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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訊儀中的內容無需推敲,明明白白呈現給眾人一個事實。


    鍾離抿唇起身,曾經張揚無畏的眉眼此時已染上頹色“我們先回去了長官。”


    隨著這話一落,姬嘯天等跟著起身離開,姬奉寧看了眼父親和愛人的背影,最後咬牙還是跟上鍾離的步伐。


    對不住了老爸。


    “去哪?”


    “去看宋爵。”


    鍾離從未如此迫切一個人醒來過,然而如今對上明軒,整個人類中也隻有龍炎與宋爵才有那本事。龍炎作為四將之首,是所有行動戰事的總指揮,若有不測,軍隊原本的有條不紊也會跟著亂套,還會有聯盟中幾個老不死的古板發言,亂上加亂。


    姬奉寧並未多言,到達治愈處時不僅僅是樊夢等人,就是蘇沫尚祁已然風塵仆仆的到了此地。


    眾人眸色相交,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處。


    蘇沫深吸口氣:“我再試試。”


    尚祁看了眼,疲倦的眉眼中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色彩,才對付完一群喪屍往返,恰好清理了青龍周圍的喪屍群,與基地裏應外合,暫時解了包圍的危機。


    在如此虛弱的情況下,他沒想到蘇沫還要出手。


    “我隨你一起。”


    蘇沫衝著小青年點了點頭,二人一前一後進了房間,眾人相顧無言,良久,隨著林蕭蕭穩健的步伐越來越近,眾人無聊的頭也跟著往出聲的方向看。


    軍隊率領一些異能者前去白虎救援,林蕭蕭是隊長,這會回來,那張清冷的臉蛋上還有道細長的刀傷,血已凝固。


    “怎麽搞的?”


    上官雨這話一出,後者不過搖了搖頭:“小問題,九兒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們有什麽打算?”


    鍾離吸了口氣,眸中有了一股莫名的堅定“今晚之前若還不醒,我們自己前往。”


    “沒錯。”


    這話莫名將浮躁的內心定的牢牢地,待尚祁帶走昏迷不醒的蘇沫,樊夢等人便毫不遲疑的開始去收拾行李,隻待入夜開始行動。


    緊閉的臥室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完全阻隔,室內室外猶如兩個世界,無數不甘寂寞的黑色能量如幽靈般遊竄,黑暗將牆沿虛化,黑霧繚繞間無限擴大至虛無。


    青龍,s省,又似乎整個世界都在那層黑霧籠罩下。


    愁雲慘淡的人類,焦灼不安的隊友…


    磅礴的靈力頃刻迸發,直衝天際,在天大變色那一瞬間,又不斷壓低,直到降至世界所謂的大道規則,即便如此,天際仍有些許暗湧的波動,險些崩裂。


    九階。


    這是眼下世界已然岌岌可危的能量等階,原就不該存在。


    屍王不僅沒死,還成為了所謂的屍皇。


    “等階若再有提升,主人,這個世界便不是你離開便能恢複正常了。”


    到那時的結果,便是同歸於盡的下場。


    風雲突湧,天地湧動的頻率都有些詭異起來,彌漫的黑霧刹那融入靜躺的身體之中,翻天覆地的靈氣忽而消失無蹤,待一切沉寂,床榻上那深斂的眉眼霍然睜開。


    天地失色。


    鍾離在一陣膽戰心驚中醒來,連她都不知道這沒來由的情緒是為何。


    “奇怪...”


    還未細想,上官雨咋咋呼呼的聲音便想起:“準備好了,什麽時候走?”


    一群高階的離開無疑是基地損失,然此刻也沒誰去管基地的死活了。


    都不是聖母,放在心上的至始至終都是夥伴。


    緊了緊手中的定位儀,作為曾經並肩的明軒,饒是鍾離也沒想出碰上的話到底該如何是好,現實卻由不得她多想,隨著一群人緩步而來一臉整裝待發的模樣,正欲開口,那扇緊閉的房門卻驟然輕啟。


    “東西給我。”


    低沉的嗓音透著令人臉紅心跳的磁性,性感暗啞,鍾離應聲回首,視線落在迎麵而來的高大身軀上回不過神。


    一米九的身高,迷彩服下依稀可見強悍的肌肉紋路,卻絕不會給人粗壯蠻橫之感,像是一頭有力的雄獅,颯爽強大,短靴落在地麵卻無一絲擾人的動靜,輕的無波無瀾,唯獨那張臉蒼白的不像話。


    在那壓迫感極深的瞳孔之中,鍾離險險回神。


    鬼斧神工。


    宋爵的俊美在幼時便有雌雄莫辨的能力,隨著年長越發深刻,即使後來傳出嗜血暴戾之命,人人得而誅之的魔尊身份,送入宮殿的美人依舊前赴後繼,後來修為比天,世人往往震懾在那一身壓迫能量之下,即使有幸窺見真容,亦無法坦然受之。


    不能見的,不敢見的,即使到了這異世,靈氣都會將他的氣息及存在壓得很低,日日相處,也能被修為控製的下意識忽略外貌。


    正兒八經麵對麵見人,鍾離這還是第一次,回神的同時手已經悻悻伸出,定位儀穩穩落在宋爵手中。


    “可以了。”


    能量輕湧,鍾離一個激靈,原地的男人已然消失無蹤,連帶著樊夢等人都眨眨眼看了看原地,鍾離推開臥室確認一番,才驚覺那真不是夢。


    宋爵醒了...


