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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主人!”


    縱使心有所想,然從九兒口中輕輕吐出,仍舊給行夜極致驚悚的味道。


    “小主人何時知曉的?”


    這點行夜很好奇,主人不會告訴她,那她又是如何知曉的?


    九兒纖指彈了彈煙灰,垂眸看著細微的火光將煙支燃盡,燙在指尖,紮心的疼,良久掀開眼簾:“也不盡然,受傷時不知為何會做了一些古古怪怪的夢,夢中的我是一個看客,夢中的一切都很熟悉,好像我親眼見過經曆過般,嗬...”她輕笑,視線放在遠處:“之前的話大多是猜測,然而你的表情說明了很多,真正讓我想起的,是昨晚他擁我入懷時,那突如其來的驟變。”


    “天空的顏色,召喚某種強大能量的感覺,和我重塑經脈的感覺一樣,昏迷前,腦中便頓時清明。”


    “行夜,你們...是不是要離開了...”


    也許九兒自己都想象不出來,這句藏在心底翻來覆去無數次的話,說的有多輕。


    雙眸中的晶瑩無聲滲出,燙的行夜都顫了一下,對上那張嬌豔的側臉,一時無言,良久才沉沉嗯了聲:“小主人,主人他,不得已...”


    這話似乎能引出心底無限的深思熟慮,那每每遊移在嗓門口的心聲跟開了閘似的,一個勁往外蹦“這個世界不該存有九階異能者,在屍皇晉級成功時便說明了這個問題,平衡打破,整個世界都得承受來自天地的規則限製,明軒的能力你也看到了,他的天賦甚至超過了屍皇,邁入九階臨門一腳,屍皇必須死,他亦然。”


    “而這對人類而言的滅頂之災,小主人無法保護的親人夥伴,主人都能做到,別說是九階,提升修為後就是做天又如何?但那時...他便不屬於這個世界。主人能做到八方平複,同樣還人類一方淨土,代價便是離開。”


    “我們不屬於這裏,這是一個意外的世界,恰恰碰巧的,意外遇到你,意外的...放不下...”


    “我陪主人渡過了無數的劫,但最強大最恐怖的卻是你,小主人...”


    不舍,成了結束最大的障礙。


    靜謐的夜裏是行夜澹澹的陳述,一點一點敲擊著心口最脆弱的地方,很多事情不清楚,便不知道那人在暗裏都為了她做了什麽。


    他不屬於這裏,如此強大的一個人,前世又怎會沒聽說過呢。


    而如今卻因她困在這個世界,連回去都是問題。


    帶鏽的窗沿不知不覺落滿了煙灰,隨著微風掠起,良久,九兒方才深吸口氣,隨即緩緩勾唇“重塑經脈,他便能離開對嗎?”


    “沒錯,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九兒驀然輕笑 "作為上古神獸,從你口中說出不可能還真是詭異。"


    未給它思量開口的機會,那雙眸驀然幽深,那種從容於篤定以另一種形式和主人重合,行夜隻聽那扣人心弦的嗓音徐徐道來“傳說用生命祭奠,以靈魂滋養的高階魂石,能重塑一切經脈受損,而這其中,以天靈根最甚。”


    “不巧,我剛好有一顆。”


    隻這一句話,行夜猶如五雷轟頂,許久回不過神。


    "小主人..."


    她未言,意念微動,純質高貴猶如水晶般晶瑩剔透的魂石再次落在她手中,流淌的能量元素別說是這能量匱乏的地球,就是修真界都會是萬人哄搶的存在。


    行夜咽了咽口水"小主人怕是不知,這魂石的作用..."可是相當逆天的啊!


    放在這裏,和一枚免死金牌沒什麽區別,行夜萬萬沒想到這讓連明寒與主人鬥到異世的罪魁禍首竟然會落在九兒手中,以這種方式留給主人。


    隻是它想說的話係數被九兒的食指擋住"珍貴的東西,自然要用在適合的人身上,人類已經是強弩之末,我們沒有時間浪費,除卻顯而易見的敵人之外,環境氣候,也是很重要的生存根本。如今能有萬分把我對付屍皇的,隻有宋爵。"


    似乎為她所說做個見證,窗外消停的雪花不知何時飛舞起來,溫度雖說暫時沒多大變化,天一亮便有的熬。


    世界早已崩塌,除了所謂的氣運外,九兒不敢將未來堵在男女主身上。


    "可是主人他,很可能不會願意..."


    "所以...我要你幫我。"


    對上那雙眼,行夜便知道沒有選擇的餘地。


    "好。"


    九兒勾唇一笑。


    如她所想,寒冷是在淩晨五點時達到最高,零下近六十度的寒冷令普通人寸步難行,更別提那些還要守衛的士兵,簡直跟自殺差不多。


    心下微動,她必須去見一見蘇沫,想想該如何對付明軒才行。


    她無法動手,這是弱點,她卻沒辦法抵製。


    深吸口氣起身,執起外套的手卻先是一頓,回神間卻與另一道氣息纏繞糾纏。


    "九兒..."


