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銀針狠狠的刺入宋以言的身上。


    “啊!”宋以言驚呼一聲,猛然從柳正倘的身上跳起。


    眾人的目光瞬間齊刷刷的落在他的身上。


    宋以言羞紅著臉,站在一邊不知所措。


    柳月如瞥了眼隱忍笑意的宋時錦,立馬了然。


    就在她準備開口之時,宋南知率先開口道:“言哥兒都這麽大了,還總是大驚小怪的,你大哥身上的穩重一點都沒有學到。”


    “我......”宋以言有些委屈的朝宋時錦的方向看去。


    “你什麽,自己不老實,還想抵賴你哥哥不成?”宋南知帶著幾絲威嚴的聲音繼續責備。


    “不是,兒子不敢。”宋以言微紅著眼咬唇不再言語。


    宋時錦從柳正倘的身上跳了下來,維護般的說著;“父親,這也不怪弟弟,他自小體弱,本就不能老實的久坐,您別生氣。”


    柳月如微愣,前世他們就是這般設計,言哥兒最後落得別人的口舌。


    在這重視名聲的朝代,言哥兒有滿腹的委屈不知怎麽為自己辯解。


    而前世,她卻站在宋時錦與宋南知的身邊,最後還罰了言哥兒抄五遍的家規。


    “夫君為何不等言哥兒解釋就給他扣上這樣一個行坐不正,汙蔑嫡兄的帽子?”柳月如克製心中的怒意反問。


    宋南知將剛剛積攢的怒意一同與柳月如算;“這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不能因為言哥兒是親生就這般嬌慣。”


    柳月如冷笑一聲。


    她就算有驕縱也是驕縱了她的嫡子,錦哥兒明裏暗裏的欺負言哥兒,才會讓他變的如今沉默寡言。


    成為外人眼中不守規矩的病秧子。


    柳月如緊了緊手,上前將宋時錦手高高舉起,手上還有剛剛未能及時收回的銀針!


    銀針赫然出現在眾人的眼中,大家都瞬間明了,看向錦哥兒的目光也沒有以往的熱情。


    “說到底還是夫君心眼太偏了,不等問清事實就亂下定論,若說嬌慣,我也是嬌慣了別人去,偏生還要被扣上惡毒繼母的頭銜,早知我惡毒,當初何必要要苦苦哀求我收下錦哥兒為嫡子?


    宋南知麵色瞬間鐵青!


    宋時錦被抓包一時羞赧的低頭不敢作聲。


    “言重了。”為了不讓柳月如和夫家鬧僵,柳正倘忙開口安撫。


    “一家人何必說這等重話。”柳扶風忙打圓場道。


    “不過是回家來,孩子們的玩鬧妹夫不必這麽嚴肅。”柳子墨溫潤如玉轉而對宋南知開口。


    他目光有些深意的看了一眼,繼而道:“有些話隻可在家中說,傳出去還不知道會被有心人說成什麽。”


    宋南知雖然不悅,但也不敢頂撞他,畢竟柳子墨是在太子身邊的伴讀,是入國子監提督學政,又是六易居士的徒弟,現今朝臣誰人不尊重敬佩。


    日後想要平步青雲少不了柳子墨的幫扶。


    宋南知忙賠笑道:“大哥所言甚是,我也是一時心急才說了胡話。”


    宋南知上前一步伸手扶著柳月如,故作恩愛的模樣道:“舟車勞頓,夫人辛苦了,坐著歇歇。”


    柳月如不著痕跡的躲開,徑直的來到宋以言的身邊,拉著他在自己的身邊坐下。


    柳子墨將柳月如的一舉一動默默的收進眼底。


    “月兒回來了。”趙婉燕從後院出來,見到柳月如一臉親昵的說道。


    柳月如看著她的目光有些失神。


    前世她以為繼母是個明理疼愛自己的,卻不知這一切不過是做樣子給外人看,來為自己博得好名聲。


    往事如煙,這世那些人休想再從自己的手中討得半分好處。


    柳月如收起眼底的寒意,意味不明的笑著起身行禮:“母親。”


    趙婉燕和善的將她扶起,柳月如的目光看向她手腕上的一對上等的翡翠鐲子。


    這是幾位哥哥功成名就,皇上念在趙婉燕教子有方賞賜給她的。


    “母親這對鐲子甚是通透好看。”柳月如說完還不忘看了看自己兩手空空的手腕。


    趙婉燕臉上的笑意僵住,但很快又故作爽快的伸手取鐲子道:“月兒喜歡拿去戴便是。”


    “外人常說繼母不如生母好,月兒是有福的,遇上對女兒入己出的母親。”柳月如說著也不客氣的接過遞過來的鐲子。


    趙婉燕的臉上的笑意越發難看,平日柳月如心疼她,不曾拿她半分,還傻的補貼她,今日卻主動討要了翡翠鐲子。


    看著被柳月如戴上手腕的翡翠鐲子,緊咬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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