    九兒有救了,隻是那坑爹的三角關係。


    上官雨舔了舔唇角的口水,歎了口氣,正經道“心下有句話不值當講不當講....”


    眾人一致輕哧“得了,閉嘴吧。”


    這邊已成定局,坐落於s省不遠曲縣的一片偏僻處,是曾經作為貴族區的西城區,階梯樓閣,亭台水榭,縱使風景也不在,那俯視全城,依山傍水的別墅依舊如原本一般高貴。


    而在最高處,一道密封的別墅內卻躺著一道時而夢囈的人兒。


    忽而睜眼,風華綻放一瞬,化作瀲灩。


    腦中亂七八糟的畫麵頃刻覆滅,入目的水晶吊燈向外延伸,偌大的落地窗被淡紫色窗簾遮掩,擋住了零碎的光線,屋內散發著一股淡淡安神的薰衣草香。


    心下微動,眼簾微掀的同時,淩厲刹那占據了神采。


    起身,涼被從肩側滑下,漏出精致的鎖骨下掩不住的豐滿。


    皺眉下床,光潔的腳趾踩在毛茸茸的地攤上,窗簾一扯,撲麵的陽光灑滿了房間,一眼望去,是同樣高低的別墅樓閣,每一動別墅的陽台處都有道穩健的身影,隔得老遠都與她四目相對,那雙眼簡單至唯有忌憚渴望的色彩,毫無一絲人類的複雜。


    九兒異能微動,經脈處生澀的痛感來襲,她竟無法提起分毫,反而是房門輕啟,窗簾無聲合上,水晶燈‘哢’的一聲打開。


    四目相對,九兒抿了抿唇,左移半步淡淡看著來人,心口卻翻江倒海,遠沒有表麵這麽輕鬆。


    黑色衛衣有些寬鬆,緊腳休閑褲下踩著軍靴,那張臉熟悉的不行。


    他亦看著她,眼中的晦暗令人心悸。


    “餓嗎?”


    他走近,手裏提著一個保溫桶,裝著米飯和一些求之不得的蔬菜放在桌麵上。


    九兒垂首看了一眼,不多言,打開便吃了起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無論何時,她都會理智的喂飽自己,保持體力,找到離開的方法。


    良久抬眼,勾了勾手指,明軒也沒猶豫坐在她身邊,就見其拿了勺子將飯碗遞給他“一起吃。”


    明軒隻笑,順從的吃著碗裏的飯,聽話的像是圈養的貓。


    九兒靜靜的看著,他吃的安靜認真,神色一如既往,精致的麵容在明黃的燈光下如同加了濾鏡,離得近了,能看清細細的絨毛。


    朱雀圍城後那段時間,她處於屍化與人類之間,她比誰都懂那種吞咽食物後的感覺,痛苦,無味,猶如嚼蠟。


    每每沾上一點,都會難受的恨不得將胃都吐出來。


    然而這麽久了,這一路上她吃什麽,他也跟著吃的。


    怪不得會虛弱,臉會那麽白。


    “為何瞞我?”


    輕柔的語調帶著輕顫,明軒垂下的眉眼看不清表情,他頓了頓,吞咽間一點點的拉扯都能讓他難受至後背冒汗,一字字擲地有聲“我沒有瞞你,你若問了,我都會說。”


    這是實話。


    九兒勾唇,移開的眼框內包著的淚水終是沒忍住濺落在桌麵。


    她沒有問是絕對信任,然而現在人家告訴她,一切都是信任的錯。


    “怪我。”


    明軒抬起手,九兒卻偏首躲過,他不依不饒,放出一隻手捏著九兒的下巴,涼涼的觸感直達肌膚底層,九兒微抬首,那修長的指尖便劃過眼角,黑曜石的瞳孔溫柔認真,帶著小心翼翼的細致。


    “別哭。”嗓音帶著沙啞。


    九兒緊緊垂眸,深吸口氣起身:“外麵的喪屍是監視我的嗎?”


    “是保護你的。”


    心口悶悶的疼,說不清是怪自己還是怪他,轉身走向床沿“你走吧。”


    多看一眼,多想一分,都跟淩遲一般難受。


    男人側臉眼眸低垂,看不清表情,正襟危坐。


    酸澀心疼還帶著憤怒交織在一起,九兒覺得自己都快走火入魔了,冷眸掃過,低吼:“走啊!”


    明軒也不惱,起身將食物放在保溫盒中,看著那張已然轉身不欲搭理他的九兒,眸光微閃,良久妥協:“好好休息,你會習慣的。”


    他能給她想要的,比如安穩,不受到任何傷害。


    合上房門的輕響落在耳角,沒走多遠,九兒便感受不到能量波動了。


    伸出五指,纖細而有力,古戒是最原始的平凡模樣,有些笨重,或許從最開始,明軒便阻止了她與古戒的聯係,如今連死神都不可用。(未完待續)<script type="6d57c26ceb01d2069fd19-text/javascript">show_htm3();</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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