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瑞手中的劍擦著宋南知的肩膀飛過,直接插在了門上。


    本就提心吊膽的宋南知此時竟被嚇破了膽。


    一股熱潮從宋南知的雙腿間流下,褲子和衣裳早就被打濕。


    宋南知渾然不知自己被嚇尿了,身子哆嗦的厲害,往謝景瑞的跟前猛然跪下。


    說話磕磕巴巴的:“王,王爺,此事,與我無關!”


    謝景瑞抿唇不語,目光淩厲的落在他的身上。


    門外的嚴媽媽著急萬分,不停的拍打著大門。


    謝景瑞看向一邊的柳月如見她幽幽轉醒,眸中戾氣退下,眸色帶著擔憂,又刻意疏離的問道:“你想怎麽處置他們?”


    柳月如從地上緩緩站起來,將趙微雲和方可為都拉起。


    看向宋南知的眸光滿是腐臭跟惡心。


    宋南知目光瞥向一邊疼的死去活來的楊玉寧,臉色白了又白。


    他朝三人哀求道:“月兒,雲兒,可為,都是我一時被他誆騙才做出這等混事,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暫且饒了我這一回。”


    “而且,你們也沒有什麽損失,日後等我光耀門楣了,我一定記得你們的好,好好待你們。”


    趙微雲和方可為看著宋南知眼底滿是厭棄。


    柳月如聽著他那些讓人作嘔的話,將目光收了回來。


    她全然不顧宋南知麵色難看的開口道:“王爺,他綁架婦人,試圖拐賣,依照京都律法乃是死罪,雖未發生實質性的交易,但綁架已成事實,全憑大理寺定罪。”


    宋南知聽著柳月如一點情麵都不留話,是想將自己弄死才罷休。


    他怒火中生,看著一邊的謝景瑞,又看看一邊的柳月如,他忽然明白什麽。


    指著柳月如大笑起來:“你們,你們就是合起夥來,有意要將我置於死地,你們才能暗中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柳月如起先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目光觸及謝景瑞冷峻的臉,才明白宋南知的話,意有所指。


    她眸子倏然怒紅:“王爺我與王爺堂堂正正,幹幹淨淨,不像你心黑的還要往別人身上潑髒水,別汙了王爺的清譽。”


    謝景瑞餘光清晰的瞥見柳月如的怒意,雙手微微收緊,眼底一片複雜。


    若是讓她知曉自己心中的那絲別樣的想法,是不是也會讓她感到如此厭惡。


    宋南知看著謝景瑞,將他剛剛的細微動作都收進眼底,臉上戲謔的笑容更甚。


    “不過是表麵裝的一本正經,你們誰都幹淨不到哪裏去,隻不過是掩飾的好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不曾被人發現罷了!”


    柳月如聽著宋南知那意有所指的話,臉色變了。


    她帶著那份屈辱和恨意,陡然上前一步,抬手巴掌狠狠的落在宋南知的臉上。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院中響起。


    柳月如紅著眸子,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對宋南知道:“老侯爺保衛疆土,鐵骨錚錚的一人有你這般無恥後人在真是家門不幸,我柳月如最恨的是為何不在成婚前便認清你,就算背負罵名,柳家女也是斷然不會跨入侯府一步。”


    話落。


    柳月如的眼角悄然滑落淚水。


    她微微仰頭,試圖將淚水逼回去,可淚水還是止不住的流下。


    那是她用心愛過一世的男人,本以為自己心已死,可那些傷人的話從他口中直白的說出,還是將她刺傷。


    她捏著帕子將眼角的淚痕擦拭,算是對自己的過去做了個告別。


    柳月如對著謝景瑞微微福身:“有勞王爺救了我等一命,日後有用的到我們的地方,在所不辭。”


    謝景瑞麵色如常頷首:“先回去,他們交給我來處置。”


    “有勞了。”柳月如攜著趙微雲和方可為往門口走去。


    立夏和白露守在她們的身邊,臨走時,立夏還在宋南知和楊玉寧的身上偷偷發射了一枚帶毒的毒針。


    雖然毒不至死,但卻能讓人在毒效發作的時候痛苦煎熬,疼痛難忍。


    嚴媽媽小心翼翼的往院內看了一眼,血淋淋的,嚇的她立馬收回視線。


    她上下認真的打量柳月如,關切的問道:“夫人可有哪裏受傷的地方?”


    “沒事。”柳月如輕輕的搖頭。


    謝景瑞眸光冷厲的在宋南知和楊玉寧的身上掃過。


    對身邊隨後跟來的護衛道:“將他們先押回地牢。”


    楊玉寧並不知地牢的可怕。


    但宋南知清楚。


    那謝景瑞是整個京都冷麵王爺,那個地牢更是讓人聞風喪膽。


    他的身子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忙向謝景瑞求饒:“王,王爺您還是將我送到大理寺去吧,我,我不去地牢。”


    宋南知硬著頭皮繼續道:“而,而且你將我私自帶回地牢也不合京都律法。”


    謝景瑞冷眸一眯,看著宋南知聲音如鬼魅般的低沉道:“不著急,大理寺遲早是要去的,若我跟聖上說你辱罵皇親國戚,綁架婦人,發賣正妻,聖上會作何想?”


    宋南知臉色慘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護衛將兩人往外押。


    楊玉寧帶來的小廝後知後覺的跟了上前。


    看著楊玉寧的斷臂,嚇的一個踉蹌下,險些栽倒在地。


    楊玉寧冷靜下來,將自己的斷臂塞到了小廝的懷中,叮囑他將自己的斷臂用冰封存好。


    又將那塊虎頭玉佩偷偷的塞到了小廝的手中,讓他到寧國公府求助。


    小廝忍著心底的恐懼看著抱著那血淋淋的手,又悄悄的將虎頭玉佩藏起,這才朝著別處跑去。


    謝景瑞看著那小廝離去的方向,對另外一暗衛道:“跟著他,將他們所有的底細都摸清,有什麽不對的隨時回稟。”


    “是。”暗衛依言應下,消失在謝景瑞的眼前。


    趙微雲在回去的馬車上,對著宋南知氣憤不已:“我本以為世子隻是被老夫人寵壞了,能力差了些,可他如今做出來這等事情太讓人惡心了!”


    “他堂堂侯府一個世子,竟為了銀子拿自己妻子和妾室來換,我還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徒。”


    柳月如伸手將趙微雲的手和方可為的手拉了過來,叮囑道:“日後不是我身邊的貼身下來過來吩咐你們做事,不要再聽信。”


    “宋南知如今就像是被逼急的瘋狗,隻要是有利於他的事情,他什麽都可能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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