是個意外,沒死之前便讓九兒感覺到了。


    不知為何,一股莫名的不安襲上心頭。


    明軒摸了摸鼻尖,垂眼未語,遮住了眸中晦暗不明的色彩,徑直上了駕駛位:“你休息,我開車。”


    九兒並未拒絕,她隻是閉著眼,斂下璀璨雙眸中的晦暗探究。


    但願,是她多想。


    而這邊,死裏逃生的二哥這才喘了口氣,後背早已被打濕,一抹額頭全是汗。


    他裝的輕鬆,卻怕的要死。


    那個男人,好強。


    還很古怪。


    深吸口氣,二哥這才收拾好心情前往住所,大隱隱於市,他將人藏在了一處店鋪內,拐了好幾條道,便在一家手機專賣店停下步伐,視線前移,是一具沒什麽起伏的''屍體''。


    二哥提著藥物邁步進屋,單腳毫不留情的一踹“欸,沒死吭個聲?”


    姬佑宇艱難的掀開一條眼縫,二哥上藥的動作一點都沒手下留情,痛的要死卻叫不出聲,折磨了好一會才算消停,額頭因疼痛滿是汗珠,最後閉著眼睡了過去,後半夜斷斷續續一直發燒,直到天亮才恢複意識。


    刺目的陽光太突兀,令人不由自主的伸手遮擋,一抬手牽扯到傷口,傷口處不斷叫囂著痛感,暗咒一聲,靠在牆壁休息的二哥當下睜眼,一見他立馬起身,笑了句:“命硬啊...”


    “謝謝誇獎。”


    他這一路走來當真是多災多難。


    二哥幾步拿過藥物走近,垂首看了眼崩開的傷口“恢複的不錯,等你恢複點能量就差不多好了,喏...”伸手一拋,幾顆晶石落在腿邊,姬佑宇眸光微閃,用完好的手指捏在手中:“五階的...謝謝,等回到s省我一定加倍奉還。”


    二哥笑:“是得好好謝,老子昨晚差點命都沒了。”


    想到那冷冰冰的手術刀,後背仍還止不住發涼,姬九兒要是不製止的話,二哥一點都不懷疑對方那把刀是會吻過脖子的,隻是一想到那人的眼...


    二哥覺得很奇怪。


    但具體哪奇怪也說不上來。


    姬佑宇沒放在心上,處理好傷口之後吸收了晶石,二哥也不打擾他,兩人的精神力都沒恢複,抓緊時間恢複才是正經,下午才去尋了些吃的。


    這個時候也別指望吃什麽好的,唯一還能進嘴的也隻有幹巴巴的方便麵,二哥搜刮了好幾條街,才找到些袋裝小麵包,帶回去後姬佑宇吸收的也差不多,二人相顧無言的吃著東西,水是存貨。


    “你說,一個人的眸色可以自由變換嗎?”


    姬佑宇挑眉,咀嚼著嘴裏的麵包懶懶道:“能啊,美瞳,不要錢隨便戴...”


    二哥嘴角微抽:“我說的是不經任何外在因素自然變幻的眸色,一會黑一會紅的,我想了一晚上,那絕不是看錯。”


    “你莫不是看見鬼了吧,或者說是某種能力...”這話一落,姬佑宇的動作猛地一頓,心下劃過什麽,二哥已然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我想也是,那異能還挺...你拉我手幹什麽,老子喜歡女人!”


    “你說的人,是不是長得很帥,那種,很難超越的帥...”


    二哥猛地將他手甩開,挑眉點了點頭:“是啊,帥是帥,真特麽夠狠就是了,差點就死了艸。”


    “那你怎麽沒死?”


    “敢情你想我死啊...”


    一句話聲音越來越小,姬佑宇那雙眼格外猙獰,落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二哥也不多說什麽,轉而嚴肅開口:“因為一個女人,很漂亮的女人...”


    也不知該如釋重負還是什麽,姬佑宇低喃一聲?“姬九兒...”


    “誒...你怎麽知道?”


    手中的袋裝麵包隨著能量一掠攪碎成渣,落在地麵毫無存在感,有什麽想不通的終於連接成線,姬佑宇喘著粗氣起身"她們在哪,你能不能帶我找到?"話語中的迫切顯而易見。


    這變化太快,二哥有些懵"你這人怎麽說風就是雨的。"


    姬佑佑心急如焚“一直忘了說,我叫姬佑宇,實不相瞞,我現在還在這為的就是找一個人,就是姬九兒。”


    心思一轉,二哥便懂了,隻是不待他細想什麽,姬佑宇悠悠啟唇,垂下的眉眼看不清表情,良久,低笑出聲:“明軒...”


    如今想到這兩個字,隊友和妹妹的死便不斷浮現在腦海:“知道為什麽眸色不一樣嗎...”


    “因為,他是屍王。”


    二哥覺得,這是他聽過最可笑的笑話。


    "屍王?姬九兒可是人,那兩人關係好的很,怎麽可能..."興許是姬佑宇的神色太深沉,二哥生生止住了欲開口的話,神色忽而變的嚴謹"我沒見過什麽屍王,隻問你一句,此話當真?"(未完待續)<script type="3c373478e936308a7d12b30b-text/javascript">show_htm3();</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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