    低喃溫柔,透著無限眷念。


    九兒心下一鬆,嘴角先是勾了起來"怎麽不多睡會?有沒有哪裏難受。"


    宋爵極具掌控能力,不過說話間九兒便被他帶上了床,被人牢牢困在懷中"我很好,你呢?"


    這個男人似乎從來不會說句不好的話來。


    "昨晚的事,我..."


    "九兒,不提好嗎?"


    九兒自然沒有再提的道理。


    "我要去一趟軍事大樓,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來。"


    起身的動作很快,宋爵幽暗的瞳孔微縮?“你在生氣。”


    不是反問,完全肯定的意思。


    九兒微怔,恍然回神,從那雙幽深的瞳孔中看見一絲委屈與埋怨,驀然懂了什麽,心下微歎,斂下心疼,麵上卻是不顯,很正式的否認了宋爵的肯定。


    “我並未生氣,你不要多想。”


    她自認情緒不摻雜任何負麵情緒,甚至認真嚴謹的搖頭否認,宋爵卻驀然勾唇“多想嗎?”他輕笑,身影忽而一閃,不容置疑的拽過她的胳膊,攬腰的瞬間狠狠吻上她的唇,虛弱蒼白的臉上帶著極強的侵略感,卻在情深時被九兒狠狠一推:“別這樣,我還有事?”


    “關於他的事。”


    九兒一時搞不懂,此刻清醒的宋爵為何會沒有安全感到這個地步。


    “能不能不去?”


    她才下定決心與蘇沫商議對付明軒和屍皇的辦法,去是必然,當下顰眉瞅著宋爵,未置一詞,男人卻陡然溫柔起來,小心走近站在她麵前:“給我上藥好不好?”


    這樣的宋爵,她從未見過。


    "你不相信我"


    "我該相信嗎?"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妒忌他?”


    妒忌那篤定的笑,那令人討厭的語氣,偏偏對方所說,最後都會成真。


    他相信九兒是愛他的,可就是想不明白到最後她都會站在對方那邊。


    九兒動作一頓,想說什麽,又不知道怎麽說起,隻得走近依偎在男人懷中"我不知道怎麽解釋,你好好休息,我馬上回來。"


    空曠的室內僅剩女人殘留的體香,宋爵不由扶額,曾幾何時,他哪曾想過自己會被一個女人弄的多愁善感。


    寒風肆掠,隨著黎明蔓延越發森冷,空曠的軍事大樓連守衛都不曾 有,龍炎自是一夜未眠,衣物及一切供暖設備全麵提供,卻微乎其微,若非在室內都沒多大卵用,守和不守都是問題,一時頭疼不已。


    "撤了吧。"


    揉動眉心的手下意識一頓,龍炎抬首看了過去,對上的便是一雙高貴疏離的眸子,麵色一柔"傷好些了?"


    這關心絕對情真意切,畢竟如今人類的一切可都是靠這些人撐著的。


    "好多了,謝謝長官惦記。"


    龍炎輕笑起身,疲倦微微散去一些"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撤兵,不需要守,休養生息。"


    "但是..."


    九兒挑了挑眉伸出纖手止住話頭"沒有但是,該來的總會來,屍皇若要出手,僅憑守衛是防不住的,更何況,長官還想繼續相愛相殺下去嗎?"


    "你的意思是..."


    "這次換人類先動手。"


    這大言不慚的話在寂靜中擲地有聲,龍炎還來不及回應,被被另一道聲音攔截"沒錯,我支持她的意見。"


    款款而來的身影自帶柔光濾鏡,九兒抿唇看去,唇角一勾,蘇沫已然率先開口"猜你應該醒了就會來這,所以我便來了。"


    "挺有默契。"


    "還行,我覺得是孽緣。"


    從某種程度來說,蘇沫說的可是相當正確,九兒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視線後移,落在不遠處緩緩走來的尚祁身上。


    不得不說,還真是孽緣。


    生存就是那麽詭異,每當你覺得和故事產生不同軌跡時,又會以另一種形式將你拉回相同的軌道,隻是微妙間又完全不同。


    蘇沫神色未變"走吧,帶你去看看鍾離,從昨晚開始就嚷著要見你。"


    九兒恩了聲,隨即轉首看了眼含笑的龍炎"長官還未回答我。"


    龍炎微怔,隨即爽朗一笑"俗話說的好,長江後浪推前浪,我這個老不死的自是沒什麽意見,末世本就是多出來的驚喜,反正結局如何,就當是一場賭局吧。"


    "年輕人,未來在你們手中。"<script type="245fa156b1c413cd4bf324c8-text/javascript">show_htm3();</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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