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均真君像抓著小雞仔似的,將那害怕的柳顯雲往何冠賢麵前一放。


    “認認,是他嗎?”


    何冠賢眼前一花,一張娃娃臉直懟在麵前,兩人差點親上。


    他脖子悄然後傾,略顯嫌棄地拉開了少許距離,下意識回複:“不是他。”


    他爹娘的模樣都沒那人的模樣讓他記憶深刻。


    聽到何冠賢的回答,娃娃臉險些喜極而泣,剛剛他在那什麽麵前靈均真君都說了,真不是他搶了什麽珠子啊!


    那珠子是個啥他都沒聽說過呢!


    這下好了,終於還他清白了吧!


    “此次入那秘境的散修中,隻有這一人叫柳顯雲,不是他,難道還有第二個柳顯雲?”


    一聽不是這人,靈均真君眉頭皺起,不悅反問道。


    聽著靈均真君的質問,何冠賢與麵前的柳顯雲對視,麵麵相覷。


    這……


    身後的越清合不欲見何冠賢為難,瞧著麵色極為不善的靈均真君,咬牙插嘴道:


    “那人自稱名為柳顯雲,但是的確不是眼前此人的模樣。想來應當是他人用了此人的名字,這才......”


    隨後在何冠賢和柳顯雲感激的眼神下,將那人的樣貌仔細形容了一番。


    如此看來,的確不是眼前這人。


    隻是,隨著她形容的模樣,一旁數名弟子麵色古怪,有一人忍不住遞上一幅畫像:“你們要找的,是他嗎?”


    看著突然遞到麵前的畫像,眾人往那畫像之人看去。


    何冠賢與越清合見到畫像之人,脫口而出:“就是他!”


    這人就是化成灰他們也認得。


    話音落下,身邊的靈均真君冷哼一聲,氣勢猛然爆發。


    眾人紛紛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她將身上的氣勢一收,眾人這才驚覺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隨後,何冠賢焦急地問那弟子:“張師弟,這人你是在何處見到的?”


    張師弟被靈均真君盯著,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這人在秘境內蓄意搶劫,鬧得眾修士怨聲載道,咱們宗門好些個弟子也被搶了。”


    “大家都不知道這人叫什麽名字,隻背後叫這人強盜。這畫像,還是好心人畫出來的,說是讓我們碰到這人離遠點......”


    此處插播淩華的反駁:她不是蓄意搶劫,分明是你們趁人之危想要搶劫,卻不料踢到鐵板了!


    有本事你們先別起那起子心思啊!


    你們不起,又怎麽會被反搶?


    所以,其實,有了這弟子給的畫像,人長什麽樣是知道了。


    但是這人是什麽身份,還是沒整明白。


    這就又回到死胡同了。


    眾人回想一番,剛剛出秘境出來的那些修士當中,分明沒有此人的身影。


    難道這人死裏邊了?


    這個猜測從大家的心底浮現,紛紛不約而同罵了一聲:該!


    這種禍害還是早早死了才好,隻是可惜了那人手裏的一堆寶貝,竟就這樣落在秘境內,無人帶出來。


    靈均真君麵色亦是不好,她胸前不斷起伏,一看便是氣得不輕。


    本來以為寒水珠隻要有人帶出,不管付出什麽代價,她都會將寒水珠弄到手。


    這下好了,這東西根本就沒人帶出秘境。


    此次秘境,她這弟子一無所獲,生生浪費了一個名額。


    簡直是廢物一個!


    回去便將這弟子的親傳撤去,免得平白占了她親傳的位置。


    生氣歸生氣,她也還算一個講理之人,沒忘了被她抓來的柳顯雲。


    這人是飛來橫禍,被別人用著他的名號行缺德之事,過於倒黴些。


    她指尖輕彈,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個碧色玉瓶,將玉瓶丟給柳顯雲。


    柳顯雲手忙腳亂地接過,便聽到靈均真君:“這瓶子裏有兩枚築基丹,算是我給你的補償,收著吧。”


    說罷,與一眾早已等待多時的無極宮之人,踏上飛行法寶,離開了此處。


    沒了寒水珠,她還得想辦法另尋水係至寶。


    隻是此等寶物,又豈是這麽容易找到的。


    柳顯雲,平白無故受驚了一場。


    好在,這靈均真君還算講理,沒怎麽為難他,臨了到頭還給了他築基丹,算是給了個巴掌又給了個甜頭。


    這柳顯雲雖然入了秘境一趟,但是此刻還沒有築基,這築基丹他正急需呢。


    得了此物,他也不覺得委屈了,隻覺得因禍得福,天降橫財。


    將築基丹揣入儲物袋裏,歡天喜地謝過那靈均真君之後,歡歡喜喜地回了眾散修人堆裏。


    眾人見他回來,紛紛打聽道是什麽事。


    柳顯雲隻是撓頭直笑,並不說話。


    見從這人嘴裏問不出什麽內容,眾人無趣,漸漸也不再問了。


    在木塵真君的帶領下,一眾散修離開了此處。


    深藏功與名的淩華,完全不知道有個倒黴蛋因著她隨意起的假名,差點蒙受了不白之冤。


    她在青梧真君身後,忍受著青梧真君不時看過來的死亡視線。


    心中暗暗叫苦。


    在出宗門的路上,師父叮囑她萬事小心,一切以性命為重。


    但是眼見機緣就在眼前,雖然風險頗大,但是高風險意味著高回報,錯過這次,下一次她可沒機會進來這流光秘境了。


    最終還是鋌而走險。


    所幸性命無恙。


    青梧真君一看淩華的臉色,便知道淩華去了何處。


    這才麵色不愉。


    不過這不愉之色,在看到淩華圍在身邊極盡討好之後,最終還是無奈一笑。


    這弟子臉皮是真厚,他還真拿這弟子沒辦法。


    他手指屈起,對著淩華的腦袋便賞了淩華一個栗鑿。


    看著淩華捂著腦門,雙眸含淚,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這才解了氣。


    “下一回,可不許這麽冒險了知道嗎?”若是沒有他封印在弟子體內的劍氣......


    青梧真君微不可見搖了搖頭,這弟子聽話的時候是真聽話,不聽話的時候也是真不聽話啊!


    淩華手捂著額頭道:“知道了。”但是聽不聽這就不一定了。


    後邊這句是淩華在心裏加上的。


    說出來,怕是又少不了一頓打。


    華瀾宗幾名長老看著麵前這些弟子,心裏歎息。


    五百人進去,出來不到二百人。


    看來這次秘境競爭很是殘酷啊!


    不過,好在,大多數被看中的弟子都安全無恙回來了。


    至於餘下的,隻能說是技不如人,道一聲可惜罷了。


    “大家也出來一年了,此行想來收獲不俗,時候不早了,便回宗門